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平日里干活積極的錢串今天卻玩起了失蹤,問了一大圈梁皓才總算在他那尚還在建造的居所兼工作室里找到了人,地上那竹簡直堆到比人還高桌上自然更亂,錢串:“沒有、沒有、沒有…”
梁皓:“喂,你那腦袋又招驢蹄了?!?p> 錢串:“滾,還不是你那天金惹的禍,我明明記得曾在書上看過但這找了半天硬就是找不到那卷,知道是好東西有個屁用,至少不也得知道它能拿來干嘛使啊,當然,拿來砸你除外?!?p> 梁皓:“哦,那壞的肯定是我這腦子,大鍾都砸它不動呢,行,禍即是我闖幫你找找便是?!?p> 屋頂都還沒安上的房子采光效果自然絕佳,試想能把這數(shù)百平的工作室堆到無路可走那得是多少竹簡,不過梁皓可不像心急的錢串那樣一目十行,來回此事他并不著急自然是一字一字慢慢看,看完一卷便往如意扣里塞一卷,如此總也算是沒把這半成品的房子給撐倒,直從天亮看到日頭僅余一線梁皓才總算在錢串的遺卷中找到那正主,梁皓:“我找到了,接著,唉,我?guī)湍惆堰@收拾一下?!?p> 錢串:“等會,還有下卷?!?p> 二人即已挑燈夜戰(zhàn)前來喊人的錢絲自亦不好因別人的婚事擾了二人這興致,不過到了飯總還是得吃的,錢絲:“喂,你們兩個這都一天沒吃了,書隨便吃些再找吧,燈也不點,練盲拳呢?!?p> 錢串:“不用,看得見,接著,一塊找,但凡有那黑字的都給我。”
錢絲:“啊,這上邊不全是黑字嘛。”
梁皓:“黑燈瞎火的那個黑,要找的是黑色的字我們用得著那么煩嘛,不過英蘭的天明被他這么一改夜里看書倒還挺有意思,直就和白天沒什么區(qū)別,咦,天金、地銀,串,白天你不說那黑石頭是天金嘛。”
錢串:“那是聽聲猜的,作不得準,也行,丟過來給我吧?!?p> 但這一白天加一通宵直還不如隨便猜猜,繞了個老大的圈那倆石頭還真就是天金以及地銀,而錢串向來都是只看結(jié)果不論過程,錢串:“哎呀,我的那個乖乖?!?p> 書只要看過一次梁皓便能記住大概,梁皓:“乖什么乖,不就是將天金地銀敲碎后以一比一百的比例與九天玄鐵混合能打造出神兵利器嘛,前提是你得敲的碎,何況九天玄鐵和你那自以為是的玄鐵全不是一回事?!?p> 錢串:“和你這外行人沒法好好說話,好了,事即已辦妥你可以走了?!?p> 梁皓:“你這卸磨殺驢的本事倒是與日漸長了,對了,我來可不為了幫你找書,串,瞧你這腦子那么好使平日里有沒吃什么補腦的藥?”
錢串:“有,累了便睡。”
梁皓:“滾,除此之外呢?!?p> 錢串:“也有,換個腦子唄?!?p> 這越說越不靠譜梁皓直恨不得揍他一頓,但餓了一天一夜的他直連揍人那心情都沒有,飯菜即便是隔夜總也好過餓那肚子,他沒講究錢串自然更隨便,梁皓:“你小子怎么又搶我雞腳!我碗里的你也不嫌臟。”
錢串:“人家這不正長身體嘛,對了,不白吃你的…哎呀,擱哪了呢,哦,干了,難怪找不到,給,晴王果,味道雖能惡心死個人但老爹說小時候我吃的較多所以這腦子比老姐好使,這干貨想來煮過之后亦還會有些藥效,不清楚,老爹的好東西市面上大多沒貨,湊合著吃吧,來回你腦子那么笨即便只是一絲進步亦是質(zhì)的飛躍?!?p> 梁皓:“呵呵,一個還是干果,分量夠嗎?”
錢串:“不夠也沒辦法,若非這果子長蟲此等美事哪輪得到你,哎呀,說漏了嘴,現(xiàn)在你還要不?”
機會雖渺茫但事情再壞亦壞不到哪去,梁皓:“要自然要,但你敢不敢保證這樣的晴天果吃不死人?”
錢串:“這個嘛,你是一定吃不死的但換作別人可不太好說,對,坑小彩幾滴血便能萬無一失了,頂多也就死去活來個三五日。”
兜里即沒錢要坑小彩自也只能親自下河摸魚,而漁具雖是現(xiàn)成技術卻有待提升,不過盡管他笨手笨腳給二人送飯路過的錢絲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欣賞這難得的一幕,心專于一處又豈還顧得上岸上那是人是石,梁皓:“沒天理,怎么全是螃蟹,魚呢?!?p> 說著魚倒還真給他撈到只,一只水魚,看到這錢絲哪里還能忍住那笑,錢絲:“呵呵,這一來二去你居然把自家兄弟給裝網(wǎng)里了?!?p> 梁皓:“笑、再笑我讓這兄弟咬你,這還不都怪你們姐弟,窮得丁當響要賄賂你家小彩愿不愿意亦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p> 錢絲:“小彩,你讓它幫忙找我不就是了嘛?!?p> 梁皓:“不敢,因為這次我要的是它的血,你要是知道肯定不答應。”
錢絲:“那你現(xiàn)在又說?!?p> 梁皓:“這不沒有捕魚那天分嘛,來,拿回去加菜,換我十個大錢使使就好。”
錢絲:“嘩,十個大錢,螃蟹個頭倒還挺大但這巴掌大的甲魚,別說十個一個大錢我都嫌貴,何況要錢她那不還有嘛?!?p> 這干臘吃得雖明顯卻奈何梁皓眼下想的只有那錢,梁皓:“親兄弟明算賬,蘭兒托我管錢又沒說給我,昨兒大牛想吃雞我都還借了她一個大錢沒給還上呢,再欠我怕自己會越陷越深、惰性難改?!?p> 雖是牛頭不搭馬嘴但好歹令某人聽著舒服,錢絲:“你啊,就是太喜歡照顧別人了,老二要錢直接找我便是,為什么找你,還不是因為找你方便,現(xiàn)在來回咱們也不差那點小錢,賣神仙泥那些錢你拿上一份亦是應該,兩百,不夠再找我要,哦,小彩的事我?guī)湍?。?p> 比起十來萬兩百確是不多,但就梁皓這撒錢法誰又敢將大筆款項交于他手,蕭英蘭自得除外,畢竟比起她梁皓錢再能撒亦不過是個環(huán)保節(jié)能的小花灑,眼下即挨過窮遭過罪自會有所收斂,至于錢絲這良苦用心是否白費仍需拭目以待,而打蛇隨棒上一向都是梁皓的拿手好戲,梁皓:“親,來回小彩那事你也幫了,要不順便幫我把這晴天果和那血一塊燉燉,大牛若喝了沒準腦子會好使些,不是我懶,就這一個,我怕自己會忙東忘西砸了鍋?!?p> 錢絲:“呵呵,才剛教育完你毛病就又犯了,我家那老二這純就是耍著你玩,這晴天果我吃的可沒比他少多少,效果不大,或許是遺傳或許是因人而異,所以我勸你最好別抱太大的希望,須知希望越大失望也便越大?!?p> 梁皓:“都已經(jīng)那樣了還能壞到哪去,死馬全當是活馬醫(yī)唄,總不能任由他那樣白吃白拿禍害鄉(xiāng)里吧,而且有了小彩的血至少不會出那人命,對了,別往里邊加鹽一類,煎藥可不是燉湯?!?p> 若不說錢絲可真會干,不但會干且還不缺道理,錢絲:“不會吧,你不才說是我燉燉嘛?!?p> 梁皓:“口誤,算了,我還是一旁盯著吧,省得你亂來?!?p> 要一塊煎藥自得還了漁具再陪人送飯然后再回自家升火透爐,小翠雖是一大清早便過來幫忙但人家畢竟已是正經(jīng)八百的官太太而非是之前那下人,幫忙煮飯已是分外之事更何況這還是一種誰也沒煎過的果,干果伴血當成藥來煎且還不時揭蓋瞄上兩眼,有趣成這樣的事蕭英蘭雖也想?yún)⑴c其中但一聞那味直溜得比兔子還快,煎都這樣灌服自然更難,天生神力的大牛沒有七八個人根本就按不住,但所謂知己從來都與年紀沒多大關系,王朋:“大牛,男子漢大丈夫喝這點東西哪用得著人喂,一口喝下去回頭我買雞給你吃?!?p> 吃雞果然是古往今來的通殺神技,一聽此話大牛非但沒鬧反而主動自梁皓手里接過了碗,大牛:“兩只?!?p> 王朋:“行,兩只就兩只?!?p> 光喝這湯梁皓可怕藥效不足,梁皓:“大牛,你若將這里邊的湯和渣全吃了我不但請你吃雞還請你吃肉,那種滿嘴流油的五花肉。”
對那肥美多汁的豬肉又有誰不是伸長脖子在那盼著,但愿望雖美好現(xiàn)實卻很殘酷,王朋:“小王爺,村里那些剛買的豬仔可還嫩了些,再怎么急想吃那肉亦還得等上半年?!?p> 村東頭圈養(yǎng)的那十頭豬仔可是早兩日梁皓死皮賴臉外帶威逼利誘才讓錢串實事無奈接的活,個有多大就算別人不清楚親自選的他亦沒可能糊涂,梁皓:“放心,王頭,煩勞您老看著他把這藥給吃干吃凈,豬肉的事自有我來解決,絲兒,辛苦一趟唄?!?p> 想過綠寶上逍遙快活的二人世界可得看成天在斷崖上練劍的蕭英蘭樂不樂意,若是墨寶她自懶跟去找那難受而綠寶在她看來全就是瀟灑購物的代名詞,任二人說到嘴皮起泡她也還是不信二人此去只是為買豬肉,梁皓:“即如此齊地那農(nóng)貿(mào)市場還是不去的好,否則你那公主病一犯還不得砸人家的店放人家的牛羊,吃的時候可沒見你們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要,難不成那肉還天上掉下來的啊?!?p> 蕭英蘭:“就是嘛,臭死了,而且我本來就不吃肉?!?p> 梁皓:“哦,原來之前那些雞腳全是叫狗給叼去啃了?!?p> 蕭英蘭:“非也、非也,我那吃的不是肉而是寂寞?!?p> 梁皓:“嗯,下次你寂寞也別吃了,直接啃空氣吧,風起的時候沒準還能瘋上一陣,唉,貴點就貴點,大梁,接著,搭你個順風劍,要不下回試試套小彩那鳥,下有馬車、上有鳥車,好個經(jīng)典的場景。”
蕭英蘭:“小心摔死你,人家再好欺負亦是神獸,就算你現(xiàn)在欺負的過癮沒準哪天人家張嘴便能噴出火來烤了你,大梁,我來了,等會,不說東西川溪更便宜嘛,而且那邊好玩的東西遠比大梁多?!?p> 錢絲:“彼一時而此一時,眼下那川溪可極有可能取代大梁的位置,不但物價水漲船高你想的那些便宜好玩的玩意亦叫古玩字畫給擠到?jīng)]了地,上次我過去便直連粒米都沒舍得買,太貴了,若買了我怕自己事后會有那剁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