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的村民全都把天野當成了惡魔,且個個情緒激動,要求鎮(zhèn)長處置他。這種害人的怪物一刻也留不得。
“族長!您可得做主啊,這種人千萬不能留,留他會禍害整個牛家村的!”
族長見眾人都是一個意思,便望向了自己的獨子??◇?。牛俊笙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色,他才做出了決定。
“各位!這個人雖然不是我牛家村的人,可他跑到我牛家村里來撒野,還用殘忍的手段濫殺無辜,這種人實在是留不得!要是留他性命,只會給我們牛家村帶來禍害。大家要是沒有異議,那我就宣布,明日一早將他處于火刑!”
“族長說得對!這種人留不得!”
“燒死他!”
“燒死他!”
村民們眾口一詞,全都不想留下禍患,更不想夜長夢多!
在??◇系闹甘鞠?,村民們綁了天野,并用厚厚的布將他裹了起來,生怕沾上他身上的血。只等天一亮便將他處以火刑。
天剛亮,天野就這樣被村民押到了西山坡之前燒死大鳴的地方,并綁到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上。他被堵住了嘴和手腳,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難道自己就這么被人冤枉,燒死在這個地方了嗎?天野想起了大鳴在大火中痛苦掙扎地模樣,想想都怕。
為什么?為什么純陰之體就是等同于怪物?而與他相同體質(zhì)的人,難道都是這樣的下場嗎?
不!天野心有不甘!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人,為什么要被當做怪物給燒死呢?
在大白天里,老鬼也不可能現(xiàn)身出手相助,沒有人能幫得了自己。天野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可他嘴被堵上了,只能嗚嗚叫著,連替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村民拿著火把來到了天野的身下,整個牛家村的人全都跑到西山看熱鬧來了。密密麻麻的人將石榴林圍了個水泄不通,這個場景就跟大鳴被燒死的那天如此相似。而天野從來也沒有想到過,只是前來看熱鬧的他,居然步了大鳴的后塵。
“燒!燒!燒!”
“神尊保佑,咱們牛家鎮(zhèn)終于太平了?!?p> 天野看著周圍的人全都將自己當成了吃人的怪物,視自己如猛獸,他的心中難過極了!想不到他從小跟鬼打交道,如今真成了他們其中一員,想想都覺得可笑。他一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被親人遺棄了,孤零零的一個人來,死后或許還可以跟老鬼做個伴吧!
簡單的儀式過后,負責行刑的人將火把拿到綁著天野的樹下,天野只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著被焚燒的痛苦。
他只覺得腳下一陣灼痛,一股子肉焦味鉆入了他的鼻腔中。與其同時,腳上的肉被火焰焚燒的劇痛瞬間占據(jù)了天野的腦神經(jīng)。
一股嗆人的濃煙直往上竄,熏得天野根本就睜不開眼睛。他以后自己就要死了,閉著眼睛聽到四周一片沸騰聲。
劇痛中,天野隱隱聽到人們歡慶的聲音。天野腦中回想大鳴被燒死的那日,他記憶中的大鳴死狀可真是太難看了,接下來他大概也會被燒成那個樣子吧,變成一具烏漆麻黑的焦尸。
“小玨,你恐怕再也見不到我了!永別了!”天野在心中默念著。
隱隱約約中,天野好像聽到了潑水的聲音,一股清涼之意瞬間包圍了他。
哎……都產(chǎn)生幻覺了,他大概就要死了罷!
天野以為那是人死前產(chǎn)生的幻覺。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多希望有人能澆滅他身上的火焰??!
咦?為什么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像大鳴那般因極度痛苦而表情扭曲猙獰的呢?甚至連痛感都慢慢減弱了。難道自己死得跟他不一樣,或是自己已經(jīng)被燒死了,所以感覺不到疼?
突地,簌簌的風聲在天野的耳邊呼嘯而過,強烈地墜落感讓天野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還以為自己正墜落往地獄。
“嗚……”
屁股上的痛真真切切地傳來,摔得天野七葷八素。他嗚嗚地叫著,伸出手揉著屁股敦子,這才恍然大悟!他這個是從樹上跌落下來了。
?????
天野努力眨巴著被煙熏得烏黑,且眼淚直流的眼睛,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他見自己身上濕漉漉的,連衣裳也被燒得殘缺不全,立馬明白過來剛才不是幻覺,而是真有人救了自己!
他一抬頭,只見自己的面前站著的白影,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慕顏玨嗎?
“嗚嗚……”(怎么是你?)
驚喜中的天野立馬將自己差點被燒死的憋屈拋擲了腦后,滿眼都是慕顏玨熟悉的容顏,內(nèi)心的狂喜無法言喻。
慕顏玨拔掉了天野嘴里塞的布塊,身后的村民也涌到了跟前,全都一副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兇惡模樣。
“什么人,敢來壞我們的好事?”
“好事?”
面對村民的質(zhì)問,慕顏玨回轉(zhuǎn)身反問了一句。他的目光帶著冷冽的殺氣,不用多言,但憑著他身上的氣質(zhì)便震住當場所有的人。
“你是何人?你可知你救下的是吃人的惡魔?”
還是有不服氣的人上前質(zhì)問著慕顏玨。
“惡魔?你們說我的朋友是惡魔,可有證據(jù)?”
慕顏玨的一句朋友,說到了天野的心里。在這危難關(guān)頭,慕顏玨就如奇跡一般從天而降,不僅救了自己的性命,還這么相信自己的清白,這是自己修了幾世的福氣才得到的摯友??!
天野非常感動的看著慕顏玨一字一句有理有憑的替自己辯解著,他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刹灰粫海⊥群湍_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頓時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之中。
“嗚嗚……好痛!好痛!”
天野跌倒在地,慌忙捧起自己的腳查看,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小腿上一大片的皮肉都被大火給烤糊了。這塊被燒毀的皮膚不知道會不會自動恢復(fù)?要是恢復(fù)不了,以后留下疤痕也太丑陋了吧!
“你還好吧?”慕顏玨轉(zhuǎn)過身關(guān)心地問著天野。
“沒……沒事,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呢?”天野強忍著劇痛,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見無端跑出來一個人,如此的包庇對天野,肯定就是天野的同伙。村民們對慕顏玨可不依不饒了。
“你哪里蹦出來的人,好不講道理???我們警告你,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別想插手此事。我們大伙都親眼看見了,這小子的血可以殺人,邪門得很。他可是殺了我們村里幾十條人命的真兇,怎能憑你空口白牙說我們冤枉他呢?”
“呵……無知!他的血可是專門對付邪魔的。你們哪只眼睛看到了他的血能致人死亡的?如果是,那只能說明那個人是已經(jīng)遁入了魔道!”慕顏玨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