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卿故意把大人二字說的很重,之后,他輕佻地將安錦打量一番道:“小姐長得這么美,跟了沈逸這等不懂憐香惜玉之人著實可惜。我在我爹那兒謀了個官職,想來有我爹在,將來官途也不會差。如果你現(xiàn)在愿意跟我,我還愿意娶你?!?p> 安錦指了指書院道:“我現(xiàn)在是沈公子的未婚妻,劉公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劉卿卻如聽不見一樣,又往安錦跟前進了兩步,邪笑道:“沈逸那性子誰不知道?就是放個天仙在他跟前,恐怕他也不會憐惜。你跟了他,怕也只是守活寡?!?p> 聽了這話,安錦不禁有些心虛,眼前也出現(xiàn)了沈逸方才那張冷臉。
見她晃神,劉卿接著點火道:“小姐這等仙女般的人物落得如此田地,劉某實在是心疼啊?!?p> 見他得寸進尺,安錦趕緊撥開他道:“讓開!我已經(jīng)和沈公子有了婚約,你再如此,我便叫人了!”
劉卿卻不識趣,他死死擋住安錦的去路,調笑道:“本公子不讓,本公子傾心于你,為何想讓?你喊吧,就是他沈逸來了又能如何,現(xiàn)在他一介布衣,莫非還能再打我一頓不成?”
秋兒在一旁暗暗替自家小姐著急,怕小姐的名聲又壞了,她趕緊偷偷地跑到十幾米外的書院去打報告了~
沈逸正凝眉看著學生寫文章,眼前的一個個學生越來越模糊,幻化成安錦輕盈的身影。她為何要來看自己?單純因為自己是她的未婚妻,而她又一貫沒規(guī)矩,所以至此?那么、她那日里也曾臉紅,說明她也并非一點不矜持啊,難道,她傾心于自己?
想到這兒,沈逸搖搖頭:自己一向恭謹,怎得在講學之時胡思亂想這些?正想著,他便看著秋兒小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沈公子,我們家小姐...小姐她...被劉卿給攔了。”
沈逸聞言一滯,接著把書啪得擲在一旁,起身便走。
外頭,安錦正和劉卿攤牌道:“別以為我怕你,本小姐不會放過你,只是還未到時候罷了?!卑插\通過系統(tǒng)告知的訊息,知道劉卿在不久之后的科舉中舞弊的具體事宜,她是打算到時候再完成打臉劉卿的任務。
劉卿挑眉:“呵呵,佳人所說的到時候,是什么時候?。康饶慵蚁喙蛭业臅r候?告訴你,你等不到了,你的沈大人啊已經(jīng)被革職了,而且是永不錄用?!闭f著,他得意地揚起手指搖了搖,接著又嬉皮笑臉道:“跟我吧~”劉卿對安錦的喜歡本來只在于家世和相貌,但后來他越想越不服氣,所以總想著把她再從沈逸手中搶回來。
正說到永不錄用四字時,劉卿腦后便飛來一把硬木的戒尺,“當”地打在他后腦勺上,疼得他捂住頭,“他娘的!”叫了一聲。
回頭見是沈逸,他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沈逸也不看他,只走到安錦身前,伸出手道:“來我這兒?!?p> 看著他俊俏而堅定的眉眼,安錦先是一滯,而后乖乖地把手交給了他,任他將自己輕輕護到身后。
他的手溫暖而修長,雖是把她淺淺握著,但她能感覺到他手心細細的汗滴——不知是被劉卿氣得,還是因與自己牽手而激動的。安錦在他高大的身子后頭偷偷淺笑著——看來自己的主動還是有效果的啊,這不,他開始為自己吃醋了。
劉卿捂著腦袋恨恨地指著沈逸道:“沈逸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是縣令嗎?你現(xiàn)在屁也不是!你竟敢打老子?”說著,他沖上前去就要打沈逸。
不料,他手還未落下,就被沈逸一個抬手,輕輕松松就抓住了手腕。沈逸雖是書生出身,可畢竟家父曾是武將,年幼時也曾和父親學過些皮毛,應付劉卿這種沒武功之人不在話下。
劉卿被他攥得手生疼,他啊呀地喊著娘,隨后罵道:“姓沈的,放開我!別忘了我爹是誰!”
沈逸將手緊了緊,冷聲道:“以后莫再打擾陸姑娘!”
劉卿疼得身子都直不起來,只好松口道:“好,你有種!先放了我!”
沈逸將手一放,惹得劉卿一個踉蹌,險些跌了。劉卿扶著疼痛難忍的手腕不服氣道:“沈逸你真是有種,沒想到你還偷偷練過,你......”
他還想說什么,沈逸低吼出一個“滾”字,劉卿怕他又對自己動手,只好哼了一聲,扶著手腕灰溜溜地走了。
安錦在沈逸背后看著這一幕,心里頭甜甜的,沈逸越是發(fā)怒,她越是得意。因著抓劉卿手腕時候,沈逸已經(jīng)把她手松了,見劉卿已走,安錦小心翼翼地把小手又松進沈逸手里,她一邊送一邊心想:男人啊,不管外表看著多冷,總也還是受不住女人主動的,嘿嘿。
熟料,她的手剛觸著他的大手,沈逸便觸電一般回過身來,手也自然地離開了她,惹得安錦臉一紅。
“陸小姐,”沈逸嚴肅地對她說道,“有句話我必須對你說了?!?p> 安錦以為他要對自己表白,便抬了頭,一臉期待地說道:“你說吧?!?p> 沈逸松了一口氣道:“成婚之后,我自會護你,但現(xiàn)在尚未成婚,你一個姑娘家,莫再外頭閑逛了?!闭f完,沈逸回頭叫了書院門口打掃的少年小六,說了句“送陸小姐回家,”便轉身回書院去了。
安錦尷尬地怔在原地:他這是怕自己在外頭危險,還是怕自己壞了他的名聲?。?p> 這廂,沈逸回到書院,看著少年們對自己滿含笑意的眼神,耳根微微一紅——少年們方才可是親眼看著自己護妻,還拉手來的。他清清嗓子,嚴厲地說了聲“快寫——”少年們才復又低下頭去。
他在院子里站著,兩只手在背后輕輕摩挲,忽而想起方才握著她手時的感覺——那時候他無意冒犯,只是想讓劉卿看到自己護妻的決心,而當真碰著她手時,自己卻禁不住緊張地出了細汗,也不知她感覺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