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夏委婉的拒絕了訣玉加好友的請求,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動物審判官,一點都不想跟玄門扯上關(guān)系。訣玉只好滿臉失望的收回手機。
常清將厲鬼收進了一個乳白色的玉瓶里,然后向沈琉夏道了謝。準備離開時沈琉夏忽然叫住了他們。
“快去叫參加考核的其他人趕緊去底樓待著吧,別往頂樓跑,上面似乎被封印住了什么東西,戾氣大的很。還有,這座酒店現(xiàn)在被困在了一個陣法里,找?guī)讉€懂陣法的去解解。”
訣玉:“?????!”
這消息太震驚了。
訣玉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們來的時候,明明就沒有陣法的,也沒有察覺到樓頂有什么東西啊?!?p> 現(xiàn)在的玄門雖然比不上百年前的繁盛,但天師的實力還是有的。
沈琉夏歪著頭道:“問那個厲鬼啊,他是你們這次考核的考官?!?p> 訣玉:“??!?。。 ?p> 訣玉猛的看向常清手里的玉瓶,聲量猛的拔高:“考官?他?!”
厲鬼:“......”
你這語氣是怎么回事,看不起鬼嗎?
厲鬼龜縮在瓶子里,甕聲甕氣的開口:“怎么,你有意見?。课铱墒莻€職業(yè)厲鬼,如果你們找個野生厲鬼保不住你們現(xiàn)在人都沒了?!?p> 他好歹也算有幾十年的道行,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用得著在這里被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追著打嗎?
訣玉也沒想到他們一路上看作必須鏟除的厲鬼竟然是考官,臉上剛消下去的紅暈立馬就又爬上來了,她咧開嘴,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啊,老師,你怎么剛開始不說清楚?”
厲鬼一聽,頓時就不干了,這事兒能怪他嗎?氣急敗壞的聲音從玉瓶里傳出來:“我說?我怎么說?我一出現(xiàn)你們就各種法器符紙往我身上招待,逃命都還來不及呢,還跟你們說,指不定說一句我現(xiàn)在連魂兒都沒了?!?p> 沈琉夏:“噗!”
常清&訣玉:“......”
常清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不知前輩可否知道樓頂?shù)臇|西是什么?”
厲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試圖蒙混過關(guān),但這聲前輩教的可真舒坦。
作為一只鬼被玄門天師叫前輩,雖然只是小輩,但那滋味,哎呦,得勁兒!簡直達到了鬼生巔峰。
厲鬼在心里小小的嘚瑟一下,端出一副前輩的架勢,語重心長的說道:“樓上的東西怨氣太重,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了的,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破解這個陣法。”
沈琉夏在旁邊觀望了一會兒,忽然眉頭一皺,問道:“你們聽見什么聲音了嗎?”
訣玉回道:“沒有啊?!?p> 沈琉夏看向常清,常清也搖了搖頭。
常清問道:“道友可是聽見了什么?”
沈琉夏閉著眼仔細聽了一下,耳邊的聲音似虛似實,飄渺至極,也空靈至極。
“像是鯨鳴?!?p> 是來自深海的哀鳴,一朝死,卻不想入輪回。
我是海里的精靈
我來自大洋彼岸
我在尋找我的珍寶
沈琉夏緩緩睜開雙眼,嘴里發(fā)出一聲嘆息:“樓頂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們趕緊去找人把陣法破了。”
沒想到一睜眼就對上兩雙滿含擔憂的眼睛,哦不,是三雙,那厲鬼不知什么時候跑出來了。
常清擔心道:“道友你沒事吧,剛才你閉眼就像入定了一樣,怎么喊都喊不醒?!边@倒是像沒有聽見沈琉夏說的話一樣。
訣玉在一旁使勁兒點頭:“是啊是啊,我們還以為你被什么東西給魘住了,但是周圍又沒有任何陰氣,就是好等著你醒來了。”
沈琉夏還有些茫然,忽然被一股強烈的情感沖昏了頭,她到現(xiàn)在還有些沒緩過來。
小田惠子的事情應該很快就回解決了。
“我沒有什么事兒,你們?nèi)プ瞿銈冏约旱氖掳?。?p> 沈琉夏的態(tài)度突然變得冷淡,常清和訣玉五感何其敏銳,幾乎是瞬間就嗅到了空氣中的不對勁,雖然讓人感覺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迅速的帶著厲鬼走了,畢竟要盡快找人破陣向外面求救。
常清和訣玉走后,沈琉夏先是回到房間里把窗戶打開通了新鮮空氣進來,房間里的沉香味道太濃,聞著都有些嗆鼻。又凌空拍了幾道護身符貼在蘇寧的床頭,然后在蘇寧的枕頭底下找到了人員的房間分配名單才放心離開了。
因為這家酒店原本是按照五星級的酒店標準建造的,每個酒店房間都安裝了隔音層,所以此時酒店走廊完全是什么聲音都沒有,一步一個腳印連回音都有,頭頂?shù)恼彰鳠粢彩悄昃檬?,時不時“滋”的一聲不亮了,又“滋”的一聲亮了,弄得像是進入了什么鬼片現(xiàn)場。
沈琉夏對這些東西熟視無睹,手里拿著人員名單,就著慘白的燈光一間房一間房的對。
見到小田惠子的第一眼,沈琉夏就可以斷定,這個女人不出一星期就會死于非命。小田惠子的死亡與她的守護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準確來說,小田惠子就是因為她的守護靈而死,但具體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所以她才會跟著小田惠子來到這里。
沈琉夏專心致志的看著名單,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在她身后慢慢靠近。
蒼白的手帶著冰涼的氣息爬上沈琉夏的肩頭。
沈琉夏身體一僵,下一秒猛的轉(zhuǎn)身,揮手成刀就要落下。
“是你。”
沈琉夏一頓,將手放下,看清了來人。
“小田惠子?!?p> 小田惠子眉毛上揚:“你認識我?”
沒想到自己就是睡不著出來溜達幾圈,都能碰到一個熟人。
沈琉夏眼神冷淡,往后退開,和小田惠子拉開了距離:“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跑出來干什么?”
小田惠子道:“酒店又是你家的,我想干什么還用得著向你打報告嗎?”
沈琉夏五官精致,濃眉黛眼,挺鼻薄唇,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暗含冰雪,深邃而又危險。長發(fā)用一根黑色的秀紋發(fā)帶束城高馬尾,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閑西裝。此時她們正站在樓梯口,清冷的月光從窗戶外照進來讓沈琉夏一半的身體埋進了陰影。整個人神秘又禁欲,有種混淆性別的美感。
小田惠子稍微轉(zhuǎn)移了視線,覺得眼前這個人的顏值有點晃眼。
沈琉夏將名單隨手扔在垃圾桶,正主都來了,還懶得耗費時間去一個一個的找。
一抬眼,沈琉夏眼神驟然變冷:“你的耳墜挺好看的?!?p> 原來小田惠子不小心的動作將側(cè)臉露了出來,一個做工精致的耳墜強勢進入沈琉夏的眼簾。
耳墜有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上方的飾品,一顆由藍寶石打磨而成的珍珠。而另一部分才是吸引沈琉夏注意的所在,那是一條長度只有一厘米多一點點的鯨魚,花紋細致,刻畫的活靈活現(xiàn),只不過通體灰白,像是由什么動物的骨頭打磨而成。
小田惠子像是沒有聽出沈琉夏聲音里的冷意,有些驚喜的道:“你也覺得這個漂亮啊,這是我爸爸三年前給我買的生日禮物,我可珍惜了,基本上只要出去旅游都會戴著?!?p> 生日禮物啊。
沈琉夏神色莫測:“如果丟了你應該會很傷心吧?!?p> 小田惠子道:“我簡直不敢想象丟了的情況,如果丟了我估計要哭死。”
沈琉夏大長腿幾步就到了小田惠子的面前,細長的手指抬起鯨魚耳墜,仔細的打量著。
沈琉夏比小田惠子高了一個頭,兩個人挨得這么近,從小田惠子角度看,恰好可以看見沈琉夏嫣紅的唇和...鎖骨。
皮膚好白,像羊脂玉一樣,嘴唇也好紅,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小田惠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平時犯花癡就算了,你現(xiàn)在犯花癡算個什么勁兒?!
小田惠子臉上飛起一團紅霞,雙手猛的推開沈琉夏。
沈琉夏被推得一懵,差點把耳墜給扯下來,而對方一臉不知所措,就算走廊上的燈光昏暗都可以看見對方臉上的紅暈。
沈琉夏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后輕笑一聲道:“怎么,你現(xiàn)在不嫉妒我了?”
那天在食堂里,小田惠子眼里的嫉妒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小田惠子臉上的紅暈如潮水般退去,她支吾道:“那天你不是,不是......”
那天的沈琉夏長發(fā)披肩,一身亞麻色長裙,走在校園里妥妥的一校園女神。
她承認她確實是對比自己長得好看的女生很嫉妒,但是她對長得好看的男生沒有抵抗力啊!特別是對這種雌雄莫辨的神仙顏值,她想大聲說:我可以??!
沈琉夏算是看出來了,這小田惠子就是外貌協(xié)會的會長,一個純種的顏狗。
既然是顏狗,那就好辦了。
沈琉夏嘴角勾起一抹堪稱溫柔的弧度,她目光溫和的看著小田惠子,眼神溫柔的像能掐出水來:“你能把你的耳墜借我一晚上嗎?我在它的身上找到了新的首飾設計靈感,想回去好好感受一下。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保管的?!?p> 啊啊啊啊?。。?!我可以!!
小田惠子內(nèi)心發(fā)出土撥鼠尖叫,暈暈乎乎的把耳墜摘了下來。
反正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有什么可擔心的?沒有!
成功得到耳墜,沈琉夏對小田惠子來了一記摸頭殺:“好了,現(xiàn)在天色還早,先回去睡覺吧,好好休息?!?p> 送走了小田惠子,沈琉夏臉上的表情一秒切換到面癱模式。
那只她在車上看見的抹香鯨魂魄就寄宿在這個耳墜里,被強行綁定的守護靈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失,讓這只抹香鯨恐怕時日也不多。
這樣的結(jié)果讓沈琉夏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