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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電亦如露

第三十六章 告白

如電亦如露 窗含千秋 2630 2020-10-06 09:25:37

  向工著急忙慌的趕過來,擺出專業(yè)姿態(tài),盡顯老練地針對拆除門框的提議闡述了專業(yè)難度。傅文嘉適時的表達自己對文物的關(guān)切之情。向工又模棱兩可的給出不置可否的專業(yè)建議。冷眼看他們演練了一會兒語言太極,甘甜以謙遜的態(tài)度,咨詢的口吻說出睿超給的建議。向工沉吟了片刻,為難的提出謹慎而又專業(yè)的反問。甘甜心無雜念就事論事,以自認想當然的姿態(tài),用淺顯的語言轉(zhuǎn)述著睿超對于相關(guān)問題的解答。

  那尊神像被順利裝車的時候,傅文嘉忍不住在心里反復咀嚼這一切。甘甜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實心眼兒,老黃牛?單純?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必要追?他越是想不明白,心里就越是惱甘甜;他心里越是惱甘甜,就越是跟自己較勁似的想要追到她。

  因為神像的事耽擱了大半天,導致甘甜的日常工作拖延。到下午用餐時,她還正對著電腦辦公。傅文嘉殷勤的表示要等她,說話時就真的穩(wěn)穩(wěn)地坐到了沙發(fā)上,無限溫柔的笑著,靜靜地看著甘甜。甘甜無奈的搖搖頭,微笑著屏蔽電腦,起身說:“走吧。人是鐵飯是鋼。吃了再說”。兩人一路到食堂的路上并無交談,把傅文嘉氣惱的想跺腳。他實在想不透,這女的怎么可以做到這樣的坦然自如!怎么就能對他無動于衷至此!如果可以,他真想給她點利害嘗嘗,毀掉她的平靜,撕掉她的從容。讓她毫無尊嚴的仰視他,向他搖尾乞憐。

  傅文嘉暗自咬牙切齒,瞥眼甘甜時,不禁想到早上那個朝氣蓬勃的小姑娘。那單純可愛的勁兒,那招人憐的模樣多討人喜歡啊,可惜還是個未成年。傅文嘉不自覺的挑了挑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嘆息聲頓時令他自己警覺的看向甘甜,怕她突然轉(zhuǎn)身問他為什么嘆息。半分鐘過后,甘甜始終沒有回頭看他,像是在琢磨什么事。甚至,她根本就忘了有人與她同行。傅文嘉的挫敗情緒又是一陣翻涌。

  在食堂用餐時,甘甜喊了行政吳姐和韓粼波飯后到她辦公室談事。用餐后,傅文嘉識趣的說自己先回宿舍洗衣服,如果時間合適再去約甘甜散步。甘甜順勢而為,立即喊了行政的幾個小年輕說:“我得耽擱一會兒呢。一會兒你們掐著時間點去樓上找傅總,帶他去上游的鐵索橋那里轉(zhuǎn)轉(zhuǎn)。傅總來這么久還沒走到過那里呢?!彪y得的拍馬屁機會,單身小年輕們樂得好差事,熱情得讓她們的傅總無法拒絕。

  甘甜從辦公室慢悠悠晃出來時,天幕上已墜上了疏星,竟管夜色并未濃。走在河沿上,吹著徐徐河風心情似乎舒朗了幾分,又似乎紛亂了幾分;內(nèi)心平靜卻不明朗,就如南方冬季清晨的湖面,平靜卻被大霧寒霜籠罩。橋頭上站了幾群人,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其中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沒興致多搭話。當然,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好奇心盛的人。

  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思亂想著走回“翰林院”,剛進門伍大娘就迎上來拉著她低聲說:“我看這小伙子挺有心的”。甘甜隨伍大娘的目光所指看向閣樓上。柳紅塵正坐在美人靠上專心的擺弄著一把木吉他。甘甜頓時明白伍大娘的言下之意,笑了笑說:“小年輕嘛”。也不等伍大娘答話便上樓了。

  “回來啦!”柳紅塵春風襲人般的笑靨讓甘甜恍然覺得落水那晚見到的是個假的柳紅塵。

  “柳先生這是·······”

  不等甘甜說完,柳紅塵迫不及待獻寶似的拉甘甜坐下,說:“我練了一首歌,唱給你聽。你認真聽啊。”甘甜索性安坐,將手一攤請他開始表演。

  柳紅塵隨意的撥弄了一下琴弦,金屬弦發(fā)出悅耳的旋律。柳紅塵又看了看甘甜是否專注才開始變換指法,輕聲吟唱起一首十多年前的歌。唱到“我為你心動,他離你太近”,“我雖然沒表明,愛卻很肯定,不相信你看不清,你別急著離去,別故作平靜,讓我們愛的冷冰冰”,“你別把心關(guān)起來,寂寞的真愛,孤獨的告白,有誰聽見我對你的愛”,“我聽見心中一往情深的告白,聲聲說著愛你深似海,看見自己一廂情愿的無奈”等詞句的時候,他就會或深情,或探究,或無助的看向甘甜。而甘甜卻始終面帶微笑認真聆聽。

  舒緩深情的歌曲唱完,柳紅塵不無得意的問:“怎么樣,好聽嗎?喜歡嗎?”

  “這首歌發(fā)行的時候我上初中還是小學?。柯犨^。唱這首歌的是當時很火的一個演員。他當時還是好多大姐姐,小姐姐的夢中情人呢。”甘甜以閑聊的口吻追述著少年時光。

  柳紅塵把吉他放置一邊,湊上前深情款款地輕聲問:“我只關(guān)心,我是不是你的夢中情人”。

  甘甜并未退避,像是早料到他會逼近自己一樣,坦然的迎著他灼熱的目光,認真的說:“當然不是”。

  “不是?”柳紅塵如坐針氈似的彈起來。甘甜詫異的感受到了他身上迸發(fā)出來的戾氣。不論是他一貫的陽光灑脫形象,還是那晚的老和尚風儀都與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彪悍大相逕庭。

  “對啊,不是。”甘甜回之以平靜:“既然說開了,以后就別再浪費時間了?!闭f著從手上褪下那串念珠,遞還給他。

  “你給我戴回去?!绷t塵目光如炬灼人心神,厲聲呵斥后又陰測測的問:“你到底喜歡的是誰?難道你也是貪慕權(quán)財之徒?喜歡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傅文嘉?”被刻意抑制的暴怒像是想從他的傷痕上擠出來,昏黃的燈光下把他都映得扭曲了。

  柳紅塵身上的寒意漸漸蔓延到甘甜身上,仿佛他的身體就是一個大冰塊。甘甜沒料到柳紅塵的情緒反差會這么大,思緒微滯后,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沒有喜歡誰。我們認識時間不長,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欣賞,但僅此而已。這么短的時間,我們彼此不了解也很正常。日久見人心,所以我們都沒必要為自己剖白什么?!?p>  “沒有喜歡誰”五個字使柳紅塵漸漸平和下來,耐心的聽甘甜慢慢說道:“你很好,只是我可能不會喜歡你。準確的來說,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人。在這29年的生命里,我也是最近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是因為我才開始思考的嗎?”柳紅塵又恢復了和暖的語氣,同時還夾雜著幾分孩童般的欣喜。

  “或許與你有些許關(guān)系,我不確定。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畢竟老大不小了,又處在這三十而立的當口,很多事情我必須要好好想想了。比如,我接下來的人生該怎么繼續(xù)。”甘甜見他默然地低著頭,淡淡地笑了笑接著說:“或許你將來也會有類似的思考。所以,如果你現(xiàn)在打算戀愛的話,可能找個和你年紀差錯不大的可能更合適”。

  “就你啊。我都三十二了?!绷t塵突然抬起頭,像個理直氣壯辯駁的孩子。

  “拉倒吧。你不過二十三四,不能再多了。”甘甜覺得這一瞬的他如孩童般可愛。

  “我保養(yǎng)得好,不可以嗎?”說著他還梗直了脖子。

  甘甜更是笑出了聲,攤出一只手,說:“給身份證看看”。

  柳紅塵嗤之以鼻,說:“想看身份證還不容易啊。明天你來我住的那家找我,給你看個夠”。

  甘甜笑罷再次把那串念珠遞還給他:“話都說開了,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吧”。

  柳紅塵拿起吉他,氣鼓鼓的說:“留著吧。我離開的話,會來找你要的。我得回去了,依依一個人久了會害怕”。說完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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