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和瞿心怡分兩路。
秦政和李雪松一起去賣廢品,而瞿心怡則是去醫(yī)院看李雪松的奶奶。
瞿心怡剛在醫(yī)院停車場下車,就聽見有人叫她。
“瞿老師!”
“黎彩宣......你們倆這是?”
黎彩宣迅速把于海江的手甩開,然后解釋道:“那個今天張永樂請我們吃飯,于海江送我回家,不過吃的有點多,就走走道道消化一下?!?p> 瞿心怡露出一個“我都懂就別解釋了”的眼神,頓時讓黎彩宣兩個耳朵紅了起來。
于海江馬上岔開話題,“瞿老師您這是來醫(yī)院看???”
瞿心怡搖了搖頭回道:“不是,我是來看李雪松奶奶的。”
“李雪松的奶奶?”
在黎彩宣和于海江的印象中,高一八班雖然特色鮮明,但是李雪松可謂是異類中的異類,從來不見她和誰說話,甚至她都有點記不清李雪松的聲音是什么樣子了。
“她奶奶怎么了?”
瞿心怡本不想說出李雪松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兩個人是班干部,或許能夠在學校給予李雪松一定的幫助,所以就如實告知兩人。
黎彩宣聽著聽著眼淚就吧唧吧唧的掉了下來,李雪松的遭遇在她看來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于海江也是一臉凝重之色,他沒想到那個貌不驚人的李雪松,弱小的身軀竟然遭受著如此巨大的苦難!
所以于海江立即提議道:“老師,我們也想去慰問一下李雪松的奶奶?!?p> “好,我們走吧?!宾男拟鶝]道理拒絕兩人。
黎彩宣和于海江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就把李雪松的事情告訴塔羅會的其他小伙伴,而且魯飛那個王八蛋一定要為此事付出代價!
瞿心怡在病房外深呼一口氣,穩(wěn)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黎彩宣的奶奶明明得了重疾,需要更好更專業(yè)的醫(yī)療設施,但是她住的卻是最廉價的八人一間的病房。
輕輕推開病房,瞿心怡雖然沒見過李雪松的奶奶,但是她一眼就知道角落里的那個病床上面躺著的就是。
因為那張病床只有孤伶伶的一位老人。
黎彩宣的奶奶今年六十三歲,這并不是一個特別大的年齡。
但是如果把李雪松的奶奶和自己七十三歲的奶奶放在一起作比較,她相信絕大多數(shù)人會認為這是一對姐妹,因為自己的奶奶一直注重保養(yǎng),甚至看起來比李雪松的奶奶還要年輕許多,仿佛這兩個人歲數(shù)完全調換了過來。
黎彩宣和于海江更有直觀的對比,因為他們和李雪松一個年級,他們的父母和爺爺奶奶歲數(shù)也相仿。
李雪松奶奶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宛若開墾土地時,爬犁走過的一條條泥溝,那是被苦難折磨出來的痕跡......
“您是李雪松的奶奶吧?”
老人聞言想要起身,但是卻被瞿心怡制止住,就這么站在病床輕聲說道:“您就好好躺著,我是李雪松的老師,我和她的同學來看看您?!?p> 老人看著瞿心怡還有黎彩宣和于海江,有些受寵若驚的回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現(xiàn)在腿腳不太利索?!?p> “沒事沒事!”
“李雪松在學校里都交到朋友了么,真好?。 崩先说男θ菡嬲\而純粹。
“李雪松學習非常的努力,她是我見過最努力最堅強的孩子,她的成績在學校一直名列前茅!”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好意思??!我這平常也沒有人來,連個板凳都沒有,還得讓你們站著......”
這一次黎彩宣和于海江都心里難過的說道:“真的沒事!”
“那老師您今天來是......”
“我就是來看看您,學校對成績優(yōu)異的同學有重點照顧,李雪松能申請到明年的助學金,也就是免除學雜費,如果高二還能保持不錯的成績,第三年也會如此!”
老人不敢置信的高聲問道:“真的么?老師你說得是真的么?”
“真的!”
黎彩宣和于海江默然,星輝學院當然沒有什么助學金,這一切都是瞿心怡編造出來的,但是沒人會揭露這種善意的謊言,而且兩人相信瞿心怡不只是說說而已。
她有能力也心甘情愿的擔負李雪松未來兩年的學雜費,即使一百萬對瞿心怡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但是她義不容辭。
老人抬起手臂,用同樣布滿皺紋的手掌蓋住自己蒼老的容顏。
“真、真、真好!”老人已經哽咽。
“老、老師,不瞞你說、說,這孩子命苦,她媽不要她了,他爸爸找了個小媳婦,然后也把她拋棄了,我和她爺爺這兩個沒用的老骨頭也照顧不好她,她爺爺先走一步,如果我、我也......嗚嗚嗚......”
說著說著,老人的淚水就忍不住決堤,哭的那么讓人心碎,直擊眾人的靈魂。
瞿心怡抱住老人,豆大的淚水也順著眼角滑落。
黎彩宣也是如此,不停的用雙手抹著臉頰,就連于海江也是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您不要多想,李雪松都跟我說明情況了,您給李雪松攢的學費,完全可以給自己看病!”
抽泣的老人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語重心長的回道:“老師,我的病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現(xiàn)在多吊一天是一天,這些錢就剩下給松松......”
“老人家您放心,我家里在醫(yī)院有一些熟人,一定要竭盡全力的幫助您治好病,請您不要放棄,李雪松說了她不僅想讓你看到她上大學,還要讓您看到她結婚生子,給她一個讓您樂享天倫的機會!”
可是老人似乎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會把錢浪費在自己身上,任由瞿心怡等人如何勸說,她都認定了這個死理兒。
瞿心怡十分無奈,最后黎彩宣偷偷摸摸的把她拽了出來。
“怎么了?”
黎彩宣和于海江對視一眼,然后堅定不移的說道:“瞿老師,我能治好老人家的病?!?p> “你?你能治好?怎么治?”瞿心怡相信黎彩宣不會在這種嚴肅的事情上信口開河。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于海江試探的問道:“您和班主任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