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永昌鎮(zhèn)初顯身手

　　　　時光不知不覺間從身邊溜走，元芳已經(jīng)回來差不多有三個月了。

　　最近這十來天，元芳騎馬出去到處逛逛，西林鎮(zhèn)周邊方圓幾十里的地方他幾乎都走遍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西北的秋天來得早，“胡天八月即飛雪”，雖說西林鎮(zhèn)的天氣還沒有那么夸張，但已經(jīng)能明顯感受到秋風是一天比一天涼。

　　八月中旬的一天，元芳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練完了功夫。吃過早飯后，見家里也沒什么事可做，他急著想騎馬到永昌鎮(zhèn)看看。

　　元芳為何想到永昌去呢？

　　原來，昨天晚上，他爹給他講了：往甘州方向100多里的永昌鎮(zhèn)附近，有一處廢棄的叫“驪靬”的神秘古城。

　　至于那里具體有什么，到底有多神秘？他爹也沒能說得很清楚，只知道那里曾經(jīng)是古羅馬士兵修建的城堡，距現(xiàn)在已有700年了。

　　隔著千山萬水，遠在歐洲的古羅馬士兵怎會出現(xiàn)在我們河西地區(qū)？

　　他爹這么一說，徹底激起了元芳的好奇心。他決定今天就去“驪靬”古城這么一處神秘之地，一探究竟。

　　他給爹娘打過招呼之后，帶著那把師傅送給他的短刀，并隨身帶了一些盤纏，騎著馬一溜煙出了客棧的院門，奔向官道，然后策馬飛奔往甘州方向去了。

　　甘州（今甘肅張掖）距涼州約400里，與涼州到金城的距離差不多，是大唐河西走廊上的又一重鎮(zhèn)。和涼州一樣常年駐守有約5千人的軍隊，由步軍、騎兵和輜重兵組成，甘州和涼州唐軍的分別由一位五品游擊將軍統(tǒng)領(lǐng)。由于吐蕃軍力強大，鋒芒正盛，這二州的唐軍擔心吐蕃軍隊隨時會來攻城，所以只能龜縮在緊閉城門的城里求自保，不敢出城來。

　　這西北的天氣變化實在是太快，朝陽剛露了一會兒笑臉，就羞澀地躲藏在陰云里面去了，陰風陣陣，天氣變得有些陰沉。

　　元芳迎著嗖嗖的涼風一路策馬狂奔，官道上不時遇見衣衫襤褸、一身疲憊、拖家?guī)Э谮s著牛車、馬車的吐谷渾的逃難百姓往涼州方向去。從祁連山深處刮過來的冷風一陣一陣的，吹得那些逃難的人直哆嗦。

　　生性善良的元芳雖然對這些逃難之人心生同情，但自己也無能為力，他顧不上這些，他想早一點趕到永昌，見識見識神秘的“驪靬”古城。

　　他繼續(xù)揮動馬鞭，馬不停蹄地往100多里外的永昌鎮(zhèn)趕去。馬的四蹄飛奔，在官道上揚起一道道煙塵。

　　經(jīng)過一個多時辰的奔波，元芳終于望見前面不遠處的官道旁出現(xiàn)了幾排房屋，像是一個集鎮(zhèn)，他估算著趕路的時間，這里應該就是永昌鎮(zhèn)了。

　　于是他勒住韁繩，放緩速度，讓馬兒緩緩而行。

　　到了鎮(zhèn)口，他下馬來牽著馬沿著街道往鎮(zhèn)里走，他覺得有些饑渴了，想找一處餐館打打尖（也就是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進到鎮(zhèn)子里，他猛然發(fā)覺這里氣氛很不正常，這大白天的快要到晌午時分了，街上竟然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而且好多人家都是緊閉著房門，給人感覺有些破敗、冷清，甚至讓人心里瘆得慌。

　　元芳好生奇怪：這集鎮(zhèn)怎么這么安靜，沒什么人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從街那頭慢慢走來兩個老者，衣衫有些破舊，背上背著個竹篾背簍。他們微微低著頭、彎著腰，步履有些沉重，背簍用一塊破布遮蓋著，也不知背簍里裝了些什么。

　　到了近前，他們一見元芳，很是驚奇，再一看到元芳手中的短刀，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恐，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到一邊，像木偶似的呆立在那兒，絲毫不敢亂動，直到元芳牽著馬從他們旁邊走過，他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加快腳步，也不敢回頭，行色匆匆地走遠了。

　　元芳心里更加奇怪：他們怎么如此害怕外人？

　　他又往前走了一截，轉(zhuǎn)到另一條街，剛過街口幾十步，饑渴難耐的他總算見著一家開著的小飯館。

　　元芳喜出望外，連忙牽著馬走了過去，將馬拴在離店門口約20步外的街邊一棵手腕粗的白楊樹上，然后急匆匆地往店里走去。

　　店門打開了半邊，店門口的屋檐處掛著一塊破布似的招牌，在風中東倒西歪地搖晃著，招牌上歪歪斜斜的“陳記飯館”幾個漢字勉強還可以辨認出來。

　　元芳輕輕推開另半邊門，進到店里一看，店里空蕩蕩，沒有一個客人，也沒見到店老板。

　　這是一家名副其實的小店，店里面有些擁擠地擺著四張不大的飯桌，桌凳和店門都很陳舊，墻壁也被煙子熏得有些發(fā)黑，顯出這個店確實有些老舊。

　　元芳感覺有些累了，將短刀放在桌子旁邊，也顧不上擦一擦灰塵，一屁股坐在靠門邊一張桌子旁的凳子上，高聲喊道：“店家！店家！......”

　　“來了！來了！”

　　伴隨著有些沙啞的答應聲，從里屋走出一個年紀約六十、個頭有些瘦小、衣衫破舊的老者，連忙應酬著，“客官有何事？”

　　“還有何事？當然是吃飯呀！”元芳沒好氣地回答道。

　　“客官請恕罪！現(xiàn)在這邊關(guān)局勢緊張，我們這里更不太平，小店也沒什么生意，所以我和我那老婆子很多時候都在里屋休息，剛才照應不周，還請客官見諒！”店老板小心地賠著不是。

　　“老人家，我也不怪你，這趕了大半天的路，我也餓了，你這里有些什么好吃的，盡管端出來。放心！飯錢我一文都不會少你的！”元芳客客氣氣地對店老板說。

　　“現(xiàn)在這日子也不太平，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店里也沒什么好吃的，只還有一些面粉。這樣吧，我給你做一些面皮，煮成熱湯面，再加點香菜、香油和辣子，這是我們永昌鎮(zhèn)的名小吃，味道還不錯，客官嘗嘗吧，如何？”店老板征求元芳的意見。

　　元芳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那你先喝著茶等著！”店老板說完，立刻從茶壺里給元芳倒上一碗紅茶，然后轉(zhuǎn)身進屋去了。

　　茶水冰涼冰涼的，元芳也顧不上這些，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店老板從里屋端著一大碗面粉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個背有些駝的老婆子，滿臉皺紋，頭發(fā)白了大半。

　　店老板指著身后的老婆子滿臉堆笑地給元芳介紹:“客官，這是我老伴?！?p>　　那老婆子臉上露出點僵硬的笑容，對元芳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夫妻二人一個生火，一個開始在案板上和面、搟面皮......

　　不一會兒，鍋里飄出了面皮的香味，元芳更覺得饑腸轆轆，肚子一陣咕咕地怪叫。

　　隨著店老板的一句:“客官，湯面來了?！币淮笸霟釟怛v騰的熱湯面端上了桌，香氣四溢，元芳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夾了一大塊面皮，放在嘴邊吹了吹氣，就往嘴里塞。

　　元芳三下五除二，呼呼地把一大碗熱湯面吃得干干凈凈，連碗里的湯都一點不剩。吃得肚子鼓鼓的，吃得舒服極了！

　　還別說，元芳覺得這熱湯面的味道還真不錯！

　　店老板老兩口聽到元芳對他們弄的面皮大加贊賞，心里非常很高興，就借著過來收湯面錢的機會，湊過來坐在桌子旁邊想和元芳聊聊，元芳也正有此意。

　　店老板夫妻倆得知元芳要去“驪靬古城”時，臉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店老板不停地擺擺手，對元芳勸阻道：“客官怎么想去那個地方？那里千萬去不得！”

　　元芳很是不解，就追問道：“老人家何故聽到驪靬古城就感到如此害怕？”

　　店老板長嘆一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先給你說說驪靬古城的歷史吧?！?p>　　“聽鎮(zhèn)上老一輩的人說，這座古城非常神秘，它的建筑完全不同于我們東土各族的風格，里面建有和我們這里完全不同的神廟和廣場，供奉有不知是什么神靈，還有一些難以讀懂的神秘文字和圖案。據(jù)史書記載，那是西漢時期，公元前36元，西漢宣帝甘露元年，西漢朝廷派西域都護甘延壽和將軍陳湯率軍遠征匈奴。漢朝大軍打敗匈奴后俘虜了一支怪異的匈奴的外族雇傭兵團，后來才弄清楚這支6000人的外族雇傭兵團竟然是遠隔萬里而來的古羅馬軍團，也不知這支羅馬軍團為何成了匈奴人的雇傭軍。西漢朝廷就將他們安置在我們永昌鎮(zhèn)外西北十余里的焉支山旁，讓他們依山而建，修建起了一個城堡，后來取名叫‘驪靬’城。后來朝代更替，幾經(jīng)戰(zhàn)亂，古城深受破壞，加上年代久遠，到了大隋末年驪靬古城就徹底荒廢了，無人居住了?！?p>　　元芳仔細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

　　“那些羅馬士兵長什么樣？”元芳好奇地打斷店老板的話問道。

　　“聽說普遍身材高大，身強力壯，卷頭發(fā)、高鼻梁、藍眼睛，膚色很白，很好斗。”

　　“他們有后代留存下來嗎？”

　　“不知道，由于幾經(jīng)戰(zhàn)亂，那里原來的人大多數(shù)早已死了，幸存下來的一部分人后來也不知遷移到哪里去了。由于年代久遠，他們有沒有后代留存下來，誰也說不準?！?p>　　“老人家，您給我說說這永昌鎮(zhèn)為何變得如此冷清？這里的人好像都比較怕陌生人，這是又為何？”

　　“哦，說起這個，還真讓人感嘆。我們永昌以前是甘州到?jīng)鲋葜g河西走廊上最繁華的集鎮(zhèn)，有兩、三百戶人家，還有幾十家大大小小的客棧，這一年到頭，除了大雪封山，其余時日，東去西來的客商是接連不斷，簡直是熱鬧非凡?？墒呛镁安婚L，大概在三年前，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伙人，有七、八十人，跑到了早已廢棄了驪靬古城，駐扎了下來。這伙人是壞事做盡，他們經(jīng)常攔路搶劫、殺害過往客商。由于我們永昌鎮(zhèn)離古城只有短短的十幾里，我們這里的人更是深受其害。他們時不時地會跑到我們鎮(zhèn)上來，一來就大肆搶奪，搶糧食、搶金銀財物、還搶女人。鎮(zhèn)上的人只要稍有不從，他們就殺人、燒房子。鎮(zhèn)上的人是死的死、逃的逃，現(xiàn)在就還剩下這稀稀拉拉的幾十戶老弱病殘的人家，我們是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唉！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們都是些什么人？官軍坐視不管嗎？”元芳打斷了店老板的話問道。

　　“看裝束，像是突厥人，身穿長袍，個個長得身高體壯，有的拿著劍，有的拿著彎刀，兇神惡煞的，可不好對付。為首的像是一個將軍，身高估計有8尺多，長得五大三粗的，粗黑的頭發(fā)齊肩，臉方方正正的，高鼻梁、凸顴骨、滿臉胡須，眼睛像鷹一般閃著賊光，樣子兇巴巴的。估計這伙人是前幾年大唐軍隊剿滅突厥時漏網(wǎng)的殘兵敗將，流竄到此的。涼州和甘州的官軍倒是來追剿過這伙人，可是這伙人賊精！見官軍人多勢眾，他們就跑到古城后面的焉支山里藏了起來。這焉支山是祁連山的南麓，綿延上百里，山勢陡峭，山里溝壑眾多，到處都是密密的樹林，很容易藏身，官軍要找到他們這區(qū)區(qū)幾十人簡直是大海撈針。他們和官軍玩起了捉迷藏、兜圈子，官軍追到山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弄得精疲力盡，也沒能找到這伙突厥人，就只好作罷，撤走了?？墒?，這官軍前腳剛走，這伙突厥人就從山里冒出來了，又回到了驪靬古城，后來官軍也懶得再去管他們，我們百姓就遭罪了。唉！我們百姓的苦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店老板說完，不住地搖頭嘆氣。

　　聽了店老板的一番介紹，突厥人的暴行激起了元芳心中的憤怒，元芳決定這就去驪靬古城教訓教訓那些突厥人。

　　突然，街口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即又傳來一陣呼天搶地地哭喊聲。

　　“不好，肯定是驪靬古城的突厥人又來搶東西了！快關(guān)門，躲起來！”店老板驚慌失措地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對老伴喊道。

　　元芳“嚯!”地一聲站起來，大喊一聲：“老人家別怕!我正要去會會這些突厥人，沒想到他們竟然送上門來了，活該他們倒霉!”說完，迅速從桌旁抓起那把短刀，在店老板夫妻倆驚奇的目光中，元芳器宇軒昂地走出了店門。

　　元芳走到拴馬的那棵白楊樹邊，解下拴馬的韁繩，翻身上馬，“噠噠噠”地往街口傳來哭喊聲的地方奔去。

　　剛轉(zhuǎn)過街口，只見十多個騎著高大戰(zhàn)馬的外族男子將兩個中年漢族男子圍在中間，輪番用手中的馬鞭抽打。隨著馬鞭抽在身上的一聲聲脆響，那兩個中年男子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突厥人卻發(fā)出一陣陣歡快的哄笑。

　　元芳怒火中燒，仔細一看，這些人都身穿白色長袍，外面都套一件白色羊皮背心，背上都背著弓箭，腰上有的掛著劍，有的掛著圓月彎刀。

　　他想：這些人應該就是店老板說的那些可恨的突厥人了！

　　元芳義憤填膺，大喊一聲：“住手！”猶如晴天炸響的驚雷。

　　猛聽得有人斷喝，那十幾個突厥人愣了一下，停住了手中的鞭子，直起腰身，好奇而又兇狠的眼光齊刷刷地掃向元芳，那兩個漢族男子趁此機會跑出了包圍圈，一溜煙沒了蹤影。

　　突厥人發(fā)現(xiàn)元芳只是孤身一人，而且還是個愣頭青，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們根本沒有把元芳放在眼里，覺得元芳是活膩了，自尋死路。

　　于是一個小頭目模樣的突厥人狂妄地對元芳吼道：“哪來的野小子？敢破壞大爺?shù)难排d，識相的趁大爺現(xiàn)在心情還好趕緊滾開，否則大爺讓你死得難看！”這突厥人的漢語居然還說得蠻流利。

　　元芳早就憋了一肚子怒氣，毫不客氣地回敬道：“別左一個大爺，右一個大爺似的亂叫，一會兒我讓你連孫子都做不成！讓你后悔都來不及！有本事的就放馬過來！”

　　聽了元芳的話，剛才那個突厥人覺得受了天大的侮辱，氣得七竅生煙，立刻收起馬鞭，從腰間拔出锃亮的圓月彎刀揮舞著，發(fā)出一聲怪叫，策馬往元芳直沖過來。

　　騎在馬上的元芳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唰！”地一聲拔刀出鞘，靜靜地等待那個不知死活的突厥小頭目沖過來。

　　隨著急促的馬蹄聲，那個突厥小頭目已經(jīng)沖到元芳面前，胳膊用力猛一揮，手中的彎刀迅猛而兇狠地往元芳是脖子處砍來。

　　元芳的身子靈巧地往后一仰，躲過這致命的一擊，同時右手腕一抖，手中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qū)Ψ匠值兜挠沂帧?p>　　那狂傲自大的突厥小頭目哪料到元芳會有這么一手，慌亂之間躲閃不及，元芳的短刀正中手腕，那小頭目慘叫一聲，負痛而逃。血淋淋的一只手自手腕處齊刷刷地被剁掉，隨著那把圓月彎刀飛出去好遠。

　　元芳的出手太快了，那十來個突厥人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覺得這回遇到硬茬了，心里有些膽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硬著頭皮，揮舞著各自手中的武器，策馬向元芳圍攻過來。

　　元芳毫無懼色，縱馬躍身向他們迎面沖去。

　　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一陣刀光劍影，在刀劍的激烈碰撞中，傳來一聲聲慘叫。突厥人有四人被元芳斬落馬下，其余幾人不同程度的都受了傷，而元芳則毫發(fā)無損。

　　剩余的幾個突厥人見勢不妙，覺得再打下去也只是去送死，還是逃命要緊，便顧不上同伴的尸體，慌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驚慌失措地一溜煙狂奔而去。

　　元芳也不急于追趕，下馬來俯身將幾副弓箭從死了的突厥人身上取下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貟煸谧约旱鸟R鞍上。

　　這時，好像從地底下一下子冒出來幾十位男女百姓，將元芳緊緊地圍在中間，包括剛才被突厥人鞭打的兩名中年男子。

　　他們高聲喊道：“恩人??！感謝英雄的救命之恩！”那兩位挨了打的中年男子更是感激涕零，不停地給元芳作揖、磕頭，弄得元芳很不自在，元芳連忙叫他倆快快起來，不必行此大禮。

　　鎮(zhèn)上來了一位大英雄，打跑了突厥人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永昌鎮(zhèn)，鎮(zhèn)里的百姓是歡欣鼓舞、喜笑顏開，紛紛跑出來目睹這位大英雄的風采......

　　欲知元芳此后是否到了驪靬古城，能否全身而退？請看下集《元芳大戰(zhàn)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