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救援隊用衛(wèi)星電話聯(lián)系了這邊的陳所長,表示人已經找到處于暈迷狀態(tài),被凍壞了。
這邊幾個人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趙勇卻還是那副樣子,圓臉姑娘倒是很開心。
趙勇只巴著只要表妹不死,定能脫胎換骨的思想在那跑過去和陳所長交流,陳所長一邊笑一遍頭搖的撥浪鼓樣,對趙勇的想法想見的是不支持。
這邊大家都往這鎮(zhèn)上的唯一一家醫(yī)院跑,那邊趙微微早通過轉賬把住院的錢付了,另外捐了二十萬醫(yī)生、護士的用品,自然是照顧的更妥帖一些。
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趕到醫(yī)院去看,李佳薇住著一個單獨的病房,想見條件是給了優(yōu)惠,還是暈乎乎的掛著輸液瓶。
趙勇站在院子里確實香煙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來,婭婭也從未見過他這么個抽法。
要說趙勇和趙微微不怕他二姨那可是胡說八道,事實上這兄弟見著二姨恨不能打滾而過。
篤信君子之交淡如水,趙勇很少惹人,更不怎么怕事,反正提到二姨那是恨不能屁股尿流。
趙勇的二姨,李佳薇的家庭原先也不差,這座小城市也算是有名的。
她的家世與身分使得她向來難以交到不為任何目的前來相交的人,所以李佳薇從小性格就有點多疑。
肯交好友的人當然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她的時間沒有多到足以接納那么多友誼,總是沒等到友誼開花結果便把別人懷疑跑了。
幸而她那不滿十根手指頭的朋友們都與她有相同的看法――不認為應當不時膩在一起才叫朋友。
多年不見依然能交心,才是她覺得沒負擔的交誼方式,也符合她總是忙碌的步伐。
李佳薇少年就給自己立了很多志向。
她太忙了!自從父親在她七歲那年被她媽氣的吃藥離世后,她與母親互相依賴著對方活下去。
她父親活著時開了家建材店,還經營著“李家干洗”,她媽至結婚以來的十年一直有著鐵手腕的強悍作風。
她媽也就是趙勇的二姨有著前衛(wèi)的思想,使得她的客戶總有驚人的成長,只不過她媽又過于強悍。
幾乎是女兒一出生,他便決定了讓自己的愛給女兒,全心全意栽培女兒。
趙勇的二姨夫比較老實端正,在工作上算是盡心盡力,總算能經營支撐的的下去;在家庭中,欲給女兒最充實的成長歷程并引導她商業(yè)智能的啟發(fā)。
可惜李夫人的手段和手腕可不是一般,經營上比她老公更為激進和強悍,生活上更是一枝獨秀,壓著自己的老公。
朋友圈人送外號,“松獅”,一頭波浪卷也是像極了。
每次工作交流李父都要吐血三升,后來實在氣不過,撒手不管了。
就這樣李母那也是沒能放過李父,孩子才三歲就把老公活活氣死,不過李母最后也沒再談婚論嫁,肚子撫養(yǎng)女兒。
在往后李佳薇每一階段的成長中缺席了父親,讓李母獨力面對工作上的艱辛以及教育、養(yǎng)育女兒的困難。
不要十年李母精力不夠,把建材店和干洗店統(tǒng)統(tǒng)轉讓了,帶著女兒生活。
李父過世時,李母可說是正值黃金歲月的年紀,身家、外表一流,才三十來歲,那是有精力有能力的折騰,把整個趙家和李家折騰的雞飛狗跳。
李家祖宅有條大狗,誰見誰怕,李母氣盛搬條凳子大罵狗三天,那條狗后來見了李母幾乎落荒而逃,聞了李母的氣味都躲得遠遠的。
李母那是威名遠震,李佳薇的一個姑媽,一個伯父,只要逢年過節(jié)東西買好,必定不見人。
李佳薇慢慢讀了大學,知識和理論高速她,自己老娘這樣干那是很過份的,發(fā)了好大一場怒火才嚇得李母停止干涉過度的行為。
李佳薇倒也爭氣,李母那也是逢人有臉。多年前笑話她“小孩駛大車”的老人們莫不噤口瞠目,再也不敢倚老賣老的奚落笑弄,只能跳腳于一個又一個被罵的狗血淋頭的說法。
李佳薇比她老娘更是吳國之而無不及,不僅繼承了其父的外表老實,并且更加圓滑的手腕使得她的強悍不至剌目。
這點趙勇二姨那又差的太遠了。
在公事上,任何一項突來的挑戰(zhàn)都不足以煩心,她樂于接受。只是,私事上,感情總是困擾,糾結不已。
她有極為犀利冷靜的頭腦,有很精準的記憶力,但她為什么會想不起來是什么東西令她煩心呢?
一定是太閑了!
李佳薇從國外到國內,大學讀完,工作趕緊,這些年來別人一天工作十八小時,不消四個小時就能干玩,還真是悠閑得教人著慌。
讓私人的情緒攻占了思維,是太閑的后果,怨不得人。
也許當她再度將自己感情拉開后,一切的煩躁在自己的面前站的有影有蹤。
同學會去了、看不上;相親會去了、看不上,網(wǎng)站登記了、看不上。最后一次在大姨家看見趙勇的時候倒是有了一絲迷戀,可惜那是自己未出五服的親表哥。
這份感情只好壓抑在心里。
越壓抑越發(fā)芽,李佳薇的心路倒是有了變化。
她與木親之間是親而不膩的。是一個貼心的女兒、并且互不干涉私生活。
這種相處模式外人難以理解,。
這種流言并不意外。
不過木女倆誰也沒費心去澄清。
一方面是不認為該對外人交代些什么,另一方面,這也是李佳薇的功課之一。
李母從來沒人敢嚼耳根子。
一個成功的生活強者必須克服種種加諸于身上不公不正的事物,并訓練自己不動如山,意志堅定。
她是父親活著時的世界上最重視的人,因此她很希望父親在下面快樂,回報他二十六年來對她無微不至的呵護教養(yǎng)。
是的,再給自己一個目標去執(zhí)行,相信心口那些紛亂無章的困擾將會消失,不會再浮上來糾纏。
忙的事仍然很多,沒得她找時間發(fā)呆并且傷春悲秋的。
李佳薇上完了班正要轉身,不料手里的電話正好是自己喜歡的大表哥的電話,本以為互相傾訴問候之意,不料表哥卻是讓她幫忙照顧味來的“表嫂”。
“未來的表嫂”,她頓住動作,伸手摸撫著自己的臉頰,過了0.001秒,她反應過來,好啊好啊,她到想看看自己表哥的品味如何。
一路上的故事,還加上了自己大表姐家的女兒。
婭婭站在鎮(zhèn)衛(wèi)生所的院子,院中一個小女孩和小男孩正在踢著一個爛皮球,玩的不亦樂乎,一個已經爛的漏氣的皮球在兩個孩子的腳下踢得煙塵直冒,咕嚕來咕嚕去,兩個孩子盡情奔跑簡單快樂。
婭婭靠在院子中間一顆碩大得樹上,出神地看著,看著兩個孩子快樂得奔跑。
趙勇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眼神近乎遲滯得感覺,不在容身于世間,仿佛化身于香外。
他看了她好久,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陽光透過光陰照在她沒有睡好顯得蒼白得臉上。
“在想什么?”他走到她的身邊,用手扶著一顆低垂到地上得碩大得枝椏。
婭婭楞了楞神轉過頭來,一撇眼看到他左肩居然纏著吊帶嚇了一下,她先是一愣,隨即看著這不倫不類得笑了起來。
趙勇見婭婭不禁不關心自己得胳膊好壞居然笑了起來,心中有火卻是發(fā)不出啦,只好訕訕的笑了幾下。
然后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吊帶,“那位醫(yī)生堅持讓我吊上,我還是去了吧?!?p> 婭婭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了,知道不應該取笑而是關心,但是關心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好連忙抬手制止住他,“別——”她拉住他的吊帶。
這一拉剛好碰到趙勇的捆綁的沒搭衣服的胳膊上,她的手微涼,手指纖細。
趙勇心里大是一陣竊喜,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等好了再去掉?!彼蛎蜃旖牵胺凑@里沒人認識你。趙總,你的形象不會受損的。”
她輕笑起來,原來趙勇在給所長們送行的時候,把胳膊慌里慌張搭在皮卡車上給拉了。
本來趙微微已經表示過感謝了,趙勇實在過意不去,又再表示,但是所里的同志卻不再接受開車就走,結果趙勇還在拉著不放,這樣把他胳膊拉脫臼了。
痛不痛也是痛的,趙勇心里也是那個恨,這個小表妹不唱這么一出,哪來這么多事。
她一個人單獨演了一場戲,卻是把自己給吭苦了,想了想還是怪自己,不是自己瞎安排這類得體的旅行,又那來這么多事。
根源而起還是自己的處理不當,影響了后續(xù)的一系列發(fā)展,造成了今天這種進退不能的局面,自己想想自己就來氣。
這樣想著,看著婭婭朝他笑了一下,趙勇的心仿佛又融化了。
陽光下,他短暫的沉浸在她笑容里,這下自己心里的舒爽卻又替代了剛剛過去0.005秒的不快。
婭婭發(fā)覺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搭到趙勇的胳膊上時,剛想要收回手,卻很快被他反握住,他的手溫暖有力,這是趙勇第一次握住婭婭的手,柔弱而又帶有些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