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年未來天承了,那京兆尹竟認得我。我便與他說了,我攜夫人一起來的?!?p> 蕭鳳歌白了他一眼:“我跟你還沒成親呢!”
君彥修一把攬住蕭鳳歌,道:“在咱們云遠雪山,戴了相思指環(huán)便已是成親了。你既然還戴著,自然便是我的夫人?!?p> “那我也不去參加什么宮宴,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讓他們知道我回來了?!蹦教焐弘m然一直被養(yǎng)在明州寒家,但京城這邊認識她的人不少。
君彥修蹭了蹭蕭鳳歌的發(fā)頂,道:“那聽夫人的,我也不去了,愛誰誰去。”
蕭鳳歌白了他一眼:“你這人,當真是蹬鼻子上臉?!?p> “鳳歌,我們早些成親吧!我心里始終不踏實,總覺得跟做夢似的。我怕什么時候夢醒了,便再也見不著你了?!?p> 蕭鳳歌眼神微閃:“你不是說,戴了相思指環(huán)便是成親了?”
“你不是不認嗎?”君彥修的表情有些委屈。
“那我現(xiàn)在認了。”
君彥修:“……”明明該高興的,可君彥修覺著,怎么就高興不起來呢?
普通百姓成親好歹還擺桌酒,請些親朋好友熱鬧一番,他這一樓之尊,如此成親,未免也太寒酸了些。
是蕭鳳歌覺著自己給她丟人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想與自己成親?君彥修趕緊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不可胡思亂想,再想下去,到手的夫人飛了就得不償失了。
拜月節(jié)正日,君彥修當真收到了天承宮里送來的帖子,不過他以一句自家夫人不喜熱鬧為由給拒了。
雖是這樣,宮里還是送了好些吃食、節(jié)禮過來,以示天承國對他這二位上賓的重視。君彥修也不客氣,照單全收。
“聽說天承的拜月節(jié)特別熱鬧,你不想出去看看?”屋頂上,君彥修對著漫天彩燈已經(jīng)發(fā)了半個時辰的呆。
蕭鳳歌完全沒領悟到他的深意,回道:“你若想逛咱就去逛逛吧?!?p> 君彥修立馬搖頭:“我只是瞧你昨日逛得挺高興,今日是正日,應會更熱鬧些,你若不想去便算了?!睙粲惺裁春每吹模€不如早些歇息。只是吃醋什么的,是肯定的。
即便蕭鳳歌說她與寒葉澤沒什么,但二人到底是有過婚約的。
蕭鳳歌懶懶的說道:“那便不去看了吧,左右你也不喜歡往人堆里擠?!?p> “我們何時回云遠雪山去?”早些回去,便能早些把婚禮辦了。他已經(jīng)派了人在準備。
蕭鳳歌淡淡回道:“再等幾個月吧,過了年再走?!?p> “為何要等那么久,下月你在長樂書院的活不就結束了嗎?林少君那里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君彥修有些急,還要等近一年,那也太久了。
蕭鳳歌仍舊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明年春夏之季,天承南部多郡會有大水患,介時還有疫癥爆發(fā)。我……我想賣個人情給主君,將功贖罪?!?p> 這是蕭鳳歌想了一晚上才想出來的主意。
林智宸心機深沉,又氣量狹窄,她要真相信他會看在林錦童的面子上原諒自己那就是真傻了。如果林錦童真有那么大的面子,就不會有她前世的悲劇。
要保證慕家人的安全,只能如此了。
君彥修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鳳歌:“你如何知曉的?”蕭鳳歌雖有涉獵天道一門,但對于卜算天機向來是一曉不通,而預測天災這樣的高級占卜術,她更不可能會。
以君彥修對蕭鳳歌的了解,這種話,她不可能胡亂說。
“你就別管我如何知曉的了,幫我想想,如何讓天承主君相信?!?p> “你既非天師,也并不精通疫癥治療,為何非要蹚這渾水?有本尊在,他們能耐你何?”君彥修的聲音,說明了他的不高興。
泄露天機,必遭反噬。在蕭鳳歌面前脾氣再好,君彥修終究一直都是上位者。
蕭鳳歌偷偷看了君彥修一眼,低聲道:“我不想你因我與天承起沖突?!?p> “你以為本尊怕事?”君彥修是真的生氣了。本尊這樣的稱謂,他是極少在蕭鳳歌面前用的。
“我知道你不怕,但對少君下蠱這事可能關系到慕家的存亡,不是單單靠著你的面子就能解決的。我也不想因為我,把事搞大了?!笔掵P歌摟了他的腰靠了上去,女人,得適當服軟。
君彥修蹙了蹙眉,終究還是心軟了:“這事可否交給我來辦?”
蕭鳳歌抬眼,疑惑的看著君彥修:“你有什么辦法?”
“如此天災,必然是早有異相。只是那幫子大天師一個個的都怕受天譴,即便知道也不愿公之于世罷了。正好,我用這消息賣天承一個人情,還能趁機賺上一筆。大半年的準備,若還度不過這災荒,那南邊那些官也不用再繼續(xù)做了?!?p> “你去說,確定他們會信?”天承國崇道,這么多天師都沒測出的事,他怎么取信于人?
君彥修在蕭鳳歌鼻上輕刮了一下:“就算他們不信我的,總歸也要裝個樣子讓人算一算。我不是天師,但這里頭的道道還是懂些的。說是天機不可泄露,但既然已經(jīng)泄露,那便算不得天機了。妙義那幫子大天師,不可能坐視不理,必然會上門來與你求證。介時,再將你是慕家嫡女的身份透露出去,你之前犯的那點小錯誰還會計較。”
蕭鳳歌想了想,說道:“那就依你所言,麻煩你了。”
前世,那一場天災,死傷數(shù)萬人,連林智宸都差點死在疫癥之下。流離失所者更達百萬之多。雖說私欲在前,但蕭鳳歌也是真的想避免一些悲劇的發(fā)生。
“那我們今日去參加宮宴吧?這么大的消息,總該有個合適的時機吐露出來,才能求得更好的回報。”
蕭鳳歌嘴角抽了抽:“你究竟是為了幫我還是為了賺錢?”這個人,真是奸商無疑。
君彥修在蕭鳳歌面上印了一吻:“瞧夫人這話說的,這可是救人的大功德。不過我畢竟是商人,能賺錢自然不會往外推了。再者說,自家生意,夫人也是有份的。”
蕭鳳歌:“……”
這一年的拜月節(jié)宴,是注定要讓許多人高興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