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離開后半晌,宋云國又緩緩地張開雙眼,眼中有種深邃的光一閃而過。
只見他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整個辦公室還有辦公室外的走廊畫面,一下子都出現(xiàn)在了宋云國面前的電腦屏幕上。
云國大廈里沒有監(jiān)控!
這是云國大廈每次招收新員工的時候,都會被拿出來宣傳的一個特點。似乎沒有監(jiān)控,也是一件值得拿出來作為亮點宣傳的事。
而宋云國在自己辦公室周圍布下監(jiān)控的事情,并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見到屏幕上除了自己以外再沒有他人后。宋云國從自己那個大號的沙發(fā)上站起身來,他身材肥胖的有些過分,但動作卻并不遲緩,甚至比一些普通人還要靈活。
宋云國轉(zhuǎn)身時無意間瞥見自己身后的一幅字。那幅字非常簡單,只有簡單的“舍得”二字寫在上面。甚至沒有任何落款的痕跡。
看到這幅字,宋云國笑了,笑里好像還有著一股子的意味深長。
宋云國彎腰,在一旁的柜子有一個保險箱。
保險箱被死死地固定在了柜子里,若是想要單獨拿走保險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待到宋云國輸入密碼后,保險箱終于是打開了,露出了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拟n票。
若是尋常的商人抑或是普通人,看到保險箱里這么多的鈔票,指定早已興奮到了極點。畢竟很多人窮其一生,也不過是為了那碎銀幾兩。這一下子看到了一保險柜的人生目標(biāo),心中的亢奮不言而喻。
但宋云國作為一個商人,此時的表現(xiàn)卻略微的有些反常。非但沒有像尋常商人的正常反應(yīng)一般神情亢奮,甚至還有點......失望?
宋云國將那些鈔票拿出,再放到一邊。這個過程中甚至不愿意再多看它們一眼。
保險箱看上去已經(jīng)空了,但宋云國的手卻還在保險箱內(nèi)摸索......
不一會兒,宋云國從保險箱里拿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鏡子。
鏡子是空箱魔術(shù)中常用的一種道具,在容器內(nèi)放一面鏡子,就可以輕松地將容器內(nèi)的部分空間隱藏。而在那一部分隱藏的空間里,魔術(shù)師可以放下任何他們想要放下的東西。比如單車撲克牌,再比如小紙條,小兔子等等。
而此時的宋云國,從保險箱里又拿出了一冊賬簿。宋云國看著手上的賬簿,就像一個畫師,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
那是他在群聊里獲得的道具。
這道具怎么使用?有什么限制?宋云國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吧嗒”。帳簿里的一個東西突然掉在地上,看到掉在地上的東西,宋云國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那是一封信。
如果何峰在這里,看到掉在地上的東西,一定會驚訝地張大眼睛。因為那信封的樣子,他再熟悉不過。
那是信使的信。
宋云國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信使的信了。所以此時在宋云國的眼神中,沒有太多的驚訝,更多的是一種畏懼。
就像是囚犯對于法官的畏懼一樣,自己的性命被對方完完全全地掌握在手里。
宋云國慢慢地打開信封,如同囚犯聽著法官的最終宣判。
信件的內(nèi)容簡約依舊:
“收手,不然死?!?p> “神經(jīng)??!”。盡管內(nèi)心有些驚恐,但宋云國還是直接罵了一句。
經(jīng)歷了這么一件事,宋云國好像一下子沒有了繼續(xù)進行某件事的興致。于是將賬簿和鈔票按照原本的樣式放回了保險箱。
這個過程有些怪異,但宋云國卻做的一絲不茍,就像是在進行一個對于他來說很重要的儀式。
然后宋云國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加密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但電話那頭的人卻在接通之后一言不發(fā)。
夠謹慎,不愧是專業(yè)殺手。宋云國感慨的同時,竟不由得笑了一下:
“荊棘,我是宋云國。計劃取消,你可以回去了?!?p> 宋云國說完后,頓了一下。繼而補充了一句:
“雙倍酬勞的違約金,我會在兩個小時內(nèi)打到你的卡里?!?p> “好?!?p> 電話那頭的荊棘終于是吐出了一個字。
荊棘語氣平淡,似乎并沒有因為多賺了一份違約金而感到高興。
但宋云國知道,荊棘只是表面上的不動聲色,因為喜怒不形于色是殺手這一行業(yè)的一種職業(yè)本能。
荊棘是個在殺手界排名第19的專業(yè)殺手,像這種有排名的殺手一般都多多少少有些特別的要求,甚至有的殺手的要求還會非常奇葩。
他們有的對雇主有要求,比如只接穿白絲美女的單子;有的對暗殺對象有要求,比如只殺處女座。(ps:黑絲不香嗎?處女座炸你家祖墳了?)
與這些要求相比,荊棘的要求就相對正常很多。
他只要錢!要雙倍甚至更多的錢!
簡單,純粹。
所以很多富豪商人都喜歡雇傭荊棘這類殺手。
要求少,活干的也利落。
至于高額傭金的問題,他們就根本不會擔(dān)心。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富豪來說,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錢了。
......
而這時的何峰正站在衛(wèi)生間里糾結(jié)。他的手指懸停在沖水按鈕上,眼睛卻復(fù)雜看著剛剛出現(xiàn)在馬桶里的信封。
信封精美,上面有著古樸的花紋。
何峰看著一大塊已經(jīng)嵌入金黃的信封無奈苦笑:你這出現(xiàn)的真是。既選錯了時候時候,也沒選對地方。
此時,何峰的左手在思索:“自己是按呢?還是不按呢?“
何峰的右手也在思索:“自己是撿呢?還是撿呢?”
撿了可能會有點惡心。但不撿的話,自己可能會沒命。
何峰最終選擇了用左手撿起來那封信。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委屈自己的右手!這就是戰(zhàn)友之間深厚的革命友誼!
......
何峰憋著氣拿出里面的信紙查看:
你好,執(zhí)劍人!
你最近遇到的問題已經(jīng)被我處理掉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都不會有危險。但我仍然建議你去參軍。只有那里才能更全面地保護你的安全,也能一定程度上限制他們的行動。
另外,是“富翁”雇傭殺手“荊棘”暗殺的你,這并不符合最初的“群規(guī)?!彼晕也聹y“群規(guī)”出現(xiàn)了松動,有些群規(guī)可能早已發(fā)生了改變。
......
信件的內(nèi)容在這里停止,但何峰內(nèi)心的思索卻還在不斷蔓延。
富翁,殺手,荊棘,群規(guī)......這些信件中出現(xiàn)的詞語好像一陣清風(fēng),吹起了厚重的窗簾,讓何峰可以透過縫隙窺得這神秘世界的冰山一角。
何峰覺得這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神秘漩渦,自己剛知道了一點信息,這漩渦就向自己展示了十倍,百倍,上萬倍的未知。
深不可測!
何峰思索之際,卻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的聲音。
何峰謹慎的透過貓眼一看,沒看到任何人。但謹慎起見,五分鐘后何峰才打開房門。
開門的下一秒,一塊紙片擦著何峰的額頭落下。
那是一塊從煙盒上撕下的碎片。
何峰撿起那片煙盒。看到了整齊的邊緣,扎在紙片上的荊棘刺,還有上面戲弄玩物般的內(nèi)容:
lucky dog。
“l(fā)ucky dog?!焙畏迥钪偶系倪@兩個詞匯,不由得在內(nèi)心升騰起一股無名之火。
呵呵。
何峰冷笑,繼而眼中閃出一抹兇狠,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荊棘是吧?
富翁是吧?
遲早弄死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