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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電亦如露

第一百零五章 從前

如電亦如露 窗含千秋 2234 2020-12-19 18:11:05

  甘甜滿月后主要就是祖母在照管,她的母親主要就是起個喂奶的作用。甘甜倒也是個省事的孩子,從不吵夜,即便餓了嚶嚶兩聲只要吃兩口就又能接著乖乖睡去。飲食規(guī)律,睡眠充足,還是奶娃娃的時候她就比別的孩子長的好,不胖不瘦,白白嫩嫩的總愛笑。誰見了也要夸上兩句。

  后來甘甜不足三歲,嚴打展開,她的祖父與母親時常加班,家里也就通宵達旦只剩她與她的祖母。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甘甜變得愛哭易生病,尤其是在深夜夢酣時會突然大哭。祖孫兩這么折騰著都是肉眼可見的消瘦,祖孫兩輪番遵醫(yī)囑吃藥總不見甘甜好轉。老祖母忙里忙外,三天兩頭背著甘甜跑醫(yī)院,市里各大醫(yī)院,各大名醫(yī),在編在野的都尋訪遍了,醫(yī)生總拿著報告單說問題不大,就是不見好轉。

  家里除了祖母沒有一個顧得上甘甜的,有時候祖母急得在家里抱怨家里除了她哪一個也不要孩子了。甘甜的母親與祖父也只是匆匆的好言寬慰幾句讓她聽醫(yī)生的,那么多醫(yī)生都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沒事。

  甘甜的兩位姑婆見姐姐干著急就背著姐夫悄悄建議甘甜的祖母帶甘甜去找東岳廟后面的莊瞎子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關塞還是或說道。祖母想反正家里那三個無神論捍衛(wèi)者都顧不上孩子,她悄悄帶甘甜去看一看也不妨事。在甘甜兩位姑婆的陪伴下,祖孫二人找到莊瞎子。祖母把甘甜的生辰八字一報,莊瞎子算了很久又向祖母確定了一遍八字,還問祖母是否有記錯。老祖母再三肯定后莊瞎子才說:“這孩子沒什么好說的,但有一點我要叮囑你。一定要好好教她做人。你們是積德之家,孩子能平安長大。至于她的禍福全依托在她將來為人品德上了。”

  解字說禍福的先生一般把話說的這么含糊要么就是認為命格極差,要么就是有什么玄機不愿透露。兩位姑婆央求莊瞎子說:“好歹您給細說說呀,我們也不會多心埋怨?!鼻f瞎子搖搖手說:“埋怨不埋怨也就這么多了。教她好好做人,會有福德?!?p>  祖母得到一句“孩子能平安長大”就已很安心,她也僅僅執(zhí)著于此,追問莊瞎子說:“但是這都鬧了幾個月了不見好,這樣下去不出大問題身體也得虛了呀,還這么一點點小?!?p>  莊瞎子說:“這個好辦。找一件鎮(zhèn)煞之物放在她睡得屋子里就行。她還太小,有時候難免不清凈?!?p>  “什么是鎮(zhèn)煞之物?”甘甜祖母問。

  “比如屠宰場殺豬用的刀就行。去泰山請塊石頭回來也行。這些都是好找的。”莊瞎子說。

  祖母想到家中那把上過戰(zhàn)場的三棱刺刀可不比屠宰場的刀厲害,還是甘甜親大伯用過的呢。于是連忙問:“部隊上用過的刀行嗎?”

  “嘿!有更好!我們的軍隊正氣浩然,為國為民,世間難得?!鼻f瞎子豎起大拇指說。

  就這樣,那把三棱刺刀放在甘甜睡的房間里很多年,直到她初中畢業(yè)自己整理房間才把這珍貴的刺刀重新請回書房。

  老祖母一直分不清甘甜睡眠質量提升和病情好轉是該歸功于醫(yī)生還是莊瞎子,不確定是藥物起了作用還是那把刀鎮(zhèn)了煞。但是那把刀能使她心安是真的。不僅僅因為這把刀陪伴過甘甜,更重要的是這把刀象征著她那仁孝忠義的大兒子。

  這次事發(fā)突然,但有一點十分可疑。甘甜為什么會大晚上走路去留仙鎮(zhèn)?就算是因為跟吳浩然鬧別扭她也應該回家才對。最讓老祖母不安的是從她在南姝店里昏倒后其實她一直是很清醒的,那種感覺像睡覺時夢魘?;杳灾兴芨兄車l(fā)生的一切,但就是不能做出任何反應表示自己是清醒的,時兒在夢中時兒像假寐,但總有個人一直再跟她說甘甜的不好,甘甜母親的不好。

  憑心而論,得知甘甜母親工作調動回原單位時她是埋怨過的,因為她知道以親家家的分量這個調動可以避免。后來甘建軍親口告訴她甘甜母親離開了,因為他長年在外不歸家兩人情感疏遠了,她心里難過埋怨也是因為原本幸福的家說散就散了。她雖冷落過甘甜,但她從未停止過對甘甜的愛。即便這么多年過去了問起她對甘甜母親的印象,看法她仍會說“她是個有主見的能干女人,哪兒都好,孝順貼心。就是與甘家緣淺”。那天在醫(yī)院,她怎么舍得那樣戳甘甜的心窩子呢?

  一路上老祖母把那匣子緊緊的抱在懷里。除了兩位姑婆給吳浩然指路的時候,說也沒說話。

  到了苗圃的板房外,甘建軍扶母親和兩位姨媽下車沒來得及跟吳浩然搭話。懊惱自責了一路的吳浩然見到甘建軍滿眼血絲心里更是難過,下車后主動上前向甘建軍請罪:“叔叔對不起!昨天我明明見著她在咖啡店里哭得很厲害還是走開了。當時我至少跟南姝打個電話看著她點兒也好呀?!?p>  “昨天你們說了什么?”甘建軍眉毛一挑,目光如電。

  “她跟我提分手,態(tài)度很堅決。我就想著先答應她,然后再一次追求她,然后就同意了······”吳浩然說著就紅了眼眶。

  甘建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孩子,這事兒該怨我,不在你?!?p>  吳浩然明白甘建軍的意思,但這不能釋懷他對昨天處理不當?shù)淖载煛8式ㄜ姵烦鲆粋€極其勉強的笑安慰他說:“沒事,你回去休息。這邊人多,都是親戚朋友會盡心辦事。能立案的時候我會立即報警?!?p>  “讓我多呆會兒。我想見到她?!闭f完連忙抬手擋住了眼睛。

  “嗯。你去辦公室坐吧。我也只能在這邊干等著,有什么消息他們會通知我?!备式ㄜ姷谝淮斡辛瞬皇且粋€人的感覺。這個年輕的小伙子與他共情,同樣在乎他所在乎的人。雖然剛才他們的對話算不上商量討論,但甘建軍感受到了這層意思。吳浩然是想?yún)⑴c,想與他討論的,是他在推托,拒絕,避讓。

  這一刻,甘建軍有些感慨這一生過的孤苦。幼時,兄長忙于學業(yè),母親忙于農(nóng)活,父親更是難得回家。兄長愛他,護他,有空閑總帶他捉泥鰍,掏黃鱔,淘氣闖了禍兩兄弟總是共同商量謀劃免于責罰,有時候實在瞞不過大人的法眼就由兄長兜著。后來兄長以身報國,他也一夜長大了。直到遇到甘甜的母親,那總有人說話有人患難與共的感覺才又回來。只是也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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