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斜著雙眸,瞇在輪椅上,看樣子已經(jīng)睡著了。蘇可晨輕抿著薄唇,原本想著太子殿下剛受了重傷,流了血,身子虛,便有些不忍著打擾他。
可是誰料到剛一走近時,輪椅上的季陌塵居然“活”了過來似的,雙眸圓睜著,坐直了身體,對蘇可晨說著:“太子妃,你出來了?”
蘇可晨輕抿著薄唇,微怔了片刻點了點頭:“殿下,這個是小白瓶,可以專治你的傷口用的,待一會兒應(yīng)該還有個小黑瓶,那個是固本筑元的,最后還有個小棕瓶,是幫助您徹底康復(fù)的?!?p> “對了,還忘記告訴您了,小白瓶是口服,一天三次的。小黑瓶是外敷的藥,一天兩次。至于小棕瓶也是同樣外敷的,一天一次便好,可是得堅持服用一個療程以上……”
“一個療程?啥是一個療程?”雖然蘇可晨習(xí)慣性的說著,可是季陌塵卻一臉認(rèn)真的問。
“療程就是,”蘇可晨怔愣著,“連續(xù)服用上十五天為一療程,這樣殿下您的身體就會慢慢的好起來?!?p> 季陌塵微一點頭,輕抿著薄唇,望著蘇可晨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白瓶、小黑瓶、小棕瓶……”
仿佛蘇可晨越是想讓他早一些好起來,可是他卻越是不愿讓她稱心如愿。
望著季陌塵并沒有多說,而是在她的面前說走就走,一轉(zhuǎn)身離開的樣子,蘇可晨有些微訝著,也不知這太子究竟有沒有聽進(jìn)去她的話,可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了,她也沒必要多擔(dān)心什么。
畢竟在場的那么多太子府手下的人,一定會有一個已經(jīng)聽見了她所說的,畢竟誰都不愿意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因為沒有得到及時而又有效的治療,就這樣毒發(fā)著死去。
蘇可晨一臉自信的想著,于是當(dāng)她回到了藥園,將藥材終于給制作完成之后,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沒事的她,當(dāng)一晚便送出了給太子殿下的特效藥,打算休息一整夜,第二天便和太子季陌塵談著解除婚約的事,之后再一臉坦然大方的離開太子府。
可是,哪知道晚上她剛一躺下,忽然就聽見了藥園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嚲o張而又急促的敲門聲,蘇可晨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急忙站起身來前去開門,卻忽然聽見了外面一陣急吼吼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太子妃,大事不好了!因為吃了您的藥,太子殿下現(xiàn)在鼻孔流血,正倒在了地上?!?p> “什么?這怎么可能,”蘇可晨一時驚訝到,肥嘟嘟的臉上直顫直顫的。“難道你們就沒有按照我的吩咐,給太子殿下喂藥嗎?”
“當(dāng)然有了,”季陌塵的手下魏青忽然臉色一臉焦急的說著,“可是,太子殿下說太子妃的藥,需要吃一半留一半。而且藥的順序也是先棕色再黑色最后白色……”
“什么,”蘇可晨一臉的啞然,“不是應(yīng)該順序是先白再黑最后棕色?飯可以亂吃,可是藥若是亂吃便會害死人的!你們的殿下居然也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莫非是真的想害死自己嗎?”
“什么?您是說太子殿下會死?”就在蘇可晨正說著時,魏青突然一臉的震怒,差一點兒沒有把手中的長劍給拔出來。
蘇可晨愣了愣,看著眼前臉色比包公還要黑的魏青,趕緊說著道:“那倒不至于,只不過太子殿下,你剛才說他的鼻孔正在流著血?”
“正是的,太子妃,”魏青輕撇著薄唇。
蘇可晨怔愣著,可是一回憶起藥的成分來,棕色的藥丸當(dāng)中,有幾味類似于何首烏,原本是固本筑元的,可是卻帶有毒性,太子殿下估計就是因為服用了大量的棕色藥丸,所以才會毒發(fā)到鼻孔流血的……
“這個沒事,”蘇可晨忽然說著道,“只要加入少許的黑豆和甘草煎服,熬成湯藥,便可以解去何首烏的毒了……”
蘇可晨剛頭也不抬的輕抿著唇瓣,魏青卻擰著眉道:“可是,太子妃說什么也不肯吃藥了。說除非你答應(yīng)他一個條件,否則他就會任由自己血流成河而死去……”
“一個條件?”蘇可晨微微的怔愣著,雖然還沒有問,可是她卻已然知道了太子的醉翁之意,正想搖著頭說不行,可這時,話到嘴邊,蘇可晨竟然給縮了回去。
“倒不如先依著他,這樣等到殿下的傷好了,自己自然就能悄無聲息的留著書信離開了,”蘇可晨心里想著,畢竟休書已經(jīng)遞了出來,她沒有繼續(xù)后退的道理。
“好,你回去告訴殿下,只要他好起來,可晨愿意一切都順從著他的意愿,”蘇可晨正微微的點著頭,一邊說著,魏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較為滿意的神色。
魏青離開了,沒過多久再回來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對蘇可晨問道:“太子妃,殿下問,他若是開始吃藥,你能不能做他的太子妃?”
蘇可晨咬了咬牙,點了點頭道,“只不過,若是想當(dāng)一個合格的太子,就得先有一個好的身體……”
魏青又離開了,蘇可晨一臉微訝的望著他的身影,目光當(dāng)中透著一絲深邃,正想說些什么,魏青居然又捎來了傳話:“太子同意吃藥了,不過他說吃藥之前想看你一眼……”
蘇可晨就差一口氣吐血了,一臉的無語,太子又不是吃毒藥,居然吃藥之前還指明了要見自己?
“回去告訴他,先吃藥,我隨后就到……”蘇可晨正說著,只見到魏青再度折回了身體。
“太子妃,太子說藥已經(jīng)吃好了,問太子妃您什么時候同意去見他……”魏青微微的瞇起雙眸,正下意識的說著,可是眼前居然沒有了回音,等他再睜開,房間里空蕩蕩的竟沒有一個人。
只剩下書桌上留下的一封信:“我去意已決,請勿攔我,”
魏青一臉的怔然,舉著手中的書信,藥園里四處奔走著希望能找回某人,嘴里卻嚷嚷著道:“來人啊,不好了。太子妃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