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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也不知過了多久,再睜開眼的蘇可晨,迷迷糊糊中,一陣嘈雜而又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在她的耳畔明顯的傳開。
怎么回事?
明明記得,自己剛才還躺在冰涼的水泥地,可是怎么會一瞬間,身邊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百鳥朝鳳與琴瑟和鳴的簫聲?
蘇可晨睜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周圍的一切??墒遣豢催€好,舉起雙眸,認(rèn)真的一看,心中猛地一驚,霎那間,還不忘記倒吸了一口寒涼:這……這是在哪?
下意識的低下頭,又看了看周圍,只一眼,身上明晃著鳳冠霞帔。
聯(lián)想剛才在醫(yī)院院長辦公室的情形,蘇可晨一臉的驚訝,該不會是她的抗婚讓老頭子震怒,一眨眼間趁著她的昏迷,直接讓她上了花轎。
可是,這里又不是古代,她的穿著怎么這樣古怪?
她雙腳底下還踩著一雙漆紅印著龍鳳呈祥圖案的繡花鞋,就連地面也是一癲一癲的。貌似是被人扛著,正在往前面行走著。
蘇可晨募地一回頭,望向一旁的正前方,正緊緊的關(guān)閉著??瓷先ニ罋獬脸?,沉悶到讓人快要窒息。
為了想要更加看清周圍,下意識的雙手往后,一個用力,一股子內(nèi)在的力量便從她的身體內(nèi)竄了出來。
原來她的雙手雖然被從身后捆著,可是對方居然陰差陽錯打了個活結(jié),只要她稍微一個用力,便能掙脫開。索性蘇可晨一并解放了自己的雙腳上被捆綁住的繩索。晃悠悠,站起身,猛地一扯轎簾。
朝向外面望去,竟不料轎子外的一個俯沖與加速,“duang”一聲,讓她的前額被撞出了一滴紅蘑菇來!
“好疼……”蘇可晨下意識的喊道,而這個時候,大量被隱藏在腦海中的陌生記憶竟猶如潮水一樣,一波一波的涌了出來。
原來,她并不是重生,而是真的……穿越了!
而且居然一穿越,她便穿越在了一個三千多年前,傳說中即將謀反的丞相府蘇長青之女,蘇家三小姐蘇可晨的身上。
據(jù)傳聞,蘇家已經(jīng)一夜之間,密謀調(diào)兵,駐扎于遠(yuǎn)距京城千里之外的韓城,隨時等候一個下令,便十萬火急的包圍了帝京。
幾乎同時,蘇家卻收到了一道從天而降的圣旨:著蘇家三小姐與太子季陌塵,永結(jié)百年之好,并且擇日完婚。
蘇可晨眨了眨眼眸,雖然她所穿越的蘇可晨,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蘇家嫡女,可是不久之前,母親離奇去世,讓她在蘇家的地位一落千丈?,F(xiàn)如今,雖然名為嫡女,實則卻是庶女。
至于朝廷的這一招,雖然名為賜婚,可是實際上卻在走一步棋,實則想要借此,控制住她爹蘇長青的勢力,讓蘇家永世不得謀反。
蘇可晨吸了吸鼻子,雖然她前一世為了拒絕,竟然讓自己丟了性命,可這一世她好不容易穿越并且重生了一次,醒過來時,直接給她扔上了花轎!
蘇可晨掙扎著站起身來,放聲大喊著:“又要嫁人?不,打死我也不要!”
“什么剛才居然有人在說話,嘴里還在說著拒絕,難不成是拒絕嫁給咱們殿下?”站在大紅的喜轎外面的人,聽見了里面?zhèn)鱽淼膭屿o,不自覺的相互之間對望了一陣,竊竊私語著。
他們又一臉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這一定是他們的錯覺。
且不說紫顏國的太子季陌塵,一表人才,儀表堂堂,而且自幼飽讀詩書文韜武略,無所不能。整整二十一年以來,可從來沒有見過他碰過什么女人。
更甭提,那個不僅只是傳說,更加是眼見為實?,F(xiàn)在正躺在轎子里的又丑又胖的丞相蘇長青的千金蘇家三小姐——蘇可晨。
“估計也就是宮里傳來的的圣旨,才讓被迫無奈,娶的這個蘇家三小姐。”
轎子里的劇烈搖晃,還有轎內(nèi)不斷傳來的不堪入耳的吶喊,讓轎子外面的孫喜婆,下意識的蹙著眉。
任憑手里的長絹,不斷輕晃著,孫喜婆一步三回頭,對蘇家三小姐道:“三小姐,您可千萬別著急。太子府就在前面,就快到了?!?p> “可是,我不嫁,一點兒都不想嫁給他,”蘇可晨直言不諱的說著,“回去告訴你們家的太子,就說我蘇可晨對他毫無感情,讓他就死了這份心!”
喜婆聽著蘇可晨之言,面色蒼白如紙,震驚到牙根戰(zhàn)栗。她一邊眼皮直跳,一邊抬著手絹,就要去捂著蘇可晨的嘴:“蘇小姐,您可千萬別這樣說?!?p> 蘇可晨卻一臉的不理她,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孫喜婆心里一咯噔:若不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欺君之罪,她才不愿意這樣下去。
“蘇小姐,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想來您一定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才有了今日的這段傳奇和姻緣。再說了,太子在京城,那也是家喻戶曉。今年都尊齡二十一了,可卻從沒有主動親近過什么女子。能夠同意娶你,像你這樣……”孫喜婆一邊說著,突然一邊打量著蘇可晨,臉上還帶著一絲明顯的復(fù)雜,“蘇小姐,這件事絕對是件值得慶幸的萬喜之事才對!”
“慶幸?”蘇可晨扁了扁嘴,“可是人們常說,婚姻是感情的墳?zāi)?。我還年輕,不想這樣早進(jìn)入墳?zāi)?,成為一具尸體!”
“什么墳?zāi)?,居然還尸體?呸呸呸,今天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可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若是誤了良辰吉日,皇上怪罪下來,我個老婆子,孤身一人倒還沒事。倘若激怒了圣上,還連累了太子,連累你爹蘇丞相一家,到時候可當(dāng)心人頭不保……”喜婆一連淬了幾聲,竟不料,自己居然也說出了“人頭”這樣不吉利的話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喜婆的臉色募地煞白如紙,本來以為是皇宮里的喜事,她也是走了很多門路,暗中使了不少的銀子,才接下了這個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