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下明世隱的興致被徹底勾出來了,“怎么個賭法?”
只見胡管家指著這條連通著曲江的湞江,又指向了湞江下游的玄武門,“讓他們沿著湞江一直往下,哪方人馬先到內(nèi)城城墻,哪方就算贏了。”
“我賭堯天組織先到了?!?p> “嗯?那我可要賭大理寺的先到?!泵魇离[直接說道,他不在乎輸贏,他只是想有趣一點。
狄仁杰冷笑道,“賭法是有了,總的有個噱頭吧?”
胡管家聽罷大手一拍,贊同的點了點頭,“那可不是,要不贏的一方提個雙方都接受的要求吧?”
明世隱接話道:“那輸?shù)哪???p> 胡自珍低頭沉吟了一會,抬頭說:“我們輸了堯天組織就退到外城?!?p> 明世隱眉頭一挑,狄仁杰思緒急轉(zhuǎn),沒給明世隱說話的時間,“好,那我自然是賭我大理寺的先到?!?p>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狄仁杰心里也知道,胡自珍知道自己不會放任他人在長安城的屋檐上飛奔,甚至連攀爬他都會有意見。
如今只要讓湞江里的擺渡人離開就好了,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輸贏?自己帶來的人實力都算不錯,堯天組織實力最高的弈星以及被自己叫第五華華拖住在了
一旁的明世隱看著眼前的兩人,依舊是笑瞇瞇的,心里卻是在思量。
他已經(jīng)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在故意坑自己,怎么最后是自己的堯天組織要搬到外城去???
這胡自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你要保你家的小子,怎么直接就把我的堯天組織要拖下水了?
雖然自己創(chuàng)辦這堯天組織也只是一時興起,但好歹也是平淡人間的一份樂趣。
罷了。
明世隱對著兩人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沒有什么意見。
“那就這么說定了,至于規(guī)則,告知他們不能上岸,那就行了?!?p> 胡自珍大手一揮,便負手走到一邊。
當?shù)胰式芎谥樆氐侥档菚r,原本有些散漫的眾人,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李元芳上前一步說道:“狄大人,還不動手嗎?”
狄仁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玩?zhèn)€游戲吧,你們背后的人,玩心挺重啊?!?p> 裴擒虎跟花乾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玩,那就直接跟我回大理寺?!?p> 狄仁杰話音剛落,身后的幾人便準備上前將花乾他們拿下。
“我們同意了?!睏钣癍h(huán)突然出聲道。
其余三人都看向他,猜測是明世隱或者是弈星傳來了消息。
狄仁杰點點頭,“好,現(xiàn)在我?guī)淼娜司透銈儽纫槐?,沿著湞江河一直到?nèi)城城墻,你們誰先到內(nèi)城城墻,誰所在的隊伍就贏了?!?p> “至于規(guī)則,就只有一個,在到達城墻之前,不許上岸?!?p> 眾人聽罷安靜了一會,如果規(guī)則就這么一條,那也就是說,生死勿論。
隨后狄仁杰便往長樂坊外走,大理寺眾人便跟了上去。
李元芳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并沒有提問的意思,自己只要按照吩咐做就是了。
堯天組織的眾人也沒有反抗的余地,如果說上頭有人保自己等人,那就只有明世隱了吧?
就連花乾也是這么認為的,認為明世隱在保住自己創(chuàng)建的這個組織。至于自己家那邊,他沒有去想,畢竟他現(xiàn)在連暗中照看他的阿柒都不曾察覺過。
“失敗了會怎樣?”
沉默中,公孫離低聲問了一句。
“失敗?”狄仁杰頭也不回,“失敗就給我從長安內(nèi)城消失!”
公孫離瞳孔一縮,但沒有再說些什么。
從長樂坊走出來就是曲江,左邊不遠便是湞江,曲江連通著湞江,而湞江對面則是青龍大街,第一將軍府便在那一邊。
而湞江下游是玄武大街,它還貫穿了之前花乾等人去的開化街。
眾人來到約定好的地點,等狄仁杰一聲令下后,眾人就要跳入水中,奮力朝前沖去,且期間不能夠再上岸,直到湞江下游的城墻。
從這出發(fā),一直到湞江下游,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憑這幾人的實力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眾人分別站在兩岸河道壁上的排水口上,遙遙對峙。
“預(yù)備,開始!”
話音剛落,幾人都跳入河道中。
這一群人第一時間想的并不是加速趕往湞江下游的內(nèi)城城墻,而是對另一方大打出手。
很巧的是,雙方都是這么打算的,一時間水花四濺。
“喲,你帶來的那個大塊頭是真不錯?!泵魇离[罕見的稱贊了一聲,“嗯,還有占星樓門前跟弈星下棋的那個女娃,……你運氣可真不錯?!?p> 一旁的狄仁杰輕哼一聲,沒有接話。
湞江中,裴擒虎正在與大理寺的一人纏斗,兩人也并沒有借力,而是直接沉入了水中,打得水下暗流涌動。
尚正天抬手抓住裴擒虎襲來的拳頭,用力一扯把整個人都給拉了過來。
裴擒虎沒想到對方力氣這么大,直接一記沖拳呼在對方的面門。
對方也不躲,硬是接了裴擒虎的一拳。
這人什么情況?
裴擒虎一腳蹬在尚正天胸前,跟他拉開了距離。
對方的體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除了近戰(zhàn)攻擊,目前還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攻擊手段,看自己之前的一拳,打在他身上對方也就皺了皺眉頭。
這個大塊頭不好對付,對方的目的明顯就是把自己這個速度最快的拖住在這。
想到這,裴擒虎直接改變形態(tài),一層猛虎虛影籠罩在他身上,一陣黃光閃過,一只猛虎竄了出來。
裴擒虎心中去意已決,剛準備走,就看到尚正天又沖了過來。
“糟了!”
在水中,自己虎形態(tài)的速度竟然跟這個大塊頭不分仲伯?!
裴擒虎再一次與尚正天拉開距離,但是這樣下去,自己是沒有辦法繼續(xù)前進了。
而另一邊的幾人也不好受,裴擒虎不在,以公孫離四級武者的實力,根本打不過已經(jīng)六級武者的李元芳。
如果不是在速度跟靈活上占了優(yōu)勢的話,恐怕早就受傷甚至是死亡了。
但現(xiàn)在也不好受,被李元芳那無孔不鉆的飛鏢割破了好幾道口子,好在目前對公孫離影響不大。
“咻咻!”
公孫離張開手中的花間傘,擋住襲來的飛鏢,但是前進的速度又慢上了一分。
李元芳見狀有些不耐煩,對面就一個四級武者,自己不過是速度比她慢上一些,竟然這么久都拿不下對方。
他手往后一撈,將背上收縮的巨大飛輪給拿了下來,自己的速度被這大家伙拉低了好幾個檔次,現(xiàn)在是它發(fā)揮作用的時刻了!
要的便是,一擊必殺!
“咔嚓。”
那巨大的飛輪終于展現(xiàn)出它最完美的狀態(tài),兩輪巨大的月牙刃在李元芳手上緩緩旋轉(zhuǎn),隨即被猛地擲出。
沉重而又巨大的雙刃旋轉(zhuǎn)著,裹挾著死亡的氣息飛向了公孫離。
不到10米寬的河道,眨眼就飛過了,還在奮力向前沖的花乾看著這一瞬間,心里涼了半載。
“琤!”
一陣短暫而急促的琵琶聲傳來,微光閃過,飛輪像是被狂風吹過一般,徑直掉下了河里。
李元芳停在一處排水口上,驚疑的看向琵琶聲傳來的方向,只見原本打算用來牽制楊玉環(huán)的丁辰榮正飄在水面上,生死不知。
“六級?”
李元芳有些不確定,但是那一道琵琶聲威力讓他心有余悸,直接就讓自己擲出的飛輪停了下來,落到了河里。
他自問自己想要接下那高速飛旋的巨輪,肯定沒有楊玉環(huán)那么輕描淡寫。
“你我都不出手,如何?”
楊玉環(huán)用她獨特的空靈嗓音說道,“水上的那人沒死,只是睡著了?!?p> 李元芳聽到丁辰榮沒死,松了口氣,隨即心里狠狠地罵了他一頓,這丁辰榮怎么這么弱,不聲不響就被解決了,自己一點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不是說是世家的人嗎?怎么跟那個第五華華比起來,這么廢呢?
其實真的不怪丁辰榮弱,五級巔峰武者的他本來算是另一個后手,原本打算讓他對付公孫離的,兩人都很靈活。
但是一開始丁辰榮就找上了這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楊玉環(huán),結(jié)果直接就栽了,直到進入夢鄉(xiāng),他還沉浸在楊玉環(huán)給的幻境里。
“不出手?當然可以。”
李元芳長長的錦帶探入水中,將濕漉漉的飛輪給撈了上來。
“阿離!”
花乾跳過去,一手抓著岸上的護欄,一手抱住已經(jīng)脫力了的公孫離,看著她身上的傷口,有幾處甚至還在淌血。
見她臉色蒼白,明顯有些失血過多。
這會楊玉環(huán)也來到花乾身旁,將公孫離接了過去,“靠你了。”
花乾點點頭,看了看對岸的大理寺密探,率先往前跳去。
對方忌憚地看了看抱著公孫離的楊玉環(huán),也朝前跳去。
這時,李元芳呵呵笑道:“你抱著個人,恐怕不方便彈琵琶吧?”
“你可以試試?!睏钣癍h(huán)頭也不抬,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緞帶為公孫離包扎傷口。
對岸的李元芳甩了甩手上飛輪的水,倒也沒有真的動手。
場面上的實力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對面僅存的花乾實力并沒有自己一方的常君之強,從剛開始,常君之便壓著花乾打。
李元芳收起了自己的飛輪,靜靜等待這一切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