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回不去,天庭會有君王震怒?!奔幢闶窃谧咄稛o路的情況下,白衣僧人也沒有太多的表情,這是平靜且認真地說道。
但他的心中并不確定眼前這個不一樣的蘇喬松能夠在意他的威脅,只是他習(xí)慣了沒有表情。
“他們不敢下來,而且僅僅一個君王而已,我又不是沒殺過?!碧K喬松輕蔑一笑,對于白衣僧人的說辭十分不屑。
“狂言妄語?!痹诎滓律诵闹芯醣闶翘焱ブ袕姶蟮拇嬖冢軌蛸履呷碎g,豈能被凡人所殺?
“我能不能殺君王你是無法親眼見證了,因為你要死了。”蘇喬松緩緩的開口,抬手而起。
地上的土塊、碎木、碳燼,天地之間的天地之氣皆變得凌厲起來,恍若無數(shù)刀劍在側(cè),鋒芒畢露。
“天下刀劍分三等,一為庸者之刀劍:以兵刃言說自己是個刀修、劍修;二是王道之刀劍:以天地萬物為刃;三是至臻之刀劍:以天地為刃。”
“如今,這便是王道境的刀劍,以萬物為刃。”蘇喬松輕聲道,不知是說給白衣僧人聽還是如何。
白衣僧人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也出現(xiàn)了驚駭之意,他知道這是誰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經(jīng)死了,被天罰湮滅了,不可能還存在,不可能?!卑滓律藫u著頭道,雖然是這么說著,但他十分確認眼前這個人是誰。
三境刀劍,那不能直呼其名的禁忌所定義的。
而能夠做到二境的只有兩個人,兩人的名字皆是這天地間的禁忌,不可言說。
結(jié)合那星辰眸,白衣僧人十分確認,這是禁忌——趙扶蘇,曾經(jīng)大秦帝國的太子,那個屠君王的存在。
“哦,你知道我是誰了?”蘇喬松開口道。
血色小人便是昔日大秦帝國的太子,秦時書院的大公子——趙扶蘇,他寄寓于蘇喬松心臟之中,這是帝師的安排。
此刻,趙扶蘇接管了蘇喬松的軀體,自然是能夠自如地運用人怨血氣,不過人怨血氣提供的力量不夠,不如他昔日修為的一半,這點讓趙扶蘇很不自在,他感覺自己像個螻蟻,頂多是個強大點的螻蟻。
不過,欺負一下眼前這個小禿驢還是足夠的。
“放過我,我可以……”白衣僧人從空中落下,跪在了地上。
他無懼圣人、無懼佛陀或是天君,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十境在天庭不過是一般的存在。
但眼前這個人不同,他敢殺上天庭,他敢以一當十,斬殺君王,這是一個屠夫。
“不可以?!?p> 趙扶蘇開口道,萬物化作萬千刀劍極速飛向白衣僧人,不待白衣僧人有所反應(yīng),刀劍刺穿他的軀體,甚至斬殺了他的靈魂。
“我……不……甘……”白衣僧人軀體突然布滿了裂縫,然后整個人炸裂開來,化作漫天血霧。
同境無敵的少年菩薩,天庭君王繼承者隕落于一處小山溝,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一縷金色光華從血霧中鉆出,想要逃離,卻被趙扶蘇一手拘住。
“龍脈氣機?”趙扶蘇道出這一縷金色光華的名字。
龍脈氣機也可以稱為帝王氣數(shù),或者是王者之氣、龍氣。一國君王或多或少都會被天地賜下龍脈氣機,承認他是人間君王,擁有驅(qū)邪避害,鞏固修為等奇效。
而天庭之中亦有這龍脈氣機,擁有龍脈氣機者才能有資格稱為天庭君王,稱霸一方,擁有屬于自己的宮殿。
如果是人間君王只需要一縷龍脈氣機,那天庭君王則需要一大桶的龍脈氣機。
天才,或是大機緣者方可通過各種方式獲得龍脈氣機。
天地氣機是為紫色,是一次性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資質(zhì)、運數(shù)。龍脈氣機是金色的,是不滅的,且在天地之間的數(shù)量是永恒不變的,比天地氣機更為珍貴。
大秦帝國,曾經(jīng)朝堂之上人人皆有一桶水的龍脈氣機,這是他們伐天的底氣,資本,即便修為沒有達到,但也無懼天庭,因為氣運。
氣運足夠強大,你修為再高也會因為各種緣由殺不死我,甚至被我打殺。
曾經(jīng)就有大秦朝堂上僅僅是賢人修為的小將軍與天庭一尊十一境佛祖對敵,那尊佛祖竟忽然走火入魔,體內(nèi)天地之氣運行出了岔子,被那小將軍輕易打殺。
但如今,大秦的龍脈氣機皆散盡,估計都歸了天庭了。
“便宜你了?!壁w扶蘇將那縷龍脈氣機強行納入體內(nèi),送到了蘇喬松的靈魂之中,似乎感受到了蘇喬松靈魂的不凡,龍脈氣機由排斥變成了主動接納,融入了蘇喬松的靈魂之中。
此刻,蘇喬松的體魄被趙扶蘇接管,渾身上下盡是人怨血氣,這是天地認為的污穢之物,龍脈氣機自然是排斥的,但感受到了蘇喬松的靈魂后,龍脈氣機本著親近天才的原則融入了蘇喬松的靈魂之中。
在人間,蘇喬松也算是個君王了?
而蘇喬松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卻是意識清醒,能清楚地感覺到、看到發(fā)生的一切。
他驚駭,一個血色小人忽然出現(xiàn)占據(jù)了他的身體,然后操控著人怨血氣斬殺了那個強大的菩薩。
然后他又見識到了所謂二境刀劍是為何物,心中震撼不已,他很想跟那個血色小人溝通,請教刀劍三境,學(xué)習(xí)刀劍,為先生保仇,但他卻說不了話。
而后,他感受到了那所謂的龍脈氣機融入自己的靈魂,讓自己感覺暖洋洋的,一掃之前的疲憊,他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更為親近了。
還有,他現(xiàn)在非常好奇這個血色小人究竟是誰,能讓那個少年菩薩如此恐懼。
“我還能存在一會,幫你解決一下麻煩?!壁w扶蘇開口道,自然是對蘇喬松言說,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了,可能過一會自己就要消散了。
也不知道,自己出來滅殺那個小禿驢是否應(yīng)了帝師的安排,不過,沒有應(yīng)了安排也無所謂,救下小喬松是值得的,還賺了一縷龍脈氣機。
血色屏障撤去,一瞬之間趙扶蘇就到了開陽城官府上空。
此刻,秦時書院與雷音寺的人依舊在對峙,秦時書院祈禱著,雷音寺等待著。
因為兩人差距太大。
但此刻蘇喬松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開陽城上空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僅僅有蘇喬松出現(xiàn),而那少年菩薩卻沒有出現(xiàn),這意味著什么他們都清楚。
“雷音寺?當初被打得差點沒了傳承,出現(xiàn)還敢出來作妖?”趙扶蘇開口道,而后走到了雷音寺那些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