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夏的黃昏里,熱浪還在街道間翻滾。
妖艷性感的女郎走過斑馬線,邁著銷魂的步伐,眼眸微傾,傲慢的視線落在一個癱瘓老人的輪椅上。
兩鬢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汗水浸濕了他的襯衫。
咚……
又失敗了!
老人吭叱吭叱地喘著粗氣,喉結滾了滾,抹一把脖子上的汗水,臉上的倔強更加的堅韌。
這已經是第三次滑下來了,紅燈還有5秒鐘結束,他要趕在綠燈亮起前再試一次。
咬了咬牙,老人深提一口氣,枯瘦的手臂扶穩(wěn)轉輪……
而這一次,他很輕松就成功了!
綠燈亮起,輪椅直呼呼的往前滾,他甚至松開了手!
“老人家,怎么又是您呀?”
身后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驀一抬頭,一個挺拔俊朗的年輕男子、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扶在輪椅上。
一抹余陽擠過大廈間的縫隙撒在他的臉上,看上去那樣的精神和挺拔。
老人昂起臉來看著他,嬉笑間眉庭高展,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誒?小伙子,又是你呀!這么巧?”
“是挺巧的!”
推著老人穿過斑馬線,男子左右看了看,俯身問他:“老人家,您去哪邊呀?要我送送你嗎?”
老人看著他樂呵呵的笑著,撫了撫他的手臂:“不用了小伙子,謝謝你。這邊沒有坡道,我啊,能行!”
“那行吧!”年輕男子說完松開輪椅,向老人擺一擺手,言別。“老人家您慢點?!?p> “誒!誒!”老人點點頭,目光卻始終盯在年輕男子的身上。
一件白色襯衫、深藍色領帶,黑色西裝擔在胳膊上、提一只黑色的公文包。
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皮鞋踏出了激昂的旋律。
他是那樣的年輕、俊朗、挺拔、魁梧……,
老人注視著他,逐漸的,眼眶開始濕潤。
夕陽如幻,霞光斑斕。老人看著走進光暈中的年輕男子,笑著笑著,淚眼汍瀾!
嘴唇發(fā)顫,甚至流出了鼻涕和口水。
老人癡癡的注視著道路盡頭、那個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久久的顫抖著!
……
夜晚,
城市的另一邊,
一名風姿卓絕的貴婦人緩緩吐掉口中的煙,食指彈一彈煙蒂,扭動嫵媚的膀子側了側身。
豪華而威嚴的客堂內彌漫著淡淡煙熏。
“什么?老東西又去濱江了?”
“我親眼看到的!”
客廳中央,一名身材火辣的妖艷女郎,面露猙獰的向她描述著自己看到的場景。
“呵!這老東西怪能演呀!”
貴婦吟哼一笑,舉著指間的香煙,煙塵緩緩升騰。
在貴婦的身邊,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光腳縮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書,卻沒有心思去看。
女孩盯著妖艷女郎,滿目好奇的問:“張姐,那個人帥不帥?。俊?p> 叫做張姐的妖艷女郎嗆了一記,看一眼正面的貴婦,不知當如何回答。
貴婦不耐的冷瞪女孩一眼,向女郎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接而貴婦將煙蒂按進煙灰缸里,面顯愁狀。
貴婦名叫林心鳶,
卷坐在林心鳶身邊的,是她的女兒,名叫王玉清。
而那個推老人過馬路的正義男青年,正是王默。
……
“媽!那人真是我哥?”
王玉清按捺不住激動,蹦下沙發(fā),赤腳跑去媽媽跟前撲著她問。
“媽,我能去找他嗎?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哥哥耶!”
林心鳶惡睼女兒一眼,心里正煩。
“嘖~!別瞎叫!”
“哼!”
王玉清朝媽媽冷瞪一眼,抱起皮卡丘公仔,邊走邊嘟囔著說:“我偏要去,明天我也學爺爺弄一輛輪椅……”
“你……”林心鳶氣急敗壞的猛拍一巴掌沙發(fā)。但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的怒火霽顏而釋。
“你給我站??!”林心鳶叫住女兒,昂起美眸,趾高氣昂的向她招招手。
“過來,媽媽有話要對你說?!?p> 王玉清狐疑的目光看回去,帶著幾分芥蒂和駭然,怯著步問:“干嘛啊媽,你不會是想打我吧?”
“你過來,媽媽跟你商量一個事?!?p> “啊?”
王玉清怯手怯腳的走回去,往沙發(fā)上一坐,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果然,林心鳶醞釀了一下,忽然攏了攏女兒的肩膀問:“玉清啊,你真想去見那個人?”
“額……”王玉清遲吟著想:突然這么問,肯定有貓膩!
“其實……,也沒那么想的……”
“你一定要去!”林心鳶忽然很嚴肅的看著女兒說,眼神之中露著陰黠。
“我……必須去?”王玉清不明所以的問?!盀槭裁窗??”
“你得去替媽媽盯著那小子?!?p> 林心鳶說著,抽起一根香煙,點燃了,云霧吞吐。
一個陰謀在林心鳶的腦子里落地生根、長成了芊綿森林。
王玉清還不是太明白媽媽的意思,抓抓后腦勺問:“媽,你什么意思???”
“我要你去他工作的公司上班、接近他,越親密越好?!绷中镍S點撥道。
王玉清凝神咀嚼著媽媽交代的話,越想越怕,細思極恐。
徒一睜眸,王玉清匪夷地盯著媽媽問:“???你要我去泡我親哥???”
“什么親哥?都說了,那小子和王家沒關系!”
“哼,我才不干!”
王玉清朝媽媽扮個鬼臉,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看著眼前不明大義的女兒,林心鳶是氣兒不打一出來!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不給點好處,就是親生的也不行。
想著,林心鳶清了清嗓子問:“說吧!你要什么?”
王玉清的腳步一頓,嘴角閃過一絲得意。
抬眸想了想,提著皮卡丘的尾巴轉幾圈,王玉清驀然回首問:“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