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讓著,這樣的詞在老夫人聽來,一個比一個刺耳。
她僵著臉,打斷了柳氏和兒子的連聲質(zhì)問。
“你們都給我等等,什么叫羞辱露露?什么叫不讓著露露?你們先給我說清楚了!”
墨有財和柳氏惡狠狠地看向墨曉曦,老太太則看向了墨盈盈:
“盈盈,書談會上發(fā)生了什么,你來說!”
墨盈盈又怯怯地看了祖母一眼,將書談會上比作詩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老太太聽聞,心中一喜,趕忙問:
“你剛才是說,莊院長邀請曉曦去昭寧書院讀書?還是莊院長親自教授?”
墨盈盈點點頭,這事兒瞞不住,只能跟祖母說實話。
之前墨有財只聽柳氏一個人在那哭哭鬧鬧,竟不知還有這種事,也是詫異道:
“這么說,曉曦你就是莊院長唯一的學(xué)生了?!”
這是多么大的榮耀??!
墨曉曦搖搖頭:“還有個顧三公子,也是莊院長的學(xué)生?!?p> “那不管?!蹦胸敿拥卮甏晔郑?p> “莊院長居然會收學(xué)生!他居然也會收學(xué)生?曉曦,你在書談會上究竟作了什么詩?讓莊院長這么賞識你?”
柳氏一看這架勢不對,老爺和老夫人都被引到別的注意點上去了,不由瞪了墨盈盈一眼:
就怪你亂說話!墨曉曦長臉又不是你二姐長臉,有什么好炫耀的?
墨盈盈害怕地低下頭,這些都是書談會上發(fā)生的事實,那祖母問起來了,難道她還能不說么?
柳氏拉了拉墨有財?shù)囊滦洌骸袄蠣?,這露露還沒回來呢!”
言下之意,現(xiàn)在不是討論詩歌的時候啊!
然而,此時墨有財已經(jīng)無暇顧及墨露露在哪兒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墨曉曦:
“曉曦啊,快跟你爹說說,你是作了什么詩,讓莊院長想到要收你做學(xué)生的?”
“沒什么詩?!蹦珪躁貙嵲趹械酶@個渣爹說話。
剛才不還一口一個質(zhì)問么?現(xiàn)在聽說自己是莊院長的學(xué)生了,態(tài)度就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
您這臉色,變得是不是也忒快了點?
老太太作壁上觀,看到墨曉曦沒好氣的神色,就知道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呢,也是沖著兒子皺起了眉頭:
“有財,虧你還是當(dāng)?shù)模虑闆]問清楚就亂發(fā)脾氣,還不快跟曉曦道歉?”
“我?”墨有財詫異地指指自己:“道歉?”
只聽過孩子跟父母道歉,什么時候聽說父母跟孩子道歉的?
老夫人嗔怒的目光瞪著他,好像在提醒他,曉曦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你趕緊哄哄!
能被莊院長點名收為學(xué)生,這么好的女兒,你上哪兒再找一個去?
墨有財雖然覺得跟女兒道歉,實在有失父親的風(fēng)范,但他現(xiàn)在實在很想聽聽女兒的成名作,干脆就拉下臉來,柔聲道:
“曉曦啊,剛才父親錯了,沒搞清情況就罵了你,是父親不好,你現(xiàn)在跟父親說說,你是作了什么詩,征服莊院長的?”
為了聽詩居然這么沒下線,墨曉曦心里狠狠鄙視了一把墨有財,緩緩道出那首涼州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