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一間咖啡廳,門后面的辦公桌空無一人,透過柜子的縫隙,可以看到里面的密室里坐著一個大約十五歲的少年,左手拿著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聚會的場景,他肩頭還靠著一個女孩,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五個人,奇怪的是這種氣氛不大像同學(xué)聚會,每個人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他看著那張照片,自言自語地說:“你怎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嗎?”就這樣說了一大堆話,有幾句連他自己都聽不懂?!袄掀撸?,老板,有個警察要找你?!泵苁彝鈧鱽硪魂嚶曇?。他拉開抽屜,把照片裝了進去,走出密室。
剛出門,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迎面跑過來,差點撞上他,是他名義上的朋友,實際上店里打雜的“員工”——林銘。林銘定了定神說:“老板,有個便衣警察找你。”警察?他很奇怪,大早上的警察找他干嘛,問林銘:“男警察還是女警察?”
“女的,還帶著一個男警察”林銘說道?!伴L頭發(fā)還是短頭發(fā)?”他問林銘,“你看沒看清楚?”林銘想了想說:“頭發(fā)好像到后背,你要不要去見見她?”他做了個深呼吸說,見,還得見。
“對了小林,還不習(xí)慣叫我老板嗎?”
“畢竟當初都叫你老七,不過三年也差不多了,剛剛就是著急?!?p> 他徑直走到小林所說的那名女警旁邊,對面果然坐著個男警察,約莫一米八五,長得還不錯,連他一個男的都羨慕,那女警一回頭,見他來了,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指著對面的男警察說:“諾!這是我男朋友,他叫肖順,老肖,這是我和你說的劉政?!眱扇舜蚵犃T互打了招呼。
那女警叫何婧,跟劉政合租一個房間,原先只有何婧一個人住,后來他搬了進去,由于交費按時而被房東信任,就讓劉政這個未成年人住在這里了。自打那時起,何婧便有事沒事地往他那個咖啡廳跑,可能是他那個咖啡廳知名度比較高,也可能是他們泡的咖啡合人口味,在大部分人看來很好喝,但總的來說,他并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也不喜歡她常來,不過在出租屋里何婧無聊的時候他也會講幾個笑話。
“這是那個跟你合租的那個劉政啊?!蹦莻€叫肖順都人打量了他一眼,問他:“這店是你開的?小孩也能開店?”劉政“哼”了一聲,撒了個謊:“店不是我開的,我只是幫忙看店,店是我父親的,他自從買下這個店就沒出現(xiàn)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毙ろ槨芭丁绷艘宦暎皖^喝咖啡了。劉政轉(zhuǎn)頭看向何婧:“把我叫出來是干什么?把我這當審訊室了?”何婧抱歉地笑了笑,白了肖順一眼,對他說:“哪里哪里,我就是想找你閑聊兩句,對了,你對大前天的‘摔倒事件’怎么看?”
“摔跤事件?我沒聽說過,”劉政的倦意更重了,“是某個地方的踩踏事件嗎?我最近沒怎么關(guān)注新聞?!?p> 這時候,肖順抬起頭對他說:“說實話,我們也是前天才知道,那時我跟何婧在分析前幾年的盜竊案,她可能忘了告訴你,就是一個叫張明的男孩撞到自家擋門的東西上,然后撞死了?!眲⒄緛砺牭煤懿唤?jīng)心,可自從聽到“張明”這兩個字時他的眼睛就瞪得越來越大,到最后聽見張明撞死時甚至站了起來,說:“不會吧?有這種事?”肖順一直在講,被他這么一句嚇了一跳,問他:“怎么?你認識他?”
“噢,有一個朋友的弟弟也叫張明?!眲⒄魺o其事地坐了下來,“不過這是個普通的事件,連個案子都算不上,你們怎么會那么關(guān)注呢?”肖順拍了拍劉政的肩膀說:“問題就出在這里,這表面上看去是個普通的悲劇,但我在網(wǎng)上看見張明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手欠的親戚在到他們家吃飯的時候拍了一張照片,你猜怎么著?”“我現(xiàn)在懶得猜?!?p> 肖順皺了一下眉,繼續(xù)說:“根據(jù)他父親所說,他和張明鬧矛盾并罵了他后,張明是進門的時候撞到那東西的,但根據(jù)正常擋門的位置,張明應(yīng)該是右邊臉受傷,但圖片中張明左太陽穴有不明顯的傷口,不放大根本看不見,我覺得這事另有蹊蹺,你怎么看?”
劉政擺了擺手說,他哪有什么高見,依肖警官看就是他父親謀殺,可是你也沒證據(jù),就算是他父親把那東西砸到張明臉上的,有指紋,他也可以說這是他們家的東西,沒有他指紋才不正常呢。你想到的尋找證據(jù)的方法應(yīng)該比我多,問我干嘛,難道你現(xiàn)在都不如一個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