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龍被那青色的怪霧逼開,再打算追殺時,哪里還有曹文山的影子。
皺眉掃視了一眼周圍,楚飛龍暗嘆一聲,還是被那曹文山逃掉了。
事實上,就算是他去追,估計也追不上。
不用想也知道,只要他出了黎皇古墓,必然會遭到曹文山,甚至是白虎堂的猛烈追殺。
瞥了一眼系統(tǒng)界面的‘化魔丹’,楚飛龍略顯心安。
這東西是他第二次補簽得到的,可以暫時提升一個大境界,但愿自己運氣好,不會動用此物。
已經是一片廢墟的莊園里,唯有一條手臂殘留。
至于那神劍,在最后關頭,還是被曹文山帶走了。
楚飛龍也不在意,一件神兵罷了,對于他來說,也就相當于一點不錯的材料。
倒是那蝕骨龍液,似乎正是他如今所需要的的。
楚飛龍也沒聽過,略加思索,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他直接跳進小池子里。
這玩意他又帶不走,這么多估計也不是喝的,那就泡個澡試試。
一開始,倒還沒什么。
但很快,楚飛龍便有一種痛徹骨髓的痛。
蝕骨龍液,果然無愧它的名字。
那種痛苦,比之當初使用壯骨粉更加難熬,就算是以楚飛龍的忍耐力,也臉色猙獰,痛的幾乎難以堅持。
而更讓他擔憂的是,此時的他竟然渾身無力,難以起身。
若是此時有人到來,他絕對是兇多吉少。
“大意了??!”
楚飛龍心中苦笑,但只能咬牙堅持。
他不知道的是,這蝕骨龍液,每次取一瓢,需要配合寒潭水以及其他材料稀釋后,才能浸泡。
眼下這蝕骨龍液也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才有這么大一個小池子,藥效何其驚人。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直接用這么多的蝕骨龍液來泡澡,只怕錘死他的心都有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楚飛龍的體內,正進行著難以想象的脫變。
他的骨骼,變得更加強大,他的筋脈,變得更加堅韌。
而隨著他的脫變,池子里面的蝕骨龍液,逐漸的變得漆黑、惡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又人闖入。
是一個女子,一襲黑色緊身衣,眼角有一枚雀斑,看上去還有些性感妖嬈。
她一眼就看到了泡在池子里的楚飛龍,再看看那一池子的蝕骨龍液,當場有些呆滯。
此時的蝕骨龍液,早已經變得漆黑惡臭。
女子有些疑惑,眼中閃過一絲嫌棄,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她實在想不通那個男的為什么喜歡泡澡惡臭的池子里,難不成有特殊的癖好?
楚飛龍目視黑衣女子離開,輕吐一口濁氣。
那女子的實力,應給同樣是筑脈,不過不知道她為何現(xiàn)在才路過此地。
片刻時間后,楚飛龍起身,身影猶如一道閃電,迅速消失在此間。
不久后,他洗去了身上的污漬,他感覺到此時的自己,真的猶如脫胎換骨,浴火重生。
周身的每一處,都似乎散發(fā)出驚人的生機。
此時的他,已經突破了洗髓階段,踏入鍛體境界的最后一個階段——煉臟。
“距離筑脈,又近了一步!”
楚飛龍自語,這一次一定要弄到筑脈境界的功法。
隨手將一塊鵝卵石捏成粉末,楚飛龍身形一閃,很快消失在原地。
他估摸著時間,應該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經得到了黎皇的傳承。
不久后,楚飛龍知道自己多慮了。
皇宮外圍,幾乎所有的修煉者都被攔在這里,難以進入。
人群中,一片吵鬧。
曹文山也在此地,他已經恢復了人形,與白虎堂的人匯合在一起。
而且此時的曹文山,傷勢早已經恢復,斷掉的那一條手臂也恢復如初。
楚飛龍瞥了一眼,心中一秉,加上曹文山至少有五人都是筑脈。
楚飛龍的到來,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白虎堂有人注意到了,見狀立刻驚喜道:“看,南宮護法也到了?!?p> 說著,他瞥了一眼不懷好意的趙國幾大勢力,神色挑釁。
楚飛龍:“……”
他有些無奈,斗篷之前被弄壞了,而且他變成了南宮辰的模樣,想隱藏都難。
只要是筑脈,精神力一掃就能看清他的外貌。
“又來一個魔頭!”
“是南宮辰,據說他已經突破了筑脈?!?p> “好家伙,你不說貧道還看不出來?!?p> 一時間,有正派之人看向楚飛龍的目光,已經不善,畢竟白虎堂橫行無忌,得罪的不是一個兩個。
“南宮護法,快過來啊,小心被某些卑鄙小人暗算?!?p> “不錯,南宮師弟快點過來吧,我白虎堂也不是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
白虎堂眾人自信神色欣喜,唯有曹文山,心中恨不得生撕了楚飛龍。
楚飛龍心中無奈,但略加思索,還是決定過去。
畢竟他此時頂著南宮大魔頭的外貌,想要取他性命的正道人士可不在少數。
稍微和幾位筑脈境界的護法寒暄了幾句,楚飛龍便不再理會他們,畢竟言多必失。
旁邊,符湘靈突然疑惑道:“南宮護法,你怎么改用刀了?”
楚飛龍臉色不變,心中卻是無語,這你都能記得。
他哪里知道南宮辰用的什么武器,當下便隨口道:“最近對刀法頗感興趣,之前還和曹護法切磋了幾招,略勝了一籌。”
說著,楚飛龍瞥向曹文山。
曹文山聞言,臉色更加陰沉,冷哼一聲,便轉身看向那攔在眾人身前的攔路石。
攔在眾人眼前的,不是機關陷阱,也不是洪水猛獸,而是一個個與活人并無二致的活死人。
它們目光呆滯,一動不動,散發(fā)出滔天的死氣。
但無人敢亂闖,畢竟有之前的前車之鑒。
至少有上萬的活死人,組成了活死人大陣,將整個皇宮圍的密不透風。
活死人陣前,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將領,雖然不是筑脈,但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讓筑脈境界的強者都心驚肉跳。
曹文山冷冷道:“這些活死人,都是鍛體巔峰的實力,在大陣的加持下,就算是可以動用法力的筑脈境界修煉者來了,也休想過去。大家不若聯(lián)手,再闖一次試試!”
說著,曹文山看向正道群雄。
“休想,我天音教又豈會與爾等魔崽子聯(lián)手,別做夢了。”
有老嫗立刻開口譏諷,態(tài)度極為堅決,讓幾位想要與白虎堂聯(lián)手的正道強者臉色不好看。
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偏偏實力不弱,身份不低。
此人是天音教掌教,如今已經有三百多歲,算是趙國有名的老前輩。
曹文山聞言,冷聲道:“那你天音教就在這里守著吧,看黎皇的寶物會不會自己跑出來。”
“不錯,曹護法說的在理,既然來了此地奪寶,裝什么正人君子?!?p> “嘿嘿嘿,我聽說你當年被一個鍛體巔峰的家伙奪了元陰,可這似乎和我白虎堂沒關系吧?”
“……”
那老嫗聞言,臉色逐漸陰沉,殺氣騰騰。
若不是幾位天音教門人拉著,只怕要上來拼命。
“冷靜,冷靜啊掌教?!?p> “魔崽子勢大,出去了再和他們算賬?!?p> 白虎堂勢大,幾乎占據了此地三分之一的勢力。
之前無論是白虎堂,還是正道諸派,或者是散修,都組織了人手沖擊活死人大陣。
但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沒有誰能闖入皇宮。
白虎堂這邊,立刻有人譏諷道:“魔崽子,哈哈哈,沒有我們白虎堂,你們能沖破活死人大陣?”
“再繼續(xù)耽擱下去,只怕那姬鴻天已經得到了黎皇的傳承。而你們這些大傻子,還在這里繼續(xù)等待,等這些活死人睡著了嗎?”
“哈哈哈,可笑可笑!”
“一個個心中想著傳承寶物,卻不敢沖陣,我們要聯(lián)手,卻故作姿態(tài),虛偽至極,你天音教上代圣女練功走火入魔,屠城的事難道還能是我白虎堂瞎編的不成?”
“不錯不錯,還有那什么副盟主,聽說和自己的嫂嫂茍合,嘖嘖嘖,我李大山自愧不如啊?!?p> “住口,你這魔頭休要胡說?!?p> “嘿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你這魔頭,竟然娶自己親妹妹為妻,難道就有廉恥?”
“我這叫率性而為?!?p> “……”
一時間,場中吵鬧成一片。
不少修煉者都是豎起了耳朵,傾聽這些奇聞異事。
楚飛龍暗嘆一聲,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人家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