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一邊擺好盤子,一邊垂眼離開,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不知排練了幾遍?
“嗷~”
楊清檸拖長了口氣點點頭,吳伯走了,他們兩人也不用裝了,正好她屁股坐疼了,正打算起身走走。
‘刷’地一聲,沈川楠竟比她先站起來。
“告訴吳伯,我有事先走了?!?p> 說時遲那時快,楊清檸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就算做戲也得做全場吧,你知道多少人精心布置,費了多少心思才有這個生日宴嗎?”
聽著她口中責(zé)怪的語氣,沈川楠早已不耐煩,他冷冷地別過臉:“這是我的生日,我愿意怎么過怎么過?!?p> “啪!”
天空不合時宜地綻放出一朵煙火,比幾年前那個冬天還要盛大,還要耀眼,不同的是,今天,只為一人綻放。
煙火盛放后垂下的光在楊清檸眼中漸漸流逝,她實在忍無可忍,終于說出了一直以來悶在心里的話。
“我很感謝那時住院你來看我,但這只是個巧合,不是你的錯,更不是我的錯。我們誰也沒料到你媽媽會在那時過世!三年過去了,為什么你還抓著不放!你要多久才能從這陰影里走出來??。 ?p> 她早就想問了,早在被他忽視的無數(shù)日日夜夜,她沒有什么錯,卻被他冷漠排擠了整整三年多,她也曾忍受過孤獨,也曾受過欺負,但每一次和他無言的單獨相處,就像萬蟻噬心,她想不到還有什么更讓人難以接受。
一秒。
兩秒。
“你說你沒什么錯?”
沈川楠回過頭來,眼眶泛紅,嘴唇氣的蒼白顫抖,像一頭即將怒吼的獅子。
楊清檸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反應(yīng),更不知說錯了什么,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動怒,但又拼命忍住情緒外露,看著那雙眼,楊清檸感覺快被吸進黑洞里,抓住衣袖的手更是害怕地縮了縮。
“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有錯,我有錯,最大的錯還在你媽媽身上。”
沈川楠一邊鏗鏘有力地說,一邊步步緊逼,直逼得楊清檸站在鐘樓一角,背后,就是萬丈深淵。
翻涌的風(fēng)像大水漫灌沖上來,盡力穩(wěn)住身子,不然會像風(fēng)箏一般搖搖下墜。
他說著說著,居然反常地笑了起來:“我媽媽本來已經(jīng)快要病好了,你知道嗎?”笑著笑著,鼻頭又紅了一圈,竟不知他是哭是笑,這表情出現(xiàn)在一個小孩稚嫩的臉上,竟讓人后背發(fā)寒,“媽媽生病了,于是回老家尋個清凈地調(diào)理,外公為她找遍了名醫(yī),用了近一年的時間,皇天不負有心人,眼看馬上病好,我們一家收拾行裝準備回城之際,這時候我和沈霄偏偏要去看望你們母女,沈霄偏偏把手機落在家里,偏偏讓媽媽看到他和李夢思的短信?!?p> “你不知道吧?!彼中α似饋?,嘴角全是譏諷,還有微微控制不住地抽搐。
“我和你成為朋友,什么狗屁朋友,這全是安排好的,沈霄一到洛鎮(zhèn),就遇到了初戀情人李夢思,兩個人重燃舊情,早在那個時候,他就計劃要和李夢思再續(xù)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