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哥哥醒了
“你先有能力活下來再說!”楚寒希別有深意地看著許家兄妹說道。
她今日是把他的命救回來了,但是能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活下來可就不好說了。
這幾日因為楚寒墨的關系,她可是特意聽了不少許家的“家事”,如今許家的當家主母許博俊的生母白氏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能在嫡庶嚴苛分明的大周朝從一個姨娘升為正妻,雖說是在商賈之家,但也絕非易事。
“已經(jīng)死過一次,我會好好珍惜這次活著的機會!”不知許博裕是不是聽懂了楚寒希話里的意思,他看著楚寒希和自己的妹妹許夢意露出了一絲笑容。
“哥哥!”許夢意覺得自己好像此刻除了哭什么都表達不出來。
送走了許家兄妹,楚寒希并沒有回客棧,而是守在了楚寒墨的床前。同樣是做妹妹的,她可不比許夢意表現(xiàn)差,別人的哥哥她救得,自家的哥哥更是不在話下。
依靠在楚寒墨床邊的椅子上楚寒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一聲輕咳驚醒了她。
“哥哥,你醒了!”看到躺在床上的楚寒墨睜開他那雙無論何時都散發(fā)著溫和之光的雙眸,楚寒希驚喜地喊道,趕緊起身給他又診了診脈。
楚寒墨此時還以為是在夢中,要不然他為什么會在一處從未見過的房間里看到原本應在暉縣楚家莊的小妹楚寒希,還有他覺得身上像是被突然注入了活力,疼痛減少了,整個人也輕松許多。
“哥哥?”楚寒希有些疑惑地看向還處在迷茫狀態(tài)中的楚寒墨,神智應該清醒了才對,難道在大牢里還傷到了腦子?
“哥哥,你知道我是誰吧?”此時的楚寒希并沒有戴著斗笠,她指指自己問楚寒墨道。
“當然知道,你是小妹,這是夢里嗎?小妹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楚寒墨想坐起來,楚寒希趕緊扶住他,他這才真正清醒,發(fā)現(xiàn)此時好像不似在夢中。
“哥哥,這不是在夢里!”楚寒希讓楚寒墨坐好,然后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端到他嘴邊喂他喝了兩口,笑著說,“這是譯州府城一家藥鋪的后堂小院房內,至于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說起來就可能有些復雜了?!?p> 接下來,楚寒希就從自己在楚家莊清醒過來的黃杜鵑毒殺案講起,然后講到她和席氏、楚寒衣去縣衙銷案遇到曾謙,知道他在府城出事,又被楚莊良和黃財主家的人追,然后意外到了府城,接著救了秦奇和竇錦,又因神醫(yī)之名引來烈北王府小王爺霍維和許家的人,當然中間她省略了自己藏在木箱遇到半路劫殺案和錯上花轎入烈北王府的事情。
“哥哥,從許家大小姐許夢意的嘴里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日的真相,你不承認自己調戲郡主,但也不肯說出那日的真相,為的便是孟家大小姐孟嫻淑的清譽吧?”楚寒希雖是疑問的語氣但眼神卻是肯定的看向楚寒墨。
楚寒墨看著她沒有回答,此刻他才明白那日孟赫堂為何能那么快地趕到竹屋,原來是許家大小姐給他通風報信的。
“哥哥你為了他人清譽不顧自己的名譽性命,這樣的君子之風我很欽佩,但卻不敢茍同,你執(zhí)著君子之義的時候可曾想過家人,你可知姑姑知道你出事差點兒暈倒,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家里急成什么樣子!”想著現(xiàn)在席氏和楚老三、楚寒衣三人因為楚寒墨出事和自己失蹤焦急的模樣,楚寒希心里也不是滋味,“再說你一心為護孟嫻淑聲譽,那孟家可曾知恩圖報!直到現(xiàn)在,孟家兄妹也沒站出來說出那日真相為你平反昭雪,更不曾出力救你出來,你值得嗎?”
聽著楚寒希話中毫不掩飾的怒氣和怨氣,楚寒墨歉疚地看向她說道:“小妹,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蛇@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也是我應該去做的。因為我很清楚那種情況之下,我說出真相毀的便是我和孟家大小姐兩個人,不說出真相,說不定毀的只是我一個人,反正許博俊本就看我不順眼,他想辦的事并沒有辦成,礙于孟家和烈北王府的權勢他并不敢輕易說出竹屋真相,只能把臟水潑在我身上,至于孟家兄妹我相信他們也是有苦衷的,我與孟赫堂雖相交甚少,但對他的人品我還是很相信的?!?p> 人品?又一個相信孟赫堂人品的,孔遠誠也是這樣說的,可楚寒希反而越聽越氣。
“如果你口中的孟赫堂人品真的很不錯,作為同窗你為了護他妹妹清白被許博俊陷害入獄,他為什么不想辦法救你出來,他姑母不是烈北王府的王妃嗎?雯雪郡主不是一句話就能給你扣上一個藐視皇親國戚的罪名嗎,那堂堂的烈北王府出面救一個沒有功名的人不是易如反掌?”
聽著楚寒希對孟赫堂的指責,楚寒墨輕嘆了一口氣,他這個小妹脾氣似乎又大了些,只得解釋道:“孟赫堂不是什么都沒有做,我剛進大牢的時候,他就暗中給我請了大夫,并且對我說,他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只是很抱歉不能對外說出竹屋發(fā)生的事情,因為他去找過許博俊差點兒出手殺了他,許博俊威脅他,如果他把我救出來,那么就對外說那日在竹屋自己和孟家大小姐有了肌膚之親,即便孟家不愿意孟家大小姐嫁入許家,那她清白名聲已毀,以后也休想有什么好人家會娶她,甚至只能送到家廟了此殘生?,F(xiàn)在這件事情只有他和孟家兄妹還有我四個人知道,只要他不說,其他三人閉口,這件事情就此了結。”
“哥哥,你是讀書讀傻了,還是太過心性單純良善,且不論孟赫堂是什么樣的人,單說那許博俊根本就是個陰險小人,和他談條件的人,不是太蠢,就是太精明,你說你和孟赫堂分別屬于哪一種?”楚寒希真想敲開她這個傻哥哥的腦袋看一看,不是說“神童”嗎怎么看都像村里的傻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