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人和手下帶著江璇一行人,順利出了雪山,經(jīng)過隴中時,并沒有進(jìn)入隴中城,而是轉(zhuǎn)道隆山。隆山自古以來就是山高萬仞,林深幽密,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九曲十八彎的通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院落,推開門,只見里面幾間石板砌成的房子,配上棗紅木質(zhì)的窗欞和剛剛重新貼飾的潔白窗紙,雖然簡陋,但是在這寒冬之中讓人感覺溫暖又溫馨。羅珊珊正挺著碩大的肚子指揮幾個伙計打掃院落,看到江璇他們進(jìn)來,開心的忘記了自己笨重的身子,要飛奔過來。付正人趕快攔住急先鋒般的老婆,說“哎呀,哎呀,你小心一點!”羅珊珊推開他的手,抱住了跑過來的江璇。江璇狠狠的抱了一會師姐才松開,姍姍連忙先向江萍和江櫻這些長輩行禮。雙方寒暄過后,江璇看著羅珊珊這大大的肚子,有些好奇,問道“師姐,師兄說你才三個月,怎么我看你這肚子這么大,象別人六個月那么大?”還沒等羅珊珊回答,付正人獻(xiàn)寶般炫耀“穩(wěn)婆說了,應(yīng)該是雙胞胎,雙胞胎兒子!”“誰說是兒子,我說是雙胞胎女兒呢!”羅珊珊不滿的嘟囔?!捌薰車?yán)”付正人連忙改口“是女兒,女兒好吧!你就是生兩塊番薯,我也喜歡!”逗得大家開懷大笑。
江氏眾人一路艱辛,形容疲憊,羅珊珊趕快安排家人燒水,讓他們好好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干凈溫暖的新衣服。大家梳洗完畢,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大家吃得狼吞虎咽,幸福的要流下淚來。
吃過了飯,幾個小孩已經(jīng)人困馬乏,江璇安排他們先去睡下了,陳云逸他們幾個人卻睡不著,一起回憶商量著皎月谷被襲的經(jīng)過。付正人和羅珊珊聚精會神的聽陳云逸他們講了周詳之那只毒力非凡的大毒蟲。付正人摸著腦袋說“乖乖,周詳之是怎么搞出這么個怪物,真是嚇?biāo)廊肆?!”江櫻解釋著“因為江洪也來了,所以這毒蟲定是她和周詳之二人合理,做了什么手腳,讓它既不怕云逸的溫陽劍氣,也不怕冰晶劍的寒涼之氣?!绷_珊珊有些不解,問到“一般來說,這兩種不同的劍氣或者毒物遇到一起,應(yīng)該都是相克,或者是走火入魔,他們是如何將這兩種如此互相排斥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呢?”江璇點頭同意她的說法“我也和師姐一樣的想法,百思不得其解,當(dāng)時在青暮山,冰晶劍明明可以很好的抵御那毒蟲,但是現(xiàn)如今,它卻變得如同銅墻鐵壁一般,任憑如何都不能撼動了!”幾個人都在那里絞盡腦汁,江萍在這里最通曉用毒制藥之術(shù),她沉思了許久,說“那只能是內(nèi)丹了?!薄皟?nèi)丹?”大家不約而同的發(fā)出疑問。“古書上曾經(jīng)記載,如若溫陽劍氣與陰寒劍氣二者共同發(fā)力,通過內(nèi)功煉制一種陰陽調(diào)和的兩極內(nèi)丹,就可以控制好這兩股力量,讓其勢均力敵。但是這種內(nèi)丹只是在書上記載過,從來沒有現(xiàn)世,現(xiàn)在看來周詳之和江洪應(yīng)該是成功煉制了這種內(nèi)丹,放在了毒蟲體內(nèi)?!薄敖榫谷挥秩绱藚柡Γ俊标愒埔萦行┮馔?。江萍確是意料之中的樣子,說“江洪與先谷主江凌為親姐妹,她天資聰穎,但是為人倨傲,可在制毒這些方面的修為確實要高出我,甚至江凌谷主,她當(dāng)年戀上逍遙,為師門不容,一直懷恨在心,況且逍遙雖為異教,但是也絕非等閑之輩,他肯定也教會江洪很多東西。但是異教邪道終歸還是有損身心,要不逍遙也不會最終走火入魔而死?!北娙诉@才明白原來江洪才是這大毒蟲修成的最大助力。
沉默了良久,江櫻問江萍“萍祖,您可想出什么克制或者殺死這毒物的辦法?”江萍嘆了口氣,說“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克制這怪物之術(shù),我覺得這怪物是集合陰陽兩極調(diào)和而成之物,如果我們想破壞它的平衡,只能分別從陰陽兩極一一擊破。小寶的冰晶劍和云逸的‘赤陽’是極好的選擇,但是如何融合和運用這兩種劍氣之間的平衡,我還要再仔細(xì)想想?!北娙讼萑肓顺了?,羅珊珊快人快語“今天就先別想了,早點休息,你們剛剛死里逃生,休養(yǎng)好身體最為重要!”江璇想到江萍畢竟年事已高,趕忙說“師姐說的對,長輩們先休息吧!”
拜別了二位長輩,付正人夫婦也要先行下山回鏢局了。陳云逸和江璇送到門外,江璇再次稽首,感激的說“我們二人代替大家再次感謝師兄師姐的救命之恩!”羅珊珊打下她的手,爽朗的說“又說這些胡話、客氣話!對了,周詳之耳目眾多,在想出克敵之術(shù)之前,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你們面孔熟,最好不要到處走動,需要什么,讓小弟子下山來告知我們,我們會讓鏢師喬裝上來的。”江璇夫婦再次拜謝,目送著付正人夫婦消失在密林小徑之中。
周展豪被周詳之吩咐,一刻也不敢停歇,第二日便啟程去了薄云城接韓香見。但是,他也自知理虧,不敢入城,只是讓屬下去請韓香見,自己在城外幾里等著。韓香見見了周展豪的屬下,吩咐他先行回去,自己一會便去與公子匯合。她穿了一件與母親一樣的絳色衣衫,將“傲雪紅梅”背在背上,整了整衣衫,回頭看了看憂心忡忡的母親。她故作鎮(zhèn)定的抱了一下母親的肩膀,說“母親不必?fù)?dān)心,女兒長大了,也是該為薄云城做點事的時候了!”池月影的眼淚忍不住的嘩嘩留下,想說什么,又說不出。韓香見出城,回頭看了看城樓上母親孤獨的身影,強忍著傷心擠出一絲笑容給她,然后毅然策馬而去,寒風(fēng)和枯葉呼呼的擦過她美麗的臉頰,她也毫不在乎,她知道再沒有父母的庇護(hù),自己只能勇往直前,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