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辛辣之感消失,變?yōu)榱艘环N甘甜,隱約中還有一絲絲靈力躺進了四肢百骸。
周羽面上又微微露出驚訝之色。
福叔見了,笑道:“周公子感覺如何?”
周羽道:“很奇怪的感覺,跟茶不一樣。”
福叔笑了,又給周羽倒了一杯,自己再倒?jié)M,道:“酒當(dāng)然跟茶不一樣,看周公子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酒量很高的高手,老奴再敬一杯。”說完,仰頭喝下。
周羽也趕忙喝下。
福叔一笑,坐下了,道:“吃菜吃菜?!?p> 沒吃一會兒,牛清風(fēng)端起酒杯,道:“小公子,來,我敬你。”
周羽趕忙往自己杯里倒?jié)M酒,站了起來。
牛清風(fēng)笑道:“我得敬小公子三杯,這第一杯是敬小公子救了妞兒一命?!闭f完一口喝下。
再倒第二杯,道:“第二杯敬小公子救了小女一命。”說完又一口喝下。
再倒第三杯,道:“第三杯敬小公子大仁大義,我牛某佩服。”說完一口喝下。
喝完一抹嘴,笑道:“小公子也得喝三杯才是?!?p> 這酒桌上,周羽不懂推脫,他也不會去推脫,他什么也沒有說,點了點頭,老實喝了三滿杯。
還沒坐下,虎妞又端著酒站了起來,道:“喂,姓周的,我也要敬你。”
周羽苦笑道:“妞兒你連茶都不太喜歡喝,這酒你肯定更加喝不慣,要不……”看了看桌上一碗湯,“要不,我們喝湯吧?!?p> 虎妞沒說話,桌上的其他人立馬起哄,福叔道:“這敬酒哪有敬湯這一說法,豈不是太不尊重小仙家了?!?p> 牛清風(fēng)亦道:“只能喝酒,其他不算?!?p> 周羽無奈,對虎妞道:“那妞兒你隨便喝點吧。”
虎妞腦袋一仰,哼道:“我才不要隨便喝點,這一滿杯我都要喝下去,你救了我一命,我敬你?!闭f完,沉口氣,一口氣喝下,喝完,立馬面色一變,連連咳嗽,直吐舌頭。
一群人哈哈大笑。
周羽也是好笑一下,道:“我只跟你喝一杯,你喝第二杯我就不答應(yīng)了?!闭f完,也一口喝下。
大家又繼續(xù)吃菜,吃了一會,牛清風(fēng)戳了戳邊上的親閨女,道:“丫頭,你也要敬小公子?!?p> 牛素素有點兒靦腆,輕輕頷首嗯了一聲,很文靜地將自己杯子里的酒倒?jié)M,然后舉杯轉(zhuǎn)過身對周羽道:“恩公,我……我也敬你一杯?!?p> 周羽立馬起身,看著牛素素。
牛素素不敢直視面前的青年,略有些羞澀地道:“多謝恩公幫我治病,我……我一口悶,恩……恩公隨意?!闭f完,這位牛大小姐仰頭將酒一口喝下,喝完趕忙擦拭嘴唇,輕咳幾聲,臉色苦了下來。
周羽也忙喝下一杯,道:“牛姑娘好像也不喜歡喝酒,快吃點菜?!?p> 牛素素輕輕嗯一聲,坐下去夾菜吃。
還沒吃幾口,福叔又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向牛素素道:“大小姐,老奴也得敬你一杯?!?p> 牛素素怔了怔,幾乎出于本能的先是看了眼邊上的周羽,好像是在請示他,自己要不要喝,周羽以為牛素素是想讓他代她喝,便起身道:“牛姑娘身體不好,這種酒她受不了,我來替她喝?!?p> 牛素素又一怔,旋即滿臉通紅,但神色中卻露出一絲歡喜。
福叔眉頭微沉,道:“這怎么能行,哪能讓小仙家你代喝,大小姐,老奴敬你,咱們碰一杯?!?p> 好心的周公子還要說什么,一邊的牛清風(fēng)道:“丫頭,這酒你得自己喝,不然太沒禮貌,福叔是你的長輩?!?p> 牛素素瞪了一眼這位親爹,小聲埋怨:“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牛情風(fēng)笑道:“今天大好日子,喝酒喜慶。”
牛素素?zé)o奈,只得倒了一杯酒站了起來。
福叔舉著酒杯笑道:“老奴敬大小姐,希望大小姐以后無病無災(zāi),幸福美滿。”話畢,仰頭一飲而盡。
牛素素也只能一口喝下,登時又一通輕咳,趕緊去夾菜吃。
沒吃兩口,邊上的親爹又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道:“來,丫頭,爹跟你喝一杯?!?p> 牛素素嚼著一嘴的菜,側(cè)頭怒視親爹。
牛清風(fēng)笑道:“當(dāng)?shù)慕裉焓钦娴母吲d,打心眼里高興,高興得不得了,這一杯祝我親閨女永遠如花兒一般的漂亮,以后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老爹先干了。”言畢,一口悶。
牛素素此時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兩頰泛紅,借著酒意,忽然性情一變,將桌子猛一拍,站了起來,叫道:“牛清風(fēng),好!你想把我灌醉,我就跟你喝,誰……怕誰!”說著,將一杯滿酒喝下。
在場的人看著都是一怔,旋即都笑了,沒想到這位大小姐兩杯酒下肚,就已經(jīng)醉了,而且酒瘋還挺厲害。
牛清風(fēng)和福叔對眼,示意已經(jīng)搞定了一個。
福叔咳嗽一聲,扯開嗓子道:“今天的主客是周小仙家,大家都該表示表示。”
一群人明白,紛紛過來給周羽敬酒。
面對大家的熱情,仁心的周公子不好意思拒絕,來一杯也就喝一杯,不多久,那備著的兩壇仙人醉已經(jīng)有一壇告罄。
但周小公子仍然面不改色,似乎還完全沒有什么醉意。
牛清風(fēng)和福叔面面相覷,懷疑那仙人醉有問題,兩人偷偷喝了一杯,登時上頭。
仙人醉沒有問題,是他們太低估了周羽。
在彌天境,周羽的飲食幾乎都是富含靈力之物,他身體強度早已遠超他現(xiàn)在修為,何況他體內(nèi)有四象氣運護體,當(dāng)今能夠跟他的身體強度相媲美的,恐怕只有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了。
區(qū)區(qū)仙人醉怎么可能醉得倒他,別說兩壇了,再來個二十壇他都能當(dāng)水喝了。
最后所有人敬酒敬完了,兩壇仙人醉喝得一滴不剩,周羽還神色自若。
福叔趕忙讓人將備下的另外兩壇仙人醉拿上來,他和牛清風(fēng)還有一群牛氏族親人士輪流繼續(xù)勸酒。
不知喝了多少,桌上的飯菜都已經(jīng)吃完了,杯盤狼藉,到處都是空酒壺,周羽還沒有醉。
牛清風(fēng)和福叔開始有些苦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就這時,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了一會的牛素素突然醒來,醉意未消,雙眼迷離,她看了一眼桌上搖搖晃晃的人,再看向周羽,一拍他的肩膀,叫道:“周羽,你不……不愧是本小姐相中的人,就是厲……厲害,本小姐沒……沒看錯?!?p> 周羽忙扶住她,擔(dān)心道:“牛姑娘,你醉得很厲害?!?p> 牛素素一甩手,道:“放屁!本小姐怎么可能醉,再……再跟你喝……喝個痛快!”說著抓起酒杯搖搖晃晃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
周羽忙看了看邊上的牛清風(fēng)和福叔。
福叔伸手去拉了拉醉得一塌糊涂的牛大小姐,道:“大小姐,你……”
“走開!”牛素素一推,將福叔推得屁股朝天翻了個大跟頭,指著福叔叫道,“牛福,你……你別管,這是我跟周羽的事,你們都別管,今天我要跟他喝……喝個不醉不休?!?p> 說著,又望向周羽,皺起眉頭,醉言醉語道:“周羽,你為什么不醉?”
周羽苦笑道:“牛姑娘,你喝的太多了,你身體弱,對你不好?!?p> 牛素素哼一聲,看向周羽面前的那一壺酒,道:“肯定是你的酒有問題,里面一定是水。”說著一把抓過酒壺,對著壺嘴仰頭就喝。
牛清風(fēng)和福叔見了面色一變,趕忙過來制止,剛動身,牛素素就一口酒水吐了出來,吐了周羽一臉,周羽愕然地看著她,牛大小姐皺著眉頭晃著手里的酒壺,道:“這是什么酒,這么辣,本小姐……”沒說完,一頭倒進了周羽懷里。
周羽忙扶住她,疊聲喊道:“牛姑娘,牛姑娘?!?p> 已徹底醉了的牛大小姐迷迷糊糊嗯了一聲,一把抱緊了她心心念的周公子,笑嘻嘻道:“周羽,我沒喝醉,沒醉,沒……醉?!?p> 牛清風(fēng)和福叔舒了口氣,兩人相互看了眼,又相互嘆氣,目前這情況是沒人能夠?qū)⒅苡鸾o灌醉了,兩人只好做罷,大家差不多都醉了,福叔將實在不能回府的安排在了客棧住下。
這邊安排妥當(dāng)之后,福叔給在府上留守的幾人帶了些吃食,和牛清風(fēng)及周羽幾個還算清醒的人回了府。
但還是有一個醉得一塌糊涂的人跟著回了府。
本來福叔是打算將牛大小姐也安排在客棧休息的,但這位大小姐自從抱著周羽之后是怎么也拉不開,也就只好辛苦周羽抱著她回了府。
按這次的計劃來說,最后的確算是失敗了,但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似乎也并不那么糟糕,至少周羽抱著牛素素,沒有什么反感,反倒是他還有一點兒的羞澀,還有希望。
回到了府上,周羽準備來問牛清風(fēng)要怎么辦,剛開口,牛當(dāng)家便道:“福叔啊,我?guī)闳タ纯茨撬幰喊桑槺憬o那看守的家丁們送吃食,其他人也都趕緊回去歇息?!闭f完,自顧和福叔溜了開去。
其他人給周羽欠了欠身,也都離去,只留下周羽和死死掛在他身上的牛大小姐站在原地。
周羽愣了會兒,不知道該怎么辦,使勁將牛素素從身上弄下來,但這大小姐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身上怎么也弄不掉。
滿臉無奈的青年試著說道:“?!9媚?,到家了,你該去自己房間睡覺了?!?p> 醉得昏天暗地的牛大小姐抱住周羽的脖子,將臉靠在他肩膀上,嘴對著他的耳朵,迷迷糊糊吐氣道:“別吵,好好睡覺?!?p> 周羽萬分無奈,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回了自己房間,坐在床邊發(fā)呆。他其實只需要輕輕一掌拍下去,就可以將牛素素擊暈,然后就可以絲毫不費力氣將她放下。但要是這樣,牛素素可能會受些痛楚,仁慈的周公子實在不忍這樣做。
過了一會,牛素素一只手摸到了床上的被褥,迷迷糊糊道:“床,我要睡覺?!?p> 周羽大喜,趕忙道:“對對對,這才是床,牛姑娘快點躺下?!?p> 最后總算是將這位大小姐放在了床上,周羽抹了抹額頭的汗,長舒口氣。望了眼熟睡中的女孩,青年準備起身悄悄離開,剛起身,就發(fā)現(xiàn)身后的衣服被什么給扯住了,轉(zhuǎn)頭一看,見到一只白皙的手抓著自己的衣衫。
周羽忙彎下身去將這只手給掰開,好不容易掰開了四根手指,突然腰間被什么東西一夾,整個人撲了下去,嘴唇直接碰在了熟睡中的女孩額頭上。
這一下讓周羽心里猛地一跳,忙側(cè)頭來看,見一雙腿正夾在自己腰間,周羽面色大變,趕忙去將那雙腿給拿開,突然一只手伸了出來,一下將他的頭摁了下去。
周羽想要掙扎,牛大小姐迷迷糊糊道:“周羽,你不準走,不……準走。”砸吧下嘴唇,繼續(xù)熟睡。
實在沒辦法,周小仙家只能保持著現(xiàn)在的姿勢不動。
于是在某人的床上,一個女孩橫躺著熟睡,她的兩腳夾在某人腰間,一手將某人的腦袋摁在床上,另一只手抓著某人的衣服。某人則半弓著腰,雙膝跪在床上,腦袋扎在枕頭邊,以這樣一種高難度的姿勢保持著。
他盡量不去碰到女孩身體的其他地方,好在他心性十分堅定,沒有絲毫動搖,就這樣他保持這樣的姿勢不打擾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