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后,傅文嘉假借關(guān)心之名到甘甜二人的房間來串了兩次門。甘甜如常,柳依依亦是如常滿肚花花腸子。傅文嘉過來表現(xiàn)自己的紳士風(fēng)度,以及對甘甜的關(guān)切之情。柳依依也借機表現(xiàn)自己對他的依戀親近之意。柳依依看似無意,天真的熱情親密舉動,在甘甜面前施展出來,使得傅文嘉十分不自在,甚至有幾分避之不及的意思。每每在他慌亂逃出房間后,心里又不免有幾分嘆息,幾分留戀。
“嚇?!弊吒滴募?,柳依依又將心思轉(zhuǎn)到甘甜身上,問:“你對傅總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甘甜為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怔了怔,反問:“什么感覺?”
柳依依盤腿坐在床上,有些無奈的解釋說:“大姐。你就沒一點點覺得他在追你?”
甘甜整理好衣物,用食指戳了她的腦門一下,答:“你一個未成年跟我談?wù)撨@個話題,合適嗎?”
柳依依攤攤手,答:“怎么不合適了。年方二八的花季少女正值情竇初開,跟你這老尼姑一般的老姐姐聊聊感情的事合適的不得了”。
甘甜被她這個老尼姑比喻逗的哭笑不得,連連搖頭。不再與她多說,卻也在心里嘆服她對自己的這一比喻。話音剛落,又傳來了敲門聲。柳依依連忙跳下床,說:“又是他。”說完嘿嘿一笑跑去開門。
傅文嘉懷抱著阿秀,滿臉狐疑之色,見是柳依依開門連忙就將阿秀扔進了她懷里。柳依依一把接住,埋怨說:“你輕點?!?p> “它怎么會在我房里?你怎么把它帶來的?”傅文嘉說話時又進了房門。甘甜聽他二人說話,也探頭看個究竟。待看清柳依依懷里那只渾身黝黑,眼珠幽綠的貓咪時也不免詫異:“它怎么會在這里?”
柳依依愛憐的撫著小黑貓的頭頸,訕笑著說:“昨天,他幫我去結(jié)房租的時候,順便從房東那里買了它呀。”這事甘甜一點也不知道,聽來頗為意外。要說熟識,他兄妹二人自然與她更為熟識,怎么沒讓她幫忙墊付房租,倒是找到傅文嘉。這小貓咪本就是房東太太收養(yǎng),如今卻是出售,以房東太太為人,倒也不奇怪。
一時理不清其中情由,甘甜也只是追問:“可是,你怎么把它帶來的?我們一路都沒人知道?!绷酪拦首魃衩?,又是嘿嘿一笑,說:“山人自有妙計。”說完又補充一句:“主要還是因為我家阿秀好,沒出聲,會躲貓貓。”
“我呀,真有點后悔同意帶你出來。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傅文嘉嗔怪之下,滿臉寵溺之色。柳依依不以為意,只撒嬌說:“嘉嘉,什么時候飯飯?。课液桶⑿愣拣I了。”傅文嘉被她喊的一身酥麻。甘甜又是無奈的搖搖頭,只盼柳紅塵快點來將他這妹妹領(lǐng)走。
傅文嘉沖柳依依笑了笑,并不急回答,轉(zhuǎn)而問甘甜:“你收拾好了嗎?餓不餓?”甘甜答:“收拾好了。還好。”傅文嘉看看手表,說:“嗯,時間也差不多。要不我們?nèi)ビ梦绮??”甘甜笑著摸了摸柳依依的頭,答:“也好”。
一行人到餐廳,傅文嘉為甘甜挪開一張椅子被柳依依靈巧的捷足先登,并天真無邪的沖傅文嘉甜甜一笑。傅文嘉無奈再要為甘甜挪開另一把椅子時,見甘甜已經(jīng)自己入座了。眾人只當是柳依依淘氣搶了他的位置,倒也不顯得傅文嘉尷尬。傅文嘉喜歡柳依依伶俐甚至有些許刁蠻的可愛勁兒,也沒有抱怨之意,只是細細打量甘甜是否體察到他未能表達的恰到好處的關(guān)愛之意。
上菜時,服務(wù)人員從旁一一介紹每道地方特色菜肴。每一樣介紹畢,傅文嘉總是將第一著夾到甘甜的餐盤里。每一次甘甜都禮貌稱謝,并為其他人夾菜或?qū)⑿律系牟似芬来无D(zhuǎn)到他們面前。吳姐與向工熟識甘甜為人,倒也習(xí)慣甘甜這分甘同味的作風(fēng)。另兩個總部的同事平常接觸最多的高層就是自己部門的分管總監(jiān),或偶爾碰面的總部行政總監(jiān),與這兩位不算熟識的高管同桌本就有幾分拘謹,兩位高管還如此客氣,他二人更是多出幾分不自在。
幾道菜下來,傅文嘉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這女人真就麻木到這種程度嗎?相信這一桌都看出了自己對她的用心,她卻依舊一副坦然自若,談笑從容的樣子。瞧她那聽服務(wù)員講解菜品的樣子都比對自己上心。
柳依依瞧出他的郁悶,心里偷樂。卻也忍不住分析甘甜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就天生缺筋少弦,不開竅?還是她洞悉傅文嘉的用心,純粹裝傻?裝傻裝的這么自然,也算得上實力派演技了。柳依依放下筷子,單手托腮打量甘甜,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是,她以真心待人,樂于與人分享,自然不會妄自臆測傅文嘉的諸多行為。是以傅文嘉諸多自認不做作的撩妹攻勢對她均不湊效。想到此處,柳依依不禁噗呲笑出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到她身上。害得旁邊的服務(wù)員一陣惶恐,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鬧了笑話,還是餐廳在菜品上犯了什么錯誤。
“鬼丫頭,”傅文嘉寵溺的一喚,阿秀在他身后喵嗚叫了一聲,傅文嘉摸了摸阿秀的頭接著對柳依依說:“不好好吃飯又瞎琢磨什么呢?”
柳依依一手攬住甘甜的肩,有幾分得意的看著傅文嘉答:“下午什么安排呢?”傅文嘉不知道她為什么這個神色看自己。是因為對她的哥哥多了幾分信心,還是僅僅因為甘甜似乎沒承自己的好意,讓她感到高興。
傅文嘉轉(zhuǎn)而問吳姐,吳姐轉(zhuǎn)身拿過身后的包包取出一疊行程單,說:“在這個休閑新村得呆兩天呢。大后天上午辦理退房,然后去到同溪古鎮(zhèn)。在·········”
“先這樣吧。,”甘甜打斷吳姐的話說:“用完餐都回去歇會兒,兩點去向工房間集合,好吧?”說話時先用目光詢問向工的意思,無意義又看向在場其他人。
甘甜說完,大家都不再多說其他專心吃飯。唯有柳依依摟著阿秀,伸出一只腳在桌子下不住的捉弄傅文嘉。傅文嘉深諳男女情事之道,自然當這是一種調(diào)情,只是柳依依在他們眼里是個未成年,這份調(diào)情又與平常所謂的調(diào)情不同。
兩人的腳在桌下你來我往甚是熱鬧。傅文嘉情場老手也幾乎要繃不住笑出來,柳依依當然稚子心性哈哈哈的仰天大笑毫無顧忌。其余五人目瞪口呆的看看她,又轉(zhuǎn)眼看向似通內(nèi)情的傅文嘉。那四人不方便說什么,只有甘甜問柳依依:“你這丫頭怎么了?”
柳依依連忙以手掩笑,答:“沒怎么。我吃好了,再跟阿秀鬧著玩兒呢?!备侍鹇犕晁慕忉?,伏低在她耳畔輕聲說:“公共場合,你這個樣子顯得很沒禮貌。”柳依依聞言立即顯乖巧樣,輕聲對甘甜說:“那我先回房了。”甘甜點點頭,她便禮貌地與眾人打過招呼退席了。
傅文嘉暗自放下心來,還好剛才沒自作聰明搶著作答。這小丫頭不與甘甜說實話,定是另有情愫,卻也是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