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女!”
滅絕師太惡狠狠罵道。
峨眉中全是女弟子,趙敏女兒身自然瞞不了她。
在外人眼中,二人甜蜜相擁,一番濃情蜜意的樣子,儼然一副熱戀中的情侶。
而當事人言語之間卻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皆想置對方于死地。
“沈大教主就這么欺負一個弱女子嗎?”
讀過原著的沈銘自然知道趙敏的聰明機敏,生怕再拖下去恐怕有變,于是冷聲說道:“別這么多廢話,我只問你一句,撤不撤軍?”
“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趙敏眼珠微動,笑道:“反正你們明教跟六大派也有仇怨,這次我放過明教,只殺六大派的人如何?”
沈銘目光閃爍,心中有些意動,這元廷武林若除去六大派,那就是明教一家獨大了。
趙敏看他不說話,嘴唇微抿,“你想想看,就算我撤軍難道這些人就會放過明教嗎?不如讓他們?nèi)珳缬诖?!?p> 不得不說,趙敏這個建議的確誘人,仔細思量之后,沈銘卻還是拒絕了。
“六大派生死與我明教無關,可若是他們今日死在光明頂,恐怕天下義軍都會以為是我明教與元廷勾結(jié)?!?p> “除此之外,若今日六大派全部死亡,你若是突然翻臉,眼下,光明頂可就我明教獨抗元軍了。”
“六大派的人可以死,甚至死絕了都無所謂,但今天不行。”
趙敏無所謂笑道:“真不知道入我元廷有什么不好的!”緊接著轉(zhuǎn)身向身后喊道:“撤軍!”
說完之后,看著一旁六大派的人,心底又生一計。
突然,趙敏張開雙臂,雙眼春波蕩漾,直接擁入沈銘懷中。
沈銘正在看她身后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元軍,只覺得一個溫軟的身子入懷,鼻腔里傳入一股好聞的香氣。
趙敏抱著沈銘,目光看著沈銘身后的六大派,充滿得意與挑釁。
沈銘微微愣神,反應過來之后,立即想要推開趙敏,還未來得及推開,趙敏便自己松開手,笑吟吟道:“沈大教主,后會有期!”
也不等沈銘開口,趙敏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呵!好一對郎情妾意!”
滅絕陰陽怪氣說道。
聽到滅絕如此說,六大派人紛紛如夢初醒,那些原本尚未看出趙敏女兒身的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
“魔教就是魔教,竟敢跟元廷勾結(jié)!剛才肯定是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p> 何太沖冷冷道。
空聞大師雙手合十,面色悲苦,“阿彌陀佛,魔教賊子如此行徑,這天下蒼生又要多劫了。”
就連武當派宋遠橋看向沈銘的目光也極其復雜,“沈公子何苦與元廷走到一起?!?p> 沈銘啞然失笑,心道,若是這些人知道我率軍攻取高郵三城恐怕就不會如此說了。
沈銘雖然沒有開口解釋,但麾下的殷天正等人卻是知道自家教主肯定不可能與元廷勾結(jié)。
殷天正嘲諷道:“元軍剛走,你們不念教主救命之恩,反而污蔑教主勾結(jié)元廷,虧你們自詡武林正派,一群小人!”
“啊呸!什么玩意?。??要是教主真要跟元廷是一伙的,今兒咋不把你們?nèi)珰⒘???p> 周顛直接開口罵道。
“誰知道賊子與那人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不殺我們恐怕所圖不??!”滅絕冷聲道。
“哎吆,今天老子就滅了你!”周顛不服道。
沈銘臉色陰沉地看著六大派的人,要不是今日有元軍參與進來,殺了他們會被天下人誤以為與元廷勾結(jié),今日他們都得死!
“怎么?看來今日諸位還想與我明教做過一場了?”
聽到沈銘如此問話,滅絕等人沉默片刻,自家門人剛剛與元軍大戰(zhàn)一場,死傷無數(shù),而明教卻無一傷亡,此時開戰(zhàn),實屬不智。
“嘿嘿!剛才的氣勢哪去了?”周顛看到六大派人悶不做聲,突然樂了。
何太沖撇過頭看看自己的僅剩的門人,咬咬牙,冷聲道“走!”
有了昆侖派開頭,很快崆峒派,少林派等也漸漸離去。
對明教恨之入骨的滅絕師太心中甚是不甘,沈銘,又是沈銘,上次帶走了倚天劍不說,這次又當了解了魔教滅教之危。
“本派的倚天劍呢?”
面對滅絕的質(zhì)問,沈銘微微皺眉,這會要是告訴她倚天劍斷了,她肯定會跟自己當場拼命,畢竟在原著中滅絕是知道倚天劍的秘密的。
滅絕看到沈銘不說話,手中也空無一物,便以為他將劍送給了當日那個打敗自己的少年葉先意。
“哼!告訴葉先意那狗賊,劍,我會親手討回來!”
滅絕師太說完之后便也帶著眾弟子不甘的離去了。
沈銘有些愣神,想了想,原來她以為劍在葉先意手里,不過想想也是,倚天劍如此鋒利的利器,恐怕誰也不忍心無故將其毀斷。
霎時間場中除了明教便只剩下武當派的人了,沈銘笑吟吟走上前,正想與宋遠橋等人敘舊。
哪知,宋遠橋看了他一眼,臉色復雜,欲言又止,最后化成一聲嘆息。
“唉~”
之后便帶著武當派眾弟子下山去了。
沈銘看著宋遠橋等人的背影,雙手負后,心中也知,趙敏這一抱,恐怕這江湖上有不少人會誤以為他與元廷勾結(jié)。
不過也無所謂,畢竟男兒立世,仰不愧天,低不愧地,中間的流言蜚語,亦有實力面對。
……
天氣越來越冷了,湖面上也已經(jīng)沒有魚兒愿意躍出水面,就連吹來的微風都有些冷冽。
江邊,沈銘,李善長盤腿而坐。
一壺酒,幾盤菜。
二人望著江面對飲。
“主公,江對面就是集慶了,那里錢糧無數(shù),繁華似錦。”
李善長滿臉向往地看著江對岸。
是啊,
集慶,是個令人向往的地方。歷史上曾數(shù)次庇佑華夏之正朔,從未做過異族政權(quán)首都,這可是漢族的復興之地。
城中人口過百萬,山川靈秀,氣象宏偉。每當漢民族即將遭受滅頂之災時,都會選擇南京休養(yǎng)生息,立志北伐,恢復華夏。
沈銘淡淡一笑,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善長突然悠悠一嘆,“江南佳麗地,集慶帝王州!”緊接著轉(zhuǎn)身說道:“主公,戰(zhàn)船的事情有眉目了!”
沈銘聽到戰(zhàn)船,手中的酒杯頓了頓,看著桌上的酒菜,豎起耳朵。
戰(zhàn)船的事情是沈銘在去光明頂之前,便安排李善長二人開始著手查看的,時至今日才有眉目。
“集慶城城中的陶家,泉州的蒲家,吳興的沈家等世家都能造船。”
語氣頓了頓,搖頭說道:“要說這其中最厲害的便是沈家,沈家當代家主沈萬三……”
當聽到李善長說道沈萬三這三個字的時候,沈銘心中驚訝,脫口而出道:“沈萬三?”
李善長見自家主公對他感興趣,微嘆道:“主公,此人可不得了,他是吳興南潯人,若論天下財富怕是連主公都未必比得上?!?p> 又是一陣江風吹過,李善長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衣衫,連忙喝了一大口酒暖了暖身子。
有些幽怨的看了沈銘一眼,好好的閣樓不待,非得來江邊吹冷風。
沈銘聽完李善長的話,啞然失笑,且不論這個沈萬三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沈萬三,以目前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得到他的青睞。
同時似乎也看出了李善長眼中的幽怨,伸出手指了指他,笑道:“你這身子骨也著實太弱了些?!?p> “沈萬三遠在吳興,況且此人眼光很高,我們此時怕是很難得到他的支持,這些事等我們過江之后再說吧?!?p> 阿嚏!
李善長突然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子,苦笑道:“戰(zhàn)船的事可以等取到集慶后再議,但是我這身子可不能在吹冷風了?!?p> “好吧,好吧,回去吧!”沈銘無奈攤攤手,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江邊對飲更有腔調(diào)。
李善長如蒙大赦,連忙起身,“那屬下就先告辭了!”說完之后,似怕沈銘反悔,逃命一般遠去。
沈銘目光再次投向江面,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自然不怕這種程度的寒冷。
眼見著快入冬了,沈銘腦海中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北方劉福通聲勢越發(fā)浩蕩,不僅進軍豫州,占朱皋,據(jù)倉栗,更是擴兵到二十萬。
率紅巾軍先后大敗元軍主將赫斯虎赤,斬元大將鞏卜班,擊敗帖木兒三十萬精銳之師,屢戰(zhàn)屢勝,早已被元廷視為心腹大患。
往南的徐壽輝更是猖狂,率軍突襲武昌路,興國路還不算,竟敢率先稱帝,國號天完!
天完,‘大’上加‘一’為‘天’,‘元’上加‘宀’是‘完’,‘天完’表示壓倒‘大元’。
相比較這二人,不遠的濠州郭子興和常熟的方國珍相對收斂。
對比方國珍,郭子興對自己威脅更大,其麾下朱元璋率兵已經(jīng)攻略定遠,劍指滁州城,而滁州城距離自己的高郵不遠。
江邊的風更大了,平靜的江面也開始泛起了漣漪。沈銘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
朱元璋的意圖明顯,他想要揮師南下。沈銘喃喃自語道:“你想要南方,我也想要,既然如此,那咱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