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路難誰能渡橋
江白玉也朝蘇槐走了過來,此時金翅焰尾雀已經(jīng)掙脫了那團寒氣的限制,在江白玉頭頂盤旋,不時發(fā)出一兩聲清鳴。
不得不說,這賣相是極好的,蘇槐看著金翅焰尾雀通體流光,焰尾燃燒的樣子,頗為羨慕。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擁有一只自己的妖獸……
煉獸師,蘇槐還記得自己這個職業(yè)。
蘇槐心中喃喃一句:“要什么時候才能進行妖獸合成?。俊?p> 山海經(jīng)紋身:“好事多磨。”
蘇槐:“……”
差點被這臭屁紋身一句話噎死。
蘇槐:“你到底有沒有自主意識?!?p> 紋身:“沒有。”
蘇槐:“……”
如果這紋身真的沒有自主意識的話,那它的創(chuàng)造者真的是惡趣味鼻祖。
到底是什么人,還能給這東西加上冷嘲熱諷黑色幽默功能……
這時,江白玉看向周賀,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厭惡。
“我們的事就在我們之間解決,不要用你那下三濫的手段惡心我身邊的人。”
周賀聽到江白玉的話沒什么反應(yīng),好像再難聽的話也無法激起他的憤怒。
他沒有應(yīng)聲,朝一邊走了過去,錯開了江白玉的視線。
看到這一幕,蘇槐反而更增添了幾分警惕。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樣的人才最危險。
周賀自始至終只真正出手了一次,那一次就是他心中的絕殺。
如果不是柳敬主動出手相助,蘇槐雖然不會死,但強行用右臂攻擊也會留下嚴重的傷害。
這種人,講究一擊必殺。一次不成,那他下次就會準備地更充分。
看著周賀退去,蘇槐也沒有發(fā)難,但這一筆他已經(jīng)記在了心中,報仇并不急于一時。
眼下還是試煉重要,將白骨全部消滅,第二關(guān)試煉應(yīng)該也進行得差不多了。
通過試煉,才能完成任務(wù),提升實力,才能將敵人全部踩在腳下。
蘇槐率先朝著記憶中槐樹的方向走去。
他總覺得,在幻象中看到的那棵槐樹就是這個秘境最核心的地方。
此時,天邊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夜晚即將過去。
看著蘇槐往前走去,眾多試煉者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風聲漸消,嗚咽聲也早已消失,那嗚咽聲就是白骨發(fā)出的,此時白骨消滅,也不知那些白骨對應(yīng)的試煉者亡魂會歸向何處。
槐樹之頂,兩名引領(lǐng)者并肩而立。
“他會選擇仁者之路。”
說話的是之前立在蘇槐小船船頭那名引領(lǐng)者,他神色慈祥溫柔。
“唯以殺止戈,登臨最強?!?p> 另一名引領(lǐng)者眼中血紅,有殺氣在他身周翻涌。
慈祥的引領(lǐng)者搖了搖頭,道:“往后看吧?!?p> 蘇槐一行試煉者走到了一處湍急的河流之前,河流之上架著一座虹橋。
此時天已大亮,眾人都看見了渡橋之后,那株參天的槐樹。
眾人心頭激動,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他們看到那株明顯不凡的槐樹,聯(lián)想到血槐秘境這個名字,覺得已經(jīng)看到了曙光。
他們既想快點離開這個秘境,又想是否能在接下來獲得更大的機緣。
人就是這樣,一旦脫離了危險,就又開始美好的幻想,想要更多。
這時,那名慈祥的引領(lǐng)者出現(xiàn)了。
他雖是虛影,卻給人一種面目溫和之感。
“通過這座橋,到達彼岸,便能通過這一關(guān)試煉,賜靈性汁液一滴?!?p> 引領(lǐng)者掃視眾人,蘇槐總覺得他看向自己時似乎帶上了些笑容。
他一眼就認出,這正是小船之上給他打魚吃那名引領(lǐng)者。
引領(lǐng)者說完這些話,又直接消散了。
蘇槐沒有貿(mào)然上前,而是詢問江白玉:“靈性汁液是什么?”
經(jīng)過這么久的相處,江白玉已經(jīng)明白蘇槐雖然隱藏了一些自己的秘密,但對于修行的確有許多不懂之處。
他耐心地向蘇槐解釋起來:“靈性汁液就是大量靈性匯聚,濃度高到一定程度之后形成的液滴。一般來說,在一些珍貴的植物系靈物內(nèi)容易凝結(jié)?!?p> 聽到這個描述,蘇槐突然對靈性汁液有了極大的興趣。
這……不是久旱逢甘霖嗎?
他這塊干涸的土地急需靈性汁液的澆灌。
江白玉搖頭嘆了一聲:“可惜靈性汁液在啟靈境才最有效用,到了鍛體境,身體內(nèi)蘊養(yǎng)的靈性差不多定型,很難再有太多增加了?!?p> 蘇槐聞言,心道不可惜,來得正是時候。
這時,從眾多試煉者中走出一人,他率先朝著前方的橋走去。
眾人似乎忘了,在一開始,引領(lǐng)者說過,第二關(guān)試煉只能通過二十人。
這人記得清楚,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步速,不想被別人發(fā)現(xiàn)異常。
快到橋墩前了,他臉上已經(jīng)溢出喜色,直接朝橋面跑去。
然而,就在他登上橋梁那一刻,臉色卻忽然變了。
蘇槐盯著他表情的變化,發(fā)現(xiàn)他先是迷茫,繼而恐慌,最后滿臉扭曲,像是氣憤,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至極的事情。
當他走到橋梁中央那一刻,他忽然從橋上墜落下去。
那座橋明明是實體,在他走到中央的那一刻卻仿佛被變成了虛幻之物,不再有任何地承重能力。
那人落到河中,一瞬間恢復(fù)了清醒。
然而湍急的河流如同刀鋒,一個小浪打過來,河面一片殷紅,他整個人失去了蹤影。
又過了一會兒,殷紅也被沖散,這里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
試煉者們的臉色紛紛變了。
很多人邁出的步子瞬間停下。
事實上,沒有人忘記引領(lǐng)者一開始的話。
但經(jīng)歷了這么多,眾人都在等待有人第一個上橋,探探虛實。
至于其他人,身體早就繃緊,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追備沖到橋上。
結(jié)果第一人落得如此下場,之前準備好沖的人頓時軟了下來。
媽的,這橋有點嚇人。
僵持不下也不是辦法,有位試煉者心一狠,又朝著橋梁走了過去。
他在秘境外有生死仇人,如果這次不能再秘境中獲得機緣,出去也是死。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奮力一搏,看能不能為自己搏一個好前程。
蘇槐盯著他的臉,仔細注意著他的表情。
和之前那人一樣,他沒走幾步,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些茫然。
茫然之后,是深深的懼意,懼意中又夾雜著憤怒。
他怒目圓睜,一步步朝著河對岸走去。
隨著他步數(shù)增加,他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猙獰,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