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
徐芷煙基本上就是咬著牙在詢問李岳這個問題,居然敢欺負到自己家人這邊,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那小子自己也看不上,可是徐家人也輪不到你來欺負。
李岳一臉迷茫,“我應該知道你是誰嗎?”
李思當然認識這是誰了,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可沒少被這位姐姐欺負,連忙湊到李岳耳朵邊上小聲提醒道:“這可是京都一霸,徐渭千金徐芷煙,剛剛徐宏文便是她的表弟,你被她盯上了,你可得小心一點?!?p> “李思,你說什么?”
忽然,李思身后響起了徐芷煙冰冷的聲音,后者嚇了一跳,渾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連忙陪笑道:“煙姐,你看,我這不是介紹你么?您可是天下第一才女,別計較那么多細節(jié)。”
見到李思還算是識相,徐芷煙哼了一聲,轉頭盯著李岳,繼續(xù)問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你居然敢欺負到徐宏文的頭上,也就是欺負到我徐家頭上?!?p> 臥槽,好大一頂帽子就蓋在李岳頭上,他可不愿意承認,連忙擺手說道:“徐大小姐,您可得要問清楚了,我可不是忽悠徐公子,要知道,原本我與好友聊天好好的,是他突然跑過來找茬,我只是順勢提出了一個彩頭,再說了,他也同意了,何來欺負一說?”
“那么這個一百兩銀子是怎么回事兒?”徐芷煙厲聲問道。
一說到錢,李岳底氣就足起來了,這可不是幾文錢的事情,必須要說清楚,義正言辭解釋道:“這個彩頭他同意了,輸了我給他一百兩銀子,贏了,他給我一百兩銀子,秦公子,你也是知道的,你來說句公道話。”
秦子畫原本看見徐芷煙沖出來了,下意識就想要躲避起來,看樣子小時候也受到過徐芷煙的欺負,只是還沒躲起來,就被李岳給牽扯進來了。
沒辦法了,秦子畫只好干笑兩聲,走上前來,有些尷尬撓撓頭,道:“這件事情啊,其實……”
不好,這小子想要落跑,李岳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想要躲開,這個徐芷煙能量那么大嗎?為何誰都看到了都是唯唯諾諾的呢?
不等秦子畫說完,李岳連忙打斷他,喊道:“秦兄,正所謂讀書人不打誑語,你可不能不說實話??!”
高少爺坐在旁邊,很明顯也是認識徐芷煙,也是下意識想要躲開來,但是聽見李岳說的話,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小聲糾正道:“李岳,不是讀書人不打誑語,是出家人不打誑語?!?p> “你給我閉嘴?!?p> 李岳瞪了一眼高少爺,后者一縮脖子,老老實實躲在一邊繼續(xù)吃東西了。
秦子畫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好苦笑道:“沒錯,此事確實是徐兄主動挑起,并不是李兄故意為之?!?p> 這個時候,身后有人傳來驚呼聲。
“沈小姐?居然是沈小姐!”
沈小姐的號召力當然不同凡響,大家一聽見她來了,紛紛朝后面看去,果然看見一位身穿雪白抹胸長裙的面紗美女款款而來,雖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身上帶著的氣場無比強大。
就是李岳看了兩眼,感覺她有點像個人,對,像林黛玉一般,看似美麗怯弱不勝,卻有一種自然的風流態(tài)度。
一直以來,林黛玉都是存在于文學小說之中,雖然經常出現在影視劇中,陳曉旭陳老師扮演的是最為出名,也被公認為最符合林黛玉氣質的存在,可是對于李岳來說,可能眼前的沈小姐最為符合這個態(tài)度。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李岳欣賞完了沈小姐之后,看見了跟在她身邊的小丫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數數都數不利索的笨丫頭嗎?
小環(huán)很明顯也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誰,不就是叫做楚雨蕁的楚公子么?
“笨丫頭?”
“楚公子?”
沈懷昭有些奇怪,怎么小環(huán)好像認識這位胖公子一樣,但是看眾人的態(tài)度,他應該就是李岳李公子,為何小環(huán)會叫他楚公子呢?
李岳一臉疑惑,怎么喊我楚公子呢?旋即,他就想起來了,哎呀,上次對她開了一個玩笑,說自己不叫喂,叫楚雨蕁,誰知道被這丫頭記住了。
“嗨呀,我叫李岳。”李岳沒辦法,只好繼續(xù)解釋一聲。
小環(huán)一臉疑惑,反問道:“那么上次你怎么說你叫楚雨蕁呢?”
李岳摸摸腦袋,訕笑兩聲,“我那是開玩笑?!?p> 原來是這樣,沈小姐冰雪聰明,不一會兒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原來李岳李公子不光才華橫溢,居然還幫助過自己。
想到這里,沈小姐就走上前,對著李岳鞠了一個萬福,細聲道:“上次多謝李公子提點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提點?什么提點?我做過什么事情嗎?李岳一腦袋問號,不光是李岳,在場所有人都頂著一腦袋問號,這個李岳到底是誰?認識秦子畫也就算了,怎么好像連沈小姐也認識。
“那個,為何要謝我?我做過什么嗎?”
小環(huán)見到李岳忘記了,連忙在旁邊解釋道:“上次我問你我家小姐吃不下東西,你不是說主食清淡嗎?現在我家小姐身體比起以前強健不少,可是楚……不是,李公子你的功勞呢!”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李岳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擺擺手笑道:“沒事兒,我都差點忘記了,不叫事兒?!?p> 徐芷煙見到眾人都不理會自己了,不要緊,李岳你跟我還有事兒沒有解決呢!不悅道:“李岳,這件事情,你就說該怎么解決吧?!?p> “什么怎么解決?給錢之后不就可以解決了唄?!睂τ阱X,李岳是絕對不會退步。
“你……”
見到李岳還是這般食古不化,徐芷煙氣不打一處來,一挽袖子,看的李岳還以為要動手,沈小姐見狀,連忙攔住了徐芷煙,柔聲勸道:“徐姐姐,算了吧,說到底這件事情是李公子跟徐公子兩人的事情,咱們不好摻和?!?p> 高小姐這個時候也跑過來,氣喘吁吁點頭道:“沒錯,徐姐姐,我了解李岳,對于錢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讓步的。還是算了吧。”
徐小姐原本還想要繼續(xù)討說法,卻耐不住三個人的拉扯,氣呼呼回到了隔壁院子里面。
李岳看見這位大姐終于離開了,這才長舒一口氣,坐在位置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旁人見到熱鬧也看完了,沈小姐也見到了,全都三兩一群,開始討論沈小姐的卓越風采。
“這位大姐,可真是厲害,來這里兩個月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p> 李思坐在旁邊,仿佛被勾起了悲慘往事,嘆息道:“這還算是好的,我們才是慘?!?p> “什么意思?你們小時候也被她欺負過?從小就認識嗎?”
高少爺似乎也想起來了當年的恐怖,哆嗦一下,點頭道:“沒錯,以前她可是真的太可怕了,小時候只要她來洛城避暑,我們都要遭殃?!?p> 聽到這里,李岳頓時就來了興趣,畢竟,別人的痛苦在李岳看來,就是自己的快樂。
耐不住李岳一再催促,李思只好說道:“就這樣說吧,小時候,她只要一來我家,母妃就一定不會給我穿開襠褲,你自己琢磨吧?!?p> 不給穿開襠褲?李岳聽到這里,也忍不住一哆嗦,下身好像情不自禁疼了一下,這位大姐,可還真是一霸啊。
不光是這樣,李岳后來也聽出來了,雖然徐芷煙從小像個男孩子一樣,上樹下河無一不通,但是學習起來,成績那是相當的好?。?p> 李岳這個時候明白了,原來徐芷煙從小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現在就還剩下最后一個問題,李岳奇怪問道:“最后一個問題??!徐芷煙未梳婦人髻,為何可以不帶面紗呢?”
關于這個問題,李思似乎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看了一眼高少爺,兩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說。
倒是身后傳來了秦子畫的聲音,“關于這件事情,也是一件可歌可泣的事情?!?p> 可歌可泣?李岳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連忙拉著秦子畫坐下來,想要聽他的講述。
原本秦子畫是不想解釋那么多,但是想起他們應該是有了梁子,按照李岳的性格,指不定徐姐姐會吃什么虧,所以還是說出來,以后李岳也會讓讓她。
這兩人的性格,還真有些勢同水火,要是真的糾纏起來了,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冷靜下來的。
“其實徐姐姐也是很苦命的,從小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就是這個性格,像個男子,說親的人少,徐姐姐又很挑,后來與閻末本閻大哥成婚,大婚當天,突厥來犯,朝中又無領兵之人,閻大哥臨危受命,領兵支援冀州,誰曾想,這一去,便是永別,閻大將軍本就喜愛徐姐姐,原本想著不要耽誤人家,想要退婚還她一個清白身,可徐姐姐貞烈,一直以閻家寡婦自居,因為嫁人了,也就沒有必要戴著面紗,李兄,你明白了嗎?”
李岳算是聽明白了,沒有想到這個徐芷煙還有這樣一段往事,不免嘆道:“兇年酒貴鄉(xiāng)人醒來,返照村空寡婦啼。戰(zhàn)場永遠都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地方。”
秦子畫眼前一亮,這一句可真是不錯,不過只有半首,卻也不是很在意,看著李岳,道:“李兄,你既然已經知曉,不如關于徐兄的那一百兩銀子,就此算了吧?!?p> 什么?要我白白送走一百兩銀錢?你是在逗我笑嗎?
“徐芷煙的事情是她的事情,跟徐宏文有什么關系?愿賭服輸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是我不收,徐兄怕不是還以為我是看不起他呢!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