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陳穎
身份地位不對等,造成普通人對于妖探有著天然的畏懼,本質(zhì)上來說普通人類也好,妖探也好,都是人類的范疇。
但人嘛,總有高低貴賤之分。
妖探門檻高,實力強,能做到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導(dǎo)致地位高于普通人,差距出現(xiàn)后,經(jīng)歷數(shù)百乃至千年的推演,普通人類地位低于妖探已成為事實,人類也習(xí)慣了如此。
王梅自然則不例外,她哆嗦著,“對不起,真對不起……”
紅衣女人眉頭不悅,輕輕擺手,“你先走吧,這里沒你的事了?!?p> 王梅一聽立馬起身,肥碩的肉甩動,衣服顫了又顫,她步子緊快,低著頭,就在路過余樹的時候。
“等會?!?p> 余樹一把將她拉住。
她心頭一緊,妖探大多脾氣都不好,而普通人在他們眼里又什么都不是。
她苦著臉,“妖探大人,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放我走,我家里還有個癱子要照顧……”
“你先坐著?!?p> “啊……”
盡管心中百般抗拒,她還是聽話的做回了原位。
“姑娘,我們緋葉的來了,什么也不干就回去,這不合適吧?”
紅衣女人朝余樹看來,美目閃過一抹靈動,那兩顆亮黑的眼睛,靈氣四溢,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余樹。
“這件案子一開始就歸緋葉,上一起案子還沒查清,半道上你們誅妖盟就想接手,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也就是個妹子,要不余樹不可能這么客氣的跟她對話。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價值二十萬的案子!
自從買了劍技以后,余樹又窮了,老爸答應(yīng)的一百萬,不出意外的被他賴掉了。
現(xiàn)在唯一的收入就是妖探轉(zhuǎn)正后的死工資,五千塊。
再不抓緊時間搞錢,買毒藥。
下個月,月初就得躺土里。
“那你的意思是?”
“當(dāng)然是,你從哪里來,再回哪里去嘍?!?p> 她輕搖頭,“一個小案子,你們還能讓兇手再次作案,緋葉不過如此,這個案子我不打算讓給你們?!?p> 小娘皮,有能耐你再說一次!
“這案子,我不讓?!?p> 余樹呆愣。
我去,你會讀心術(shù)啊!
“沒錯?!?p> 我……
“你說不讓就不讓了?”
余樹起身打量著,屋內(nèi)的環(huán)境,物品擺放整齊,沒有打斗,或反抗的痕跡。
粗略的看了一下,余樹蹲下來,掀開白布掃了眼,女尸和上一個一樣,只剩一個皮包骨架,身上首飾還保留著,看來這個兇手并不缺錢。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王梅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余樹是在和她說話,但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是畏縮的看了眼紅衣女人。
“早上……六點?!?p> 她看紅衣女人并沒有什么不悅的表現(xiàn),繼續(xù)說著,“你們知道的,我們這種職業(yè),一般都是夜班,一直到早上才下班,我昨天回去的早,今天早起買早餐,順便幫小玲買了一份……”
余樹蹲下身,翻滾著小玲的干癟的尸體,露出的地面,寫著幾個字。
“我愛你,就像魚兒愛水,離開你,我會窒息,請讓我永遠跟隨著你,嗅你身體的煙味,吻你的額頭,愛你的一切……”
字跡工整,為紅色,像手指甲寫出來的。
“愛情?”
用手指沾著血寫出這些字,愛的有多深?
多深或許余樹無法判斷,但如果血是她自己的,一定很疼。
咔呲。
一聲脆響,吸引住余樹等人的注意。
只見,林曉瓊正捧著一個蘋果,發(fā)覺三人看來,她那雙萌眼閃過一絲茫然,接著用力又咬了一大口。
王梅眼睛瞪的渾圓,“我想起來了,她好像喜歡上一個客人?!?p> “具體呢?”
紅衣女人似乎也來了興趣,豎起耳朵等待著王梅繼續(xù)開口。
“大概半個月前,她接到一個客人,這個人我也沒有見過,只聽她常常念叨,就好像魔障了似的,從遇到那個客人以后,她就常常在閑暇的時候坐在門口,等待?!?p> 余樹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
一個女人。
濃妝艷抹,手夾香煙。
眼睛掛滿期待,透著只有學(xué)生時代才會擁有的純真愛情。
期盼,等待……
等待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種罪。
它會撕碎無數(shù)期盼的靈魂,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再趾高氣昂的說著,瞧瞧,你這可笑的期待,一文不值。
它只會讓你在痛苦中受盡煎熬,反復(fù)蹂躪著本就碎裂的靈魂,一點一滴磨成粉末,飄向遠方。
她只想擁有一段美好愛情,她有什么錯?
王梅說到這里,余樹基本上確定了兇手就是那個客人。
“曉瓊!”
林曉瓊仿佛接到指令的機器,敬個禮,“到!”
“走,找到他,抓住他!”
紅衣女人凝眉,“我不是說過,這個案子歸我么?”
她微微歪頭,語氣逐漸變冷,“你要,和我搶嗎?”
暗紅色長發(fā)滑落,一股紅色妖氣從她體內(nèi)激蕩而發(fā),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余樹作為一名劍神,人生中豈能有慫字出現(xiàn)。
“搶了,咋滴吧!”
氣氛陷入冰點。
就在余樹準備來一場暢快淋漓的戰(zhàn)斗時,她卻突然收回妖氣,薄薄的紅嘴唇翹起一個弧度,饒有興趣道,“既然我們都不愿意退出,那不如來一場對賭如何?”
“怎么賭?”
“就看誰先抓住兇手?!?p> “樂意奉陪,不過既然是賭那就要有彩頭才行?!?p> 她起身,微微一笑,俏臉蘊含著一抹煞意,卻又隱藏很深,紅色衣襟下,遮住的是可以令任何男人,都渴望探索的身體。
確認了,是那種得不到的女人。
她淡淡說著,“你輸了,跪在我面前?!?p> “沒問題,但是你輸了的話?!?p> “我也跪在你面前?!?p> 余樹輕輕搖頭,“我可沒有這種興趣愛好?!?p> 她凝眉,“那你想怎樣?”
“如果你輸了,為我吹一曲?!?p> 紅衣女人眉頭緊蹙,有些不太理解余樹的意思。
“吹一曲,什么?”
“簫?!?p> 氣氛沉默。
“下賤。”
她衣裙飄動,走到足浴門口停下,“我叫陳穎,一個……妖靈噩夢,你應(yīng)該慶幸你不是妖,否則我會把你分八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