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無序之城
三人呆呆的看著眼前宏大的不夜城，眼都快要看花了。
“這，這就是賽博城。?！毙∏镅鄱疾徽５卣f道。
“哇，這也太美了吧！”李崎大聲地說道:“跟科幻電影里的一模一樣，太震撼了！”
眼前的賽博城，和騰易公司所在的綠洲截然相反。雖說都是科幻風格的未來都市，但是綠洲永遠是陽光明媚的白天，賽博城則是永遠的黑夜。
“可惜，還是看不到月亮?！币恍腥俗咴诒荒藓鐭粲痴罩臑r青路面上，小秋低著頭，自言自語道。
鄧乾看了一眼小秋，想要說些什么，但看了看李陽，還是沒有開口。
“誒，那邊這么熱鬧，是在干什么呢？”李崎問道。
只見遠處似乎是城市中心的地方，有一個空曠的大廣場，廣場上人影綽綽，熱鬧非凡。
“今天是大年三十，每年的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這兩天，賽博城都會舉行新年慶?；顒印Ｔ谶@兩天所有人都不可以發(fā)生爭斗。算你們運氣好，給你們碰上了?！崩铌栒f道。
鄧乾心道:一直聽聞賽博城boss溫冰封冷血無情，想不到還會保留過年這個傳統(tǒng)，看來他也并非是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
“那，那意思就是說，平時這里可以隨意打架了？”李崎緊張的問道。
“嗯，只要不是打得你死我活，boss是不會管的。”
“這。。?！崩钇楹芟雴柲懿荒茈x開這里，到一想到要自己一個人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是憋了回去。
鄧乾聽到這，心想這次任務恐怕比想象中更為兇險，得想些保命之法才行。思考中，他的目光穿越遠處的虛無，仿佛深入這世界的彼端。
一片虛空之中，有三個耀眼的光點。離近一看，竟是三個半透明發(fā)光幾何體，每個幾何體上分別坐著一個男人。其中三棱錐上坐著的男子頗為帥氣，雖已是中年，但其堅毅的面龐和波瀾不驚的眼神依然不輸任何一個年輕人。再看圓柱體上坐著的謝頂男子，穿著的格子襯衫也無法遮掩的發(fā)福身材，十足的一個普通中年人形象。剩下的一位，則更為普通，瘦小的身影，平平無奇的五官，臉型如同他坐著的立方體一般，屬于在人堆里都不會有人注意的那種。
“誒，這是我們第幾次坐在這里論道了？”禿頭男子問道。
“第三十五次了?！笔菪∧凶悠届o的回道。
“那么就繼續(xù)我們上次還沒結束的話題吧。”帥氣男子說道。
“我回去又思考了你的說法，還是無法認同你這種不人道的做法?！倍d頭男子說道。
“你我都清楚，我們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笔菪∧凶右廊幻鏌o表情的回道。
“你看這人，簡直沒法交流！一說話就故意氣人！”禿頭男子指著瘦小男子，對著帥氣男子說道。
帥氣男子開口道:“即使在狹義的傳統(tǒng)觀念上，我們算不上是人。但，我們還保持著人類的思想觀念和思考方式，那些孩子們也都絲毫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存在。那我們就依然是人類。”
“沒錯！你那種改造人體的行為是不人道的！改造失敗的人可能會因此殞命，輕則也會性情大變！”禿頭男子附和道。
“那是他們心境不夠堅韌。我自身已經(jīng)試驗過無數(shù)次了，一次意外都沒有發(fā)生。”瘦小男子應道。
“人和人不可一概而論，你不能因為自己能承受就讓其他人也嘗試吧？你把他們當成小白鼠嗎？”
“呵，認清現(xiàn)實吧，別拿你們原來那套觀念來衡量這個世界。只要能生存，任何手段我都會嘗試。”
“你這人。。為了生存真的就毫無底線么？再說你建的賽博城，一片混亂，人們互相爭斗，為了搶一點東西可以致他人于死地。而你從來不管，甚至還鼓勵他們爭斗。你還說這是為了大家能生存下去？”禿頭男子開始有些憤怒。
“呵呵，我說過不要拿以前的價值觀來衡量現(xiàn)在。你們以前總說我建的賽博城是反烏托邦，最終會毀滅所有人。實際上你們才是控制論的忠實信徒。你們把原來世界的那套資本家控制人們的做法照搬過來，還開個什么公司，設定職位，每天按時上下班。你們以為這是在保護他們？你們不覺得我們原來的世界正向著賽博朋克的方向發(fā)展嗎？無盡的加班，大數(shù)據(jù)下人沒有隱私，衣食住行都被大企業(yè)壟斷，人們?nèi)缤惺呷獍慊钪Ｄ菢拥氖澜邕t早，呵呵！”
看到兩人都啞口無言，瘦小男子難得露出了笑容，他接著說道:“我建立的賽博城，雖然表面看上去像是一個賽博朋克的世界，其實內(nèi)核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我的理念是無序。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只要你有實力，你就可以獲得一切，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惡意殺人，我都不會管。只有這樣的制度，才是最適合這個世界的制度！而你們保護的那些人，只是溫室里的花朵。你們隱瞞真相，真的對他們有好處嗎？一旦他們有一天得知真相，是否能承受得住，你們有考慮過嗎？”
“哼，我差點就被你說服了呢。”禿頭男子說道:“無序，帶來的才是毀滅。作為群體動物，秩序和團結才是生存下去的根本。無序的后果，帶來的只是更嚴重的失衡。就像普通人都能掌握核武器一樣，一旦有一天，你的賽博城出現(xiàn)了一個實力超越你的存在，在這座無序之城產(chǎn)生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屆時你也控制不了他，這后果，恐怕你也不敢想象吧？”
禿頭男子和瘦小男子針鋒相對，言語上互不相讓，倒是帥氣男子在一旁許久沒有發(fā)聲，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看來我們是永遠不可能說服對方的，那就還是保持原狀，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了，我雖不會出手，可我手下的人要是做什么，我可管不了，你們自求多福吧?！笔菪∧凶诱f罷，起身欲走。
“等一下，別急啊，那我們討論點別的吧！”禿頭男子急忙說道。
“行，那就談談最近怪物數(shù)量和實力突然大增的現(xiàn)象吧。”
禿頭男子臉色微微一變，卻很快就恢復正常說道:“原來你們那邊也是這樣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種情況?！?p> “呵呵，你們懷疑是我做的吧?！笔菪∧凶铀菩Ψ切Φ卣f道。
“這。。。我并沒有考慮到你那邊?！倍d頭男子道。
“那你們派那兩個小孩混進賽博城是為何？”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別給我亂扣帽子啊?！倍d頭男子看上去有些怒氣。
“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沒有意義?！笔菪∧凶悠鹕碚f道:“聽說那個叫鄧乾的小伙才來沒幾天，就能和殊龍打成平手。我對他有點興趣，既然他來到我家做客，我這個主人自然得回去好好招待他一番。跟你們兩個談了這么多次了，話題來來去去就是那些，著實無趣。我走了?！?p> “慢著！”禿頭男子喊到。
瘦小男子一個轉身就消失了，剩下兩人準備去追，卻還是作罷。
“他速度太快了，追不上。唉，我倆的實力還是趕不上他。”
“不用太擔心，我們有過約定，他不會對我們的人出手?！睅洑饽凶诱f道。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禿頭男子喝到:“他說什么不會對我們出手，因為他追求無序和多元，所以留著我們，做他的實驗對照組！他以為滅掉我們這么輕松嗎？真是太囂張了！”
禿頭男子平復了一下心情，又說道:“雖然他不會出手，但鄧乾他們此行還是十分兇險，而且我擔心那家伙會拿他那套理論去給鄧乾洗腦?！?p> “現(xiàn)在只能祈禱鄧乾和小秋能盡快出來吧。我這次特意選了這個比較遠而且周邊衛(wèi)兵比較多的地方，剛才過來時一路上我都在你們后面做手腳吸引衛(wèi)兵。即使以他的實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回得去的?！睅洑饽凶诱f道。
“干得好！不愧是你！”禿頭男子拍了一下帥氣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