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關于公司運營所需費用,完全由家族承擔?!?p> “換句話說,從此以后,你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只需要拿著工資和利潤分紅……坐享其成?!?p> 安悅可很用心的點點頭,臉上不無得意。
江云秋冷著臉,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太氣人了。
她不知道安悅可去醫(yī)院做了什么,可以想象肯定沒好事。
從安悅可此時的言語,可窺見一二。
“說完了嗎?”
江云秋深呼吸,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現(xiàn)在犯不著和安悅可較勁。
更重要的工作任務,還等待她去完成,時間不允許她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永和郡安家的情況,江云秋不是十分的清楚。
她只知道安家很強大,很可怕。
以安家的實力想要她的鴻飛科技,甚至是那項專利,都有無數(shù)種手段對付她。
不至于讓安悅可在這給她浪費口舌。
所以這只是一部分,甚至一小部分人的想法。
也可能只是安悅可的個人想法。
起碼。
鴻飛科技的潛力雖然很大,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具體的市場價值。
安家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出來摘果子。
看到江云秋怒不可遏,卻又不敢爆發(fā)的怪異表情,安悅可很開心。
倒不是她特別想看江云秋的笑話。
而是通過這件事,她確信江云秋沒有任何底氣忤逆安家。
同時也能確定,孫華強雖然選擇了支持江云秋,卻并沒有寄予太多幫助。
頂多是投資一點錢,換取一些股份。
鴻飛科技的真正生死存亡,依舊牢牢掌控在江云秋的手里頭。
這和她的最初猜想基本吻合。
“說完了。”
安悅可攤了攤手,笑瞇瞇的,讓人有種撲上去扇她幾個大嘴巴子的沖動。
太賤了。
毫不掩飾的嘲諷。
但她深信不疑,江云秋絕對不敢這么做。
越是這樣,安悅可心里越是來勁。
“家族那邊不要求你馬上表態(tài),但時間緊迫,希望你能盡快做決定。拖久了我不好交代,家族那邊恐怕也……”
“而且,姑媽那邊,也希望你能慎重考……”
啪!
清脆響亮,響徹了整個辦公室。
在這一道聲音過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安悅可一臉懵逼,愣愣的看著江云秋,一時間居然忘記了疼痛。
到她反應過來,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瞪著江云秋。
歇斯底里:“賤人,你……敢打我?”
“滾出去!”
江云秋指了指門口,從內心深處發(fā)出的咆哮,穿透性極強。
安悅可耳朵都要聾了。
臉好痛,耳朵也痛,心里更痛。
“從小到大,我媽都沒打過我,你這賤人,你憑什么打我?”
“滾!”
只一個字,從江云秋的唇齒間迸發(fā)。
那雙清澈冰冷的眼眸,如兩把森冷冷的刀,將安悅可刺得千瘡百孔。
如果目光能殺人,安悅可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混蛋!我……我和你拼了!”
安悅可抓起桌邊的茶杯,朝著江云秋砸過去。
江云秋旁邊一閃,卻有些來不及。
額頭上,擦破一片。
這時,她已經按下報警器。
“江總!”
保安們很快沖上來。
江云秋指著安悅可,滿目冰寒:“把這個瘋女人……扔出去!”
??!
安悅可真要瘋了。
她從頭到尾都沒想到江云秋這么狠,居然敢打她。
完事兒還要把她丟出去。
這還是那個畏畏縮縮,胸無大志的江云秋?
她不是在這五年的風雨中,早就磨滅了志向,只剩下逆來順受了嗎?
這該死的情報,難道出問題了?
“江云秋,你敢!”
“我警告你,今天這事沒完,你必須向我道歉!”
“否則不管是你,你的女兒,還有你媽,都……”
安悅可跳起來叫囂,完全沒有注意到,江云秋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如同一塊硯臺。
那雙冰冷的眸子,仿佛要吃掉她。
“還愣著干什么?”
“拖出去!”
江云秋怒拍桌子,手都麻了。
保安們面面相覷,不敢怠慢的拖走了安悅可。
他們終究還是鴻飛科技的員工。
而安悅可,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的安寧,影響到他們老板辦公。
“賤人,你給老娘等著!”
“你完了!”
“你全家都完了!”
“等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吧,哈哈……”
安悅可又哭又笑,尖銳的聲音,響徹鴻飛科技的樓道。
然后被兩個保安架著,丟到大門口。
盯著鴻飛科技的大門,惡狠狠啐了一口,憤然離去。
這時。
江云秋正在辦公室,額頭上貼了創(chuàng)可貼,繼續(xù)投入工作中。
仿佛剛才的齊向琳,以及瘋婆子似的安悅可,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只是那么垂下的眼瞼,含著一絲絲晶瑩。
“你不該威脅我的母親?!?p> 這是江云秋內心堅守的一道底線,也是她沒控制自己,扇了安悅可一巴掌的全部原因。
……
“小洛啊,謝謝你專程來陪阿姨聊天?!?p> 安妙茹坐在床邊,拉住洛風的手,她并不知道這就是她心里痛恨了五年的女婿。
她只知道,這幾天,小洛幾乎每天都來陪她聊天。
天南海北,小洛見多識廣,還很會逗人開心。
多好的孩子啊。
同樣姓洛,我那不要臉的破女婿,怎么就……
每每想到這,安妙茹都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洛風面帶微笑。
很真誠的道:“能陪您聊天,是我的榮幸,從您這里我能學到不少做人的道理,這可是人生的寶貴經驗啊?!?p> 洛風這話,還真不是刻意恭維安妙茹。
別看她雙目失明,正好在這些年里,感受到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
很多有感而發(fā),發(fā)自肺腑的想法,對年輕人,尤其是沒經歷過的人而言,是最寶貴的財富。
或許經歷不同,但經驗教訓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借鑒和汲取的。
“你這張嘴啊,這么嘴甜,肯定不愁找媳婦,什么時候把你媳婦兒帶來給阿姨看看?”
“這……”
洛風一陣無語。
我媳婦兒,您不經常見嗎?幾乎每天都來。
怎么說呢。
“不方便???那行吧,阿姨就是好奇,哪家姑娘這么有福氣……我家那個閨女喲,命就沒那么好咯。”
想到江云秋,安妙茹的語氣,瞬間沉寂下去。
臉色也頗顯幾分暗淡。
洛風扯了扯唇角,眼神有些微妙。
“您的女兒?”
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從丈母娘的嘴里得到些消息,尤其是關于自己在丈母娘心里的形象。
以及江云秋和菲兒這五年所受的苦……
唰!
安妙茹沉默了。
女兒的苦,不是她用來和別人聊天的談資。
怪只怪那個不爭氣的女婿。
“抱歉,我不該問這些的。”洛風的語氣中,流露出濃濃的歉意。
這不僅僅是對當下問題的歉意。
更多,是對岳父岳母的,愧疚。
不管怎么說,二老這些年,真的受苦了。
“這事說來話長……阿姨和你聊開心,咱不說這個,不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