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你得搞定我爸媽,要讓他們相信你就是我男朋友,否則,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睖丶稳岜砬閲烂C。
“放心,這些都不是問題,我親自出馬,那還不是分分鐘搞定!”曾鐵仁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酒量不行啊,萬一你爸拉著我喝酒怎么辦,本來喝醉了也沒什么,但如果不小心說漏了嘴……”
這是個問題。
溫嘉柔皺眉想了想,“放心,這個問題我搞定?!?p> “那就沒問題了。”曾鐵仁聽完,昂首闊步的走出家門。
一旁的月老尋思著,這戲才剛開始唱,可不能搞砸了,得再加一道保險才行,于是計上心頭,轉(zhuǎn)頭就與崔判官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番。
看著兩人的背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然后太上老君親自出手,改造了丘比特的箭。
……
砰砰砰~
門被打開,露出溫媽笑容可掬的臉,“小曾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p> 熱情的不得了。
“阿姨好?!?p> “小曾啊,還沒吃晚飯吧?”
“沒呢,阿姨,我就是過來蹭飯的,您可別嫌棄啊?!痹F仁一副靦腆的樣子,看得溫嘉柔只翻白眼。
演員曾鐵仁已上線,在線飆演技。
“媽,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男朋友了?!睖丶稳釘傞_兩只手掌,指向曾鐵仁,又著重強調(diào)道,“我結(jié)束單身了!”
兩眼盯著自家老媽,瘋狂暗示,請不要操心我的婚姻大事了。
溫媽瞄了一眼溫嘉柔的手,然后仔細打量著溫嘉柔的表情,臉色狐疑,“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難道我還能騙你?我是那樣的人嗎?”溫嘉柔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家老媽,一副你竟然不信任我的模樣。
曾鐵仁很自然的摟過溫嘉柔的肩膀,一臉溫柔的看著她,“阿姨,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希望你能支持我們。”
然后他乘著溫媽愣神的功夫,對溫嘉柔眨了眨眼睛。
溫嘉柔渾身僵硬,臉上努力的露出笑容,“媽,我真的跟小仁仁在一起了?!?p> 聽的曾鐵仁渾身的雞皮疙瘩。
你才是小仁仁,你全家都是小仁仁!
這稱呼聽得溫媽稍微愣了愣神,隨即反應(yīng)過來,熱情的拉著曾鐵仁就往客廳里走去。曾鐵仁回頭,一臉兇惡的看著溫嘉柔,用嘴型無聲的說道,“你死定了!”
溫嘉柔揚了揚拳頭。
沙發(fā)上的老奶奶大喜過望,拉著孫女婿就開始聊家常。
“這丫頭,自從在幼兒園被你欺負了之后啊,就開始喜歡功夫,整天張牙舞爪的,你往后啊,可要擔(dān)待著些?!?p> “我可是盼了好久了,原本以為抱不到重孫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有希望的?!?p> “嘉柔這丫頭啊,性格急躁了些,本性還是挺好的?!?p> “嗨,這丫頭小時候啊,我跟你說……”
…………
曾鐵仁嗯嗯啊啊的應(yīng)和著,不時的接兩句嘴,偶爾當(dāng)個捧哏,恰到好處的問兩句。
“嘉柔性格挺好的,相處起來簡單,溝通起來也直接?!蹦强刹缓唵温?,說不過就用拳頭。
“聽嘉柔說,你們搬過好幾次家?”
……
這聊天就很愉快。
跟老人聊天就是這樣,她們有很多故事,也有很多人生經(jīng)驗,她們說話的時候,你認真聽著就行,簡單又和諧。
溫嘉柔一時間竟然插不上嘴,翻著白眼攤在沙發(fā)上。
姑奶奶我竟然在自己家失寵了!
你敢信?
莫非我是充話費送的?
溫媽瞄一眼跟老奶奶聊的火熱的曾鐵仁,越看越滿意,一個電話打給了溫爸。
“老溫,小曾來咱們家了,你猜怎么著?他真跟嘉柔在一起了?!?p> 溫爸愣了愣神,一秒鐘過后,他直接表示,今天店里也不是很忙,完全不需要他……
“你順便帶點鹵菜回來,今晚上你可以適當(dāng)喝點。”溫媽翻了個白眼,屁的不需要他,這貨就是想回家看女婿,然后喝兩口。
很可能后面一個才是重點。
…………
月老回了一趟天廷,把他收藏的那瓶仙酒拿了過來。
一路鬼鬼祟祟的隱身潛入溫嘉柔家里,直接倒了二兩仙酒到溫爸泡的藥酒里面。
沒錯,這就是被瘟神覬覦的那瓶酒!
當(dāng)然這個時候,瘟神已經(jīng)到某個鋼鐵廠去了。
這是他第三次光顧這里。
最近鋼鐵廠保衛(wèi)科的壓力很大,就在前天下午,廠長同志把保衛(wèi)科科長叫過去就是一通臭罵,言辭相當(dāng)激烈,直接將委屈的科長比喻成某種吃了就睡的生物。
并強調(diào),只要咱們廠再被偷一次,你就不用干了,回家奶孩子去吧。
危字當(dāng)頭啊。
面對巨大的失業(yè)風(fēng)險,科長發(fā)了狠,全員24小時嚴防死守,并積極與警察叔叔保持聯(lián)絡(luò),以確保萬無一失。
瘟神繞著鋼鐵廠溜了一圈,一聲冷笑,直接隱身進入。
找了一圈之后,大搖大擺的來到某個車間。
這就是鈦鋼沒錯了!
瘟神一臉欣喜的看著面前的鋼鐵。
咦?有監(jiān)控!
瘟神摸著下巴想了想,找了個角落,搖身一變,然后在他的乞丐裝外面套了一件該廠的工服出現(xiàn)了。
扛著鈦鋼就走。
“站??!”剛出門,就被好七八個彪形大漢圍住了。
那場面,真是左右為男,進退不得。
“你是誰?拿的什么東西?”保衛(wèi)科長一臉興奮,如同見到了被扒光的美女。
他看著瘟神褲腳里露出來的破布,心中大定。
“我、我、我是工人?!蔽辽裼悬c懵逼。
保衛(wèi)科長冷笑,“那你是那個車間的?工牌呢?”
瘟神愣住了,這么復(fù)雜的嗎?咱也沒準備這些東西啊,他試探著說道,“要不我一會兒拿給你看?”
他的內(nèi)心,羞恥感已經(jīng)爆表了。
做賊被當(dāng)場拿住,丟神?。?p> 不由得埋怨起月老來,咱好歹也是正經(jīng)的神仙啊,竟讓我做賊。
保衛(wèi)科長差點忍不住仰天長嘯,就是你沒錯了,“拿下!馬上報警!”
瘟神丟下鈦鋼,抬腳就想跑,左沖右突,迎男而上。
奈何七八條彪形大漢一擁而上,遠處還有好幾個人往這邊跑。幾個回合之后,一位壯士一個飛撲,一招強人鎖男直接拿下瘟神,將他撲倒在地,眾人疊羅漢一樣把他撲倒,真是男上加男……
不久之后,被扒掉了工服,穿的破破爛爛的瘟神就被警車拉走了……
任你再吊,也吊不過法律。
本地俗語所謂久走夜路必闖鬼大略就是這樣了,河邊走多了,這鞋子一定會濕的。
瘟神坐在警車上,老臉羞紅,嘆息一聲,馬上就到警察局了,前方一道正氣沖天而起,這是人間的正義之光,在這里,他的法力會被壓制。
而他自己坐在警車上,本尊被手銬禁錮,難以逃脫,這就是人間的規(guī)則,天廷嘛,本質(zhì)上其實屬于服務(wù)行業(yè),負責(zé)豐富凡人的部分精神信念,如今已經(jīng)與時俱進,神仙在人間的時候,也得守法。
于是他趕緊分出一具化身,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瘟神的化身,又重新溜進鋼鐵廠,偷了一段鈦鋼,然后去找月老報信了。
他覺得自己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
審訊室里。
一身正氣的警官大約五十多歲,正在盤問瘟神的作案過程。
“姓名?”
“史文業(yè)。”瘟神面無表情,一副生無可戀模樣。
“性別?”
“男?!?p> “年齡?”
“9527歲?!?p> “???”警官抬頭,一臉憤怒,“嚴肅點!認真回答,到底多少歲!”
“我真的9527歲,警察同志。”瘟神一臉無奈。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警官冷笑,“你怎么不直接說你是神仙呢?”
“我還真是神仙?!蔽辽裎婺?,這事兒吧,確實不太容易讓人相信。
“喲,我當(dāng)了幾十年警察,各種牛鬼蛇神沒少抓,說說看,你是哪路神仙?”警官直接就氣笑了。
“我是瘟神?!蔽辽裉ь^,一臉認真的說道。
……
老警官一臉無奈的跟負責(zé)記錄的女警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審訊就這樣僵持住了。
反復(fù)盤問了半個多小時,負責(zé)記錄的女警始終無法下筆。
這要怎么記錄,職業(yè)里寫瘟神嗎,那也太兒戲了。再說了人間也沒這個職業(yè)啊,主要是容易被人打死。
老警官敲著桌子,苦口婆心的勸道,“老弟啊,偷竊也不是什么特別大的罪,頂天了也就判個幾年,你配合一點,說不定量刑的時候,還能輕一點,這是何苦呢?”
“那我應(yīng)該是什么職業(yè)?”瘟神心里也沒底,一臉忐忑的問道。
警官無語,你自己什么職業(yè),你問我?
“那你具體是做什么工作的?”
瘟神想了想,他問的估計是人間的事情,我好些年沒在人間行走了,好像也沒做什么正經(jīng)工作啊,于是他說道,“人間的話,好像這幾十年也沒做什么工作啊?!?p> 老警官松了口氣,示意記錄的女警,“就寫無業(yè)游民吧,回頭再給他做個精神鑒定吧?!?p> 瘟神同樣松了口氣,他算是明白套路了,直接說在人間的情況就行了。
“家住哪?”
“沒有住的地方。”
老警官愣了愣,皺眉問道,“那你還有什么家人嗎?”
“我沒有家人?!蔽辽裼悬c傷感,他一直喜歡嫦娥,但是他甚至不敢去表白。
看著傷感的瘟神,老警官不由得同情起來,看來這是個可憐人啊,難怪要去偷東西。
“對了,你身份證號碼多少,帶身份證了嗎?”
“我沒有身份證。”
老警官簡直不敢置信,反復(fù)確認了好多遍,發(fā)現(xiàn)瘟神確實沒有身份證,甚至連戶口都沒有的時候,一臉唏噓,這什么年代了,難道還有黑戶?
不科學(xué)啊。
為什么還有這么可憐的人,老警官對瘟神充滿了同情。他一直在周邊游蕩,按道理說肯定會被人送去社會救助站的啊,甚至他開始反思,我們的工作是不是做的不到位。
這確實是個好警察。
他的語氣開始溫和起來,“你為什么要去偷東西,是因為缺錢了嗎?”
瘟神一想,咱是仗義人,肯定不能把月老供出來啊,于是順勢點頭,一臉唏噓,開始表演,低頭說道,“我,我就是想吃口肉?!?p> 女警看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瘟神,紅了眼眶。
老警官嘆息一聲,“你還偷過其他東西嗎?”
然后事情就很簡單了,瘟神倒豆子一般,老實交代了近期的幾次作案過程。
當(dāng)然,他已經(jīng)盡可能說的符合邏輯了。
不過其中的漏洞依舊不少。
比如,為什么監(jiān)控里沒看到你?
你偷的那些鋼材到底去哪了?
這些東西是說不清的,他反復(fù)強調(diào)自己是神仙,奈何沒人相信。
最后老警官拍了拍瘟神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這樣的,涉及金額不是特別大,最多判個一年半載的,等你出來那天,我去接你,給你介紹工作,雖說不一定過的多好,但肉是肯定能吃上的。”
瘟神點點頭,默默的收走了兩人身上的霉運。
走出審訊室,老警察嘆息一聲,“他可能就是太倒霉了,于是就覺得自己是瘟神,明天你通知心理衛(wèi)生中心的人,過來給他做個精神鑒定吧?!?p> 女警官紅著眼眶點點頭,“這個人太可憐了,待會兒我找身衣服給他吧,再給他點份外賣,就紅燒肉吧?!?p> 老警官笑笑,“好。”
……
這邊瘟神被審訊結(jié)束,另一邊的溫嘉柔家里。
菜過五味,酒至半酣。
溫爸臉頰緋紅,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曾鐵仁倒是清醒的很,溫媽神情詭異的拿過一個杯子,拿著曾鐵仁的酒瓶倒了一杯,嘗了一口。
這特么就是白開水!
也就稍微有點酒味而已。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溫嘉柔,這瓶酒她可是親眼看著自家閨女拿過來的!
這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拐過去了。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捂臉的溫嘉柔,小聲呵斥道,“有你這么坑爹的嗎!”
溫爸轉(zhuǎn)過頭,“你們、你們娘倆嘀咕撒呢?!?p> 溫媽沒好氣的說道,“關(guān)你屁事,喝你的酒!”說完她還瞪了曾鐵仁一眼,咬牙說道,“我家老溫的藥酒不錯,你也試試吧?!?p> 溫爸哈哈大笑,“還是老婆懂我,小曾啊,我跟你說,我這酒可是六十度,你剛才喝的那個才四十度,完全不夠勁,真跟白水沒撒區(qū)別?!?p> 溫媽戲謔的看著自家老公,噗嗤一聲笑出來,可不就是白水嘛。
她輕輕的在曾鐵仁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小滑頭。”
溫爸直接樂了,舉杯一口干了杯中酒,然后對曾鐵仁說道,“你看,你把咱家的白菜拱了,丈母娘舍不得,其實我也舍不得啊?!?p> 曾鐵仁咬牙一飲而盡,溫媽倒的這杯酒,至少得有二兩,酒氣上涌,整個腦袋都有點昏了,“叔,我跟你說,您家這大白菜啊,真有點磕牙。好家伙,第一次見面,就把我膀子卸了?!?p> 老奶奶正跟溫媽嘀咕呢,聽到這話,輕輕拍了拍溫媽,呵呵笑著說道,“你呀,還不如就讓他繼續(xù)喝他那瓶酒呢,丫頭知道疼自家男人了,這是好事?!?p> 溫嘉柔羞紅了臉,一臉責(zé)怪,“奶奶~”
尾音拉的很長。
她感覺有點不對勁,似乎聽曾鐵仁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憤怒。
難道,這是心動的感覺?不會吧?不會吧?
月老手拿油漆刷子,一臉慈祥的憨笑。
他的視線中,曾鐵仁和溫嘉柔之間,被一條打滿補丁的鋼筋連接著,同時兩人身上插滿了丘比特射出的金色箭矢。
就像兩只刺猬。
崔判官帶著一群人如同辛勤的小蜜蜂,四處跑來跑去的燒電焊。
丘比特揉了揉酸疼的兩只胳膊,“大爺,還射嗎,我胳膊疼。”
“你還小,不知道鍛煉的好處,我以前跟你講過那篇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文章嗎…………”
一通忽悠之后,丘比特打了雞血一樣,biu~biu~biu~不停的射箭。
另一頭。
溫爸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這叫不打不相識嘛,你就說刺不刺激,驚不驚喜?!?p> “叔,我這完全是被打,驚的成分多一點?!痹F仁對溫嘉柔挑了挑眉頭。
“啥都不說了,干杯?!睖匕衷俅闻e杯。
溫媽樂不可支。
半響后,溫爸嘆息一聲,“要是你爸媽還在就好了,就是沒見到親家公親家母,挺遺憾的?!?p> 醉醺醺的曾鐵仁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母親,“我媽媽見過嘉柔的,大概是你們剛搬來這邊的時候吧,她還說嘉柔不錯呢?!?p> 搖搖頭,曾鐵仁沉默下來。
溫媽倒是一臉驚喜。
溫嘉柔有點迷茫,她不由得想起那個夢,難道我的白馬王子真是這個混賬?
不應(yīng)該啊,這個混蛋看著就討厭。
不過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嘴這么臭?
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好奇的時候……
呵呵呵呵,她就完了。
氣氛稍稍沉默一點,然后又被溫爸幾句話就活躍起來了。
久經(jīng)沙場的老男人了。
一頓飯吃下來,溫爸醉的不省人事,后面小半段才入場的曾鐵仁走路搖搖晃晃。
安置好溫爸后,溫媽和溫嘉柔扶著曾鐵仁回家。
某個不知廉恥的家伙,還在口出豪言,他對溫嘉柔說道,“老子第一次上門,就把老丈人放翻了,你就說滿意不滿意,我這算不算是搞定了老丈人?!?p> 溫嘉柔氣得兩眼發(fā)直,你丫的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啟瑞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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