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輩子》是老郭早年創(chuàng)作的相聲段子,包袱多,并且包袱密。
主要就是講一個好逸惡勞的這么一個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這也提現(xiàn)了那幾年老郭確實不容易,把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分析的特別透徹,然后再夸張夸大的表演出來。
并且那時候老郭也創(chuàng)造出來不少經(jīng)典的語錄。
王軒站在臺上,抄著手,縮著肩膀,活脫脫一副混的不好的街溜子形象,觀眾看見就可樂。
王軒嘆了口氣,“希望您混的好啊?!?p> “我謝謝您!”沈德寶客氣道。
“別像我似的。”
“您怎了?”
王軒低著頭,略顯頹廢道:“來到這兒了,這會也沒外人,我跟大伙說說,我這心里苦??!”
沈德寶歪著身子,好奇道:“那您跟大伙好好講一講?!?p> “我打小兒就不順,這輩子活的冤了,太不容易了?!?p> “哦?”
王軒把手放下來,指著胳膊關(guān)節(jié)處道:“知道嘛,咳嗽這環(huán)兒都掉了,打噴嚏得針眼了,橫壟地里拉車一步一個坎,吃糖餅燙后腦勺?!?p> 沈德寶跟他對過兩遍活,對活的時候只是大致說了說,當時沒覺得怎么樣,沒想到放到臺上,效果這么好,自己都快逗笑了。
觀眾也笑,這話太逗了,吃糖餅躺后腦勺?
怎么燙的???
沈德寶作為捧哏,是專業(yè)的,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無論多好笑他都不會笑,除非忍不??!
“您這都不挨著,吃糖病怎么燙的后腦勺?”
王軒給他表演,把糖餅一撕兩半,燙水順著胳膊往下流,把胳膊豎起來舔胳膊上的燙,糖餅還拿在手里,可不就奔后腦勺去了嘛。
觀眾被他這手騷操作驚呆來,笑的更歡,樓上的陳堅拍著巴掌笑,就連薛老板也懵逼地想,他是怎么想到的?
臺上王軒嘆了口氣,作為相聲演員,表演的時候他會把握觀眾笑和鼓掌的時間。
王軒嘆了口氣,隨后斗志昂揚道:“其實我也從小立志報效祖國,作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我打小兒要作一個運動員,為國爭光!”
“這想法好??!”
“有朝一日我也站在獎臺上,國歌響起我跟著一塊兒嘩嘩流眼淚?!?p> “多光榮!”沈德寶隨著說道。
王軒咬著牙,眼睛露出希望的火花,“我的愿望啊,我自己訓(xùn)練,我要成為一個游泳健將,我天天練,自學成才。就沒有不會的,各種姿勢全都會,練的正好呢,受到了園林部門的阻撓?!?p> “這都不挨著,關(guān)他們啥事兒?”沈德寶這話也是提觀眾問的,他們也好奇。
王軒:“我跟門口草地上練?!?p> “您不下水啊,干撓?。 ?p> 看著觀眾笑的花著招展,口中“咦”聲不斷,沈德寶也驚呆了,這包袱兒寫出來光看次沒覺得好笑,沒想到經(jīng)過表演,效果這么好?
王軒咬牙切齒,“他們攔著我,我說活該,死去!”
“誰死去?”
王軒道:“不讓練拉到,扔鉛球成不成啊,怎么不是為國立功啊。鏜----挺遠。
人家教練說了,人出去不算啊。”
沈德寶:“球留那啦!”
王軒也撓著腦袋,好奇道:“很神奇啊這個事情,球呢?”
“鉛球練不成,我學那個帶轱轆的鞋,也不用動,他自個兒就能走,多好玩啊,有朝一日世界大賽上也會有我的身影!”
“那叫輪滑。”
王軒點點頭,“對,不過我不去旱冰場,那地方太小,我去環(huán)線上,上四環(huán),找個大車拽著車梆子。”
沈德寶道:“多危險???”
“刺激!”
王軒尖叫一聲,隨后又泄氣了,“我沒問,這車是奔內(nèi)蒙的?!?p> “啊?”
“好家伙,一出外環(huán)線它撩起來了,轱轆鞋冒火光,老百姓都跑出來喊:看哪吒!”
“好家伙!”
王軒遺憾地搖搖頭道:“很遺憾哪,我沒有堅持到內(nèi)蒙,承德我就掉隊了。
鞋都磨沒了,我怕疼啊,我就沒跟著?!?p> “到內(nèi)蒙估計得磨到大胯。”沈德寶道。
這句話對詞兒時候沒有,這是他即興脫口而出。
王軒也蠻驚訝的,跟會說相聲的演員合作就是好,你不用刻意的去琢磨,倆人臺上的默契就夠了。
沈德寶說的也過癮,觀眾看得更過癮。
王軒繼續(xù)表演,“我的愿望都沒有實現(xiàn),上學也不順。”
“上學怎么了?”
“您就算吧,小學10年,中學12年,這些年,唉~”
“您等會兒吧,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到您這怎么上了這么些年?”
沈德寶這場不用翻包袱,他只需要把王軒沒說明白的話替觀眾問清楚,或者解釋清楚。
王軒又把手抄起來了,抱著肩膀,“他們舍不得讓我畢業(yè),我被評為全學校最熟悉的面孔,新老師來都跟我打聽學校內(nèi)幕?!?p> “您那是留級啊!”
王軒道:“上課他們講的我也聽不懂,我愛看小說,看武俠小說,老師上面講,我在底下看?!?p> “哦。”
“并且我還喜歡朗誦?!?p> “課堂上啊?”
王軒理所當然道:“對啊,反正老師也不愛搭理我?!?p> 王軒朗誦道:“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劍是冷的,他的人是冷的~”
“小說都這么寫?!鄙虻聦毜?。
“我朗誦的挺好,這會兒老師說話了?!?p> “說什么?”
“怎么沒把這孫子凍死!”
沈德寶氣道:“什么玩意兒???”
臺下的觀眾已經(jīng)不敢喝水了,因為們不知道啥時候噴出來。
臺上的表演繼續(xù),后臺一種演員看著小師叔新創(chuàng)作的段子,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
“師爺,這是小師叔這個一個禮拜內(nèi)創(chuàng)作的?”
常文天搖搖頭,“或許是吧?!?p>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般的相聲演員創(chuàng)作一段節(jié)目的周期一般在半個月左右。
還要經(jīng)過修改,對活,排練。
不過也有例外的,當年馬三爺寫段相聲半個小時。
小師叔太牛了!
幾個徒弟面面相覷,常文天道:“知道為什么你們小師叔寫的相聲這么好笑嗎?”
徒弟們搖搖頭,常文天道:“他把傳統(tǒng)相聲都吃透了,知道什么樣的包袱怎么使,到他這個階段,已經(jīng)是人養(yǎng)活了,你們多練吧?!?p> 王軒:慚愧,慚愧!
常文天對一幫孩子囑咐道。
觀眾的情緒已經(jīng)燃到了高潮,王軒也歡實起來了。
“上學受到排擠,讓我想起了遠在南方的父母,自打上學這么多年沒回過家,家鄉(xiāng)的父母身體可曾康健,什么時候我還能行孝膝前?
有天早上接到父親寫來的一封信”
王軒拿起扇子展開,當做信件,“親愛的孩子,你已經(jīng)離家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在鄰居的提醒下我們才想起有你這么個孩子。我們很想念你,咱們家搬家了,我不告訴你搬哪兒,你猜!(??)”
沈德寶驚道:“這有猜的嗎?”
“我走的時候特意把咱們家門牌號卸了下來?!?p> 沈德寶:“得,這下徹底找不著了?!?p> “天氣很冷了,給你寄了一件大衣,郵局的說太重,我把扣子絞下來,擱你大衣口袋里了?!?p> “這老頭缺心眼吧?!?p> “我還想給你寄點錢,可是信封已經(jīng)封上了?!?p> “那就蹦費勁了!”
王軒嘆氣道:“我上哪找他們?nèi)グ?,我很想念他們。好在我聰明,我想出了個主意,我要去南下到家里去找他們。來到了BJ火車站,沒有票了。不過這難不倒我,找到警察詢問:你知道票販子在哪嗎?”
“票販子?”沈德寶有些小疑問。
“警察對我說,我也找呢!”
王軒道:“到最后,幾經(jīng)反轉(zhuǎn),我終于找買到了車票,去了南方,不過還是沒找著?!?p> “那上哪找去???”
王軒道:“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這就想不開了?”
王軒道:“死吧,自殺吧,摸電門是一個辦法啊。
“摸電門,好方法啊,這倒是快。”
王軒道:“為了保險起見,拿電筆試試。有電。
再見了,我死了,騰--停電了”
“好嘛,干什么什么不成?!?p> 王軒悲憤道:“太不象話了,讓不讓死了這還,我跳樓!”
“墜樓?!?p> 王軒笑道:“呵,跳樓死,多可樂這個。”
“這有什么可樂的?”
“我研究過,20層和2層跳樓效果不一樣?!?p> “有什么區(qū)別?。俊?p> 王軒解釋道:“你看啊,2層跳下去是啪!?。?0層是啊---------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