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黑剎
蕭學森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天色不早了，打擾禪師安寢實在過意不去?！?p> “老朽這只有紗席暖帳一座，就留給蕭公子了，我去后屋忠仆那里擠擠?！?p> 蕭學森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那怎么行，我隨便在角落打個坐就好了?！?p> 藥山禪師一大把年紀，又不是武者，在深冬時節(jié)，夜里沒有暖帳他怕是難以挨過。
走到角落，尋了一塊干凈的地面，蕭學森盤膝靜坐。
藥山禪師點點頭，遂吹滅了藤條空籠里的燭火，徑自休息去了。
蕭學森已經在查探系統(tǒng)的兌換，里面有奪命十三劍，卻沒有十四劍和十五劍，想必燕十三還沒有領悟出來。
而真正令蕭學森滿意的是同一時空下好像不止是三少爺?shù)膭κ澜?，很多古老先生筆下的神功都有。
在詢問了一些神功的價格，蕭學森不得不做出些選擇：“只有56468金幣……”
“系統(tǒng)，兌換天竺重生功，明玉功，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七斷七絕傷心掌，白云劍訣，長河落日劍，人體周天經脈穴位基礎知識大全?！?p> 【系統(tǒng)：天竺重生功10000金幣，明玉功10000金幣，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12000金幣，七斷七絕傷心掌6000金幣，白云劍訣8000金幣，長河落日劍8000金幣，人體周天經脈穴位基礎知識大全2000金幣，一共56000金幣】
“兌換吧！”
這些秘籍都在星辰閣里面，蕭學森打算改日抽空再看。
藥山禪師緩慢的呼吸，以蕭學森的可怕的耳力聽得一清二楚，只好將聽覺調整到一個不敏感的狀態(tài)，靜靜修煉囚心印。
無名的輝光，在心底照耀，一個銀白色的正方形安靜不動。
它的六個面像是一面鏡子，隱隱約約有模糊的畫面閃過，那是一個個飄渺不定的直覺，在方印之中難以具體琢磨。
來自萬事萬物的信息不斷和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肉身交換，蕭學森的心靈境界也只差先知先覺一步之遙。
那種龐大的信息流蕭學森當然無法全部查收，只靠本能捕捉有用的信息，那種信息往往都是最強烈的信號，一般都是危機的禁示。
就像是六度空間的理論，通過六個節(jié)點整個星球上的人總能聯(lián)系在一起。
那種辨別不是靠人腦去分析，而是本能的應激反應。
而囚心印就是放大這種應激反應，入門就是六倍的增幅，然后是二階魔方印，有二十四倍的增幅。
直到“鏡子”里的畫面慢慢清晰，從素描到彩色，從線條到立體，至誠之道仿佛沒有盡頭，先知先覺仿佛是時空法則。
從簡單的未卜先知，到真正的看穿未來，之間的距離不可描述。
清晨，蕭學森憑欄倚桿，在門口的木板過道上眺望天際。
藥山禪師剛醒，慢慢走了出來：“蕭公子，清宿一夜可是安好？”
“一切安好，勞煩禪師關心了。我想在頂峰搭個小院居住，望禪師通融一二?！?p> 藥山禪師淡淡一笑，并排而立：“這倒是不礙事，蕭公子請便就是?！?p> 積云沒有昨天陰沉，遠處還有陽光透射而下，覆蓋山川的白雪在緩緩消退。
“禪師，我先下山去了，等到鎮(zhèn)子上去置辦些常用物什再回來，告辭！”
蕭學森已經看見了小鎮(zhèn)炊煙裊裊升起，也不顧藥山禪師挽留用餐了，沿著臺階就往山下走。
清居之人，哪還有多少吃食來招待他，拳拳心意，蕭學森實在承情不起。
不緊不慢施展道上混元樁，半個時辰后，蕭學森趕到了小鎮(zhèn)。
小木橋，一端的門牌樓子破舊異常：“苦海鎮(zhèn)?！?p> 走在街道上，兩旁都是黑瓦白墻，巷道已經有行人開始流通，多數(shù)穿著灰色麻布，像蕭學森那樣一身精美漢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自覺避讓于他。
蕭學森踏進了一座酒樓，三層結構，大門洞開，三三兩兩的客人在高談闊論。
端茶倒水的小二提著茶壺轉悠，看見蕭學森，不由眼前一亮，機靈非常：“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全部端上來，銀子管夠?！?p> 蕭學森伸手假裝往懷里陶，兌換了一大錠銀子扔給他。
“好嘞，客官請樓上坐！”
小二彎著腰引路，樓下幾桌客人若有若無打量他。
“外地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數(shù)?！?p> 抽著一桿煙袋的老漢，先是吧嗒了一口，才對著執(zhí)劍青年意味深長道：“我還想多活幾年?！?p> 青年緊了一下手里的劍，側耳傾聽狀：“哦？老琨，你看出什么來了？”
老漢盯著地上看：“你自己看地板上的腳印?！?p> 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嗯？”
“嘿嘿，你還有這個膽子么？”
老漢換了個坐姿，撇了撇靠柱子的一桌三人一臉冷笑。
“大哥，你怎么說？”
頭頂?shù)耐枳喻佥p搖，轉動手中的兩顆大鐵膽：“我們黑剎幫看上的獵物，就沒有能跑掉的。”
最小的櫻木橋北抄起腰刀站了起來：“大哥，不如我們上去會會那小子?！?p> “三弟，七弟……”
黑剎幫的老大叫張揚，小時候和父親流落在東瀛。
父親死后，他哄騙廝混在一起的七個浪人返回了中原，最近八兄弟還創(chuàng)建了黑剎幫。
見叫不住他們，張揚只好跟著他們上樓。
蕭學森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獨坐一桌，黑木琴搭在桌子的一角。
“客官，請坐，您稍等片刻！”
小二輕輕退去，蕭學森側身可以看到窗外，天氣寒冷，街道還是少了幾分熱鬧。
“小子，這是我們黑剎幫老大，還不快點拜見?！?p> 蕭學森轉頭，無視眼前的刀尖：“東瀛人？”
張揚在蕭學森對面坐了下來，說著客氣的話，卻用著陰惻惻的語氣：“七弟不得無理，張某見公子儀表堂堂，必是人中龍鳳，斗膽上來結交一番?！?p> 強烈的直覺，讓蕭學森冷若冰山，面無表情道：“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
“我還真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張揚似笑非笑，手里的鐵膽轉得咔咔響。
蕭學森慢條斯理從竹筒里取出一雙筷子：“死字不能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體會?！?p> 咻！咻！咻！
蕭學森的手幻影成三，一雙筷子每根插著三顆眼珠子回來，又順勢往樓下的承柱上一揚。
哆！哆！
老琨和執(zhí)劍青年一下看向承柱上端，一滴滴鮮血從眼珠子上滴落在地板，兩人對視一眼，驚悸莫名。
“啊……眼睛……我的眼睛……??！”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痛覺似乎姍姍來遲，三人頓時捂著眼眶嚎啕大叫，獻血染紅了他們的臉面和雙手。
“殺我？”
蕭學森起身，五指如金鉤，反手扣住了張揚的下頜，往窗外一挑就扔了出去。
提起右腳，左右開弓，剩下兩個浪人的膝蓋破碎扭曲，撲倒在地。
蕭學森又在他們背上輕輕補了兩腳，腳印凹陷下去三寸，恐怖的暗勁已經攪碎了他們的五臟六腑，慘叫聲也一下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