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理順了頭發(fā)就睡覺去了,說是睡覺不夠貼切,應該說是養(yǎng)好精力,迎接接下來兩天兩夜的慘淡生活。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是極其佩服她那強大心臟的承受能力,整整48個小時都呆醫(yī)院里不眠不休。
本來值夜班,她下午是休息的,但她還負責專設門診區(qū)呀,而中午一般沒什么事,也是可以休息的,只不過從未有過閑的時候。
雖說夜班她可以在值班室那休息,可是夜里事也多,無法預料到的突發(fā)情況,她怕自己睡一會兒醒來腦子懵,處理不好。
而在云夢睡覺之時,祁星晨坐在房里的椅子上,打開一份藍色文件夾,第一頁紙上明晃晃的六個粗黑字體——撩妹手冊大全。
沒有經驗的他正在惡補中......
......
經過一天的忙碌,晚上十一點云夢正在值班室里寫病程,余光看到有人走了進來,以為是病人,“你.....”,抬起頭看到來人,好字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就咽了回去,怔愣了下,“你怎么來了?”。
祁星晨把桌旁的椅子往前一擱,坐了上去,握住云夢的手,垂下腦袋,抬眸看向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住他,揉搓狗頭。
“睡不著”
云夢強行按壓住內心的想法,說道:“所以就來這里了?”
祁星晨抬起頭,眨了眨眼,“不對,你不應該問我為什么睡不著嗎?”
“......”
云夢雖無語,卻還是耐著性子隨了他的意,“那你為什么睡不著呢?”。
“因為我心里不舒服”
“......”
心里不舒服去內科啊,來外科干嘛?她在這方面可沒臨床經驗,這是送上門來給她當試驗品嗎?
“猩猩啊,看到了嗎?”,云夢未被握住的手指了指值班室門上的牌子,“這里是外科,不是內科,內科在四樓”。
“......”,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可想你有藥醫(yī)嗎?”
云夢微怔了下,隨即閉眼側低下頭,咬了咬下唇,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里撩人。
啊~這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關鍵是她怎么那么沒用,輕易就被撩到了!
祁星晨在一旁得逞地笑,只是沒有狂妄到發(fā)出聲音。
云夢緩緩地長呼出口氣,轉過頭沒事兒般看著他,“那你想干嘛?”。
“在這陪你”
“一整夜?”,云夢挑起一邊眉確認道。
祁星晨點了點頭,“你不在,睡不著”。
所以就要在這陪她一整晚?腦子怕不是有病吧......
云夢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可也不能讓他這樣傻傻地一晚上不睡陪著她呀,而且他在旁邊看著,她專注不了。
被人看著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后邊有床,你去那休息吧,這樣你可以睡著了吧?”,她指了指身后被白色簾子擋住的床。
“你不休息嗎?”
“不睡,我還要工作”
祁星晨見云夢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他按到床上的樣子,無奈之下,只能到后邊床上躺去,撩開些許簾子,看著她時而被人叫出去,不久又回來,然后在電腦前繼續(xù)忙碌。
認真工作的男人在女人眼里最有魅力,而此時他覺得認真工作的女人也最有魅力。
云夢進進出出,處理病人各種問題,有時還要去急診科會診,忙活到凌晨三點才算是安定了下來。
回到值班室,活動四肢,坐到椅子上,摘下眼鏡,按摩眼睛,后轉動著椅子,看到祁星晨露出的額頭和眼睛,起身走進簾后,見他連被子都沒蓋,又給他蓋上。
她把被子拉到肩那時,看到祁星晨的睡顏,手頓住了。
他前額的劉海有些凌亂,長睫毛低垂,或許是夢見了什么,嘴角含笑,因離得較近,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
猩猩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呢?明明應該去找一個和他一樣好看的人才對,卻偏偏喜歡上無情還一般般的她。
她還記得高中剛開學那天晚上,老師讓同學們一一上講臺介紹自己,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即使燈光不夠亮,卻也掩不住他俊郎的容顏,介紹完的微微一笑,宛如黑夜里的星星。
祁星晨......星晨......星辰......
她笑了笑,不錯。
當時就在想原來還有人能長得這般帥氣,看來班上是要不平靜了。
可班級里也只有些小騷動而已,還僅限于那天晚上,之后平靜得很,而班級外卻截然相反。
多少優(yōu)秀漂亮的小姑娘呀,鼓起勇氣給他遞情書,他倒好,就沒一個看得上的嘛?
也不知道怎么眼瞎的,就看上了她......
還記得有一回她路過,不經意間聽到他對著一個與他表白的女生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她很好,好到我只喜歡她一人”,而那女生羞憤得轉身跑了。
那時她剛知道他喜歡她這事不久,聽到這話,還有那不經意間相碰的一眼,她只想趕緊走,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在哪呢?反正她不知道她哪里好的。
......
看著看著,云夢不禁伸手輕撫著他濃黑的眉,高挺的鼻梁,唇畔笑意滿滿。
之后起了玩心,拿出手機,打開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她坐回椅子上,翻著剛剛拍好的照片。
這個裝飾不錯,小狗......可愛。
為什么禿頭還這么好看?真是天理難容!
啊,小時候的樣子也好看呀!這以后的孩子得霍霍多少女孩子呀?
嘖嘖嘖,換上女裝,男人也得被勾了魂去吧。
......
翌日七點,云夢去查了遍病房回到值班室,祁星晨剛好醒來。
云夢把白大褂脫了下來,她還不能離開醫(yī)院,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次性牙刷和她的毛巾水杯遞給祁星晨。
“吶,刷牙吧,這沒多余的杯子和毛巾,就用我的吧”
祁星晨接過,盯著手里的杯子,笑了笑,心情愉悅地洗漱。
之后二人去醫(yī)院應付早餐。
云夢勉強吃著那白白的大饅頭,又喝了口豆?jié){,“醫(yī)院的飯菜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唉,也就這饅頭還能勉強應付下了,這粥最是難喝,你能吃得下嗎?”。
“還行”,祁星晨已喝了幾口,覺得還可以,沒云夢說的那么難吃,看來他得多練習廚藝才行,要是她哪天嘴更刁了,估計會嫌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