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楷猩紅的眼睛里滿是戾氣,平時沉穩(wěn)能忍甚至腹黑的他第一次沖動到他想到殺戮,他感覺身體里的血液都被開始沸騰了!
感染者的眼睛中依舊只有對血肉的貪婪,他速度太快了,幾乎比當(dāng)初的老頭慢不了多少,鐘楷以前只是健過身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更不要提什么搏擊訓(xùn)練了,看起來他完全沒有贏面。
于是他選擇了一個很愚蠢也很有效的辦法,感染者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鐘楷的咽喉,鐘楷不退反進,利用身高優(yōu)勢主動把肩膀送進了這畜牲腥味逼人的口中。
他眼睜睜的看著感染者像瘋狗一樣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并像野牛一樣抵著他撞向了樹干。
一口血霧從鐘楷嘴里噴了出來,鐘楷死死的咬緊牙關(guān),喉嚨里盡然也發(fā)出了野獸般的悶哼聲,在感染者瘋狂啃食他肩膀的時候,他一刀砍了下去,感染者的整整一只手臂帶著肩膀被鐘楷活活的砍了下來,被砍后的感染者竟然松開了牙齒對著鐘楷發(fā)出憤怒的嘶吼。
鐘楷眼睛猩紅,嘴里喘著粗氣對著感染體發(fā)出更大聲音的咆哮。
受傷后的感染者明顯速度更快了,形如鬼魅。鐘楷不管不顧抬起快要廢掉的左手護住了自己的頭。
又是一次手起刀落,這次鐘楷一刀完完整整劈斷了它的整個右腿腿,而鐘楷的左臂也差點被活生生撕掉下來。
感染體失去了一條腿自然為失去了平衡,應(yīng)聲倒了下去,不過它依舊面目可憎的朝著鐘楷爬了過來,對著鐘楷呲牙咧嘴。
鐘楷本來已經(jīng)跪坐在地上了,努力的讓自己站了起來主動逼近感染者。
感染者狠狠的一口咬在鐘楷大腿上不松嘴,鐘楷則像是瘋子一樣一刀一刀的砍在感染者的身上,雙方像是角斗場里的兩頭兇獸,完全放棄了思考要將對方撕成碎肉才肯罷休。
感染者雖然死不松嘴,但是它身上已經(jīng)沒有好的地方了,身體都快被鐘楷剁成了肉泥,頭也被劈的稀碎,最終的結(jié)局看起來似乎是鐘楷勝了......
渾身是血的鐘楷像一個修羅地獄爬上來的餓鬼,血液順著刀鋒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
鐘楷慢慢的向森林遠處走去,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是他的腦海里還有有一個聲音:
殺了她!殺了那個*人!碎尸萬段絕不放過!
鐘楷提著刀,失血過多讓他已經(jīng)快喪失了五感,甚至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他步伐踉蹌,要不是最后一股子戾氣支撐著估計早就垂直倒下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森林越發(fā)的靜謐,之前偶爾的獸吼都漸漸消失不見。
安靜的森林里唯獨一個女子的小聲抽噎聲是那么的刺耳,簡直像黑暗中的一縷陽光一般。聽到這聲音的自然還有鐘楷。
一角粉色睡衣調(diào)皮的從樹后露了出來,鐘提著手中剛?cè)袕街钡耐繕?biāo)走去。
可能是鐘楷毫不掩飾的沉重腳步聲驚動了前方樹下的佳人,那一角衣擺也悄無聲息的被她藏到了樹后。
鐘楷冷笑了幾聲,擦了擦臉上快要遮住眼睛的血液,準(zhǔn)備上前來上快準(zhǔn)狠的一刀,解決了她之后再安靜的找個地方等死,黃泉路上有這么個毒蝎美人陪伴,倒也不算寂寞了。
這一刻得鐘楷突然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tài)。明明他自己非常的怕死,在以前,可以說他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什么人神共憤的事都做的出來,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竟然也能直面死亡了,或許他還在僥幸,他希望在這里死了這個夢就醒了,他自己還在家里吃著大魚大肉的飯菜,喝著小酒,陪他的老爹說上一些人生規(guī)劃......
鐘楷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失血過多的后遺癥已經(jīng)不是頭暈?zāi)垦A耍踔粮械搅朔浅:?,秋高氣爽正是舒服的天氣,他竟然被凍的瑟瑟發(fā)抖,四肢也已經(jīng)快要不聽使喚了,他終于快到燈枯油盡的時候了。
鐘楷走到跟前,虛弱的他看著樹下抽搐的女子心里沒有一絲的憐憫,只有憎恨和憤懣,就是這個女人讓自己直面死亡!
女子看到走過來的竟然是鐘楷微微呆了一會兒,隨后喜出望外,如星辰一般靚麗的眸子里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看到鐘楷一身是傷,她連忙想扶住這位“救命恩人”!剛走近她又把手縮了回去,她看到鐘楷破爛不堪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身體更是發(fā)出和那怪物身上一般的惡臭,她幾乎本能的眉頭微皺,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轉(zhuǎn)而迅速的變成了擔(dān)憂和急切
“你怎么樣了?怎么會受了那么重的傷,那怪物被你打敗了嗎?”
說罷她滿臉內(nèi)疚和自責(zé),眼淚就給不要錢一樣嘩啦嘩啦的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害你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咱們馬上去醫(yī)院好嗎,所有的錢我出,你救了我的命你放心,我一定回給你很多很多錢來報答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盡力幫你達成的,我一定可以做到!”
鐘楷看著她盡力的表演,內(nèi)心的他一陣暗罵“這臭*子真是無恥到家了,剛才竟然沒扶自己,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然可以趁她不備一刀下去就解決了”
鐘楷越來越虛弱,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這女人的噓寒問暖都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手里的刀也變成了讓他不倒下去的最后保障,沖上去砍人什么的完全是扯淡。
這女的更是狡猾,她說了半天,鐘楷完全沒進去一個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她,手里的刀一直美有放下來。
這女人從剛才就一直隔著鐘楷兩三米的距離,不近不遠,眼睛也盯著那血淋淋的大砍刀不放。
又過了一會兒鐘楷實在扛不住了,這女人實在太謹慎了,鐘楷知道他自己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砍刀掉落在了地上,鐘楷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摸向了腰間,絕色女人瞳孔一縮,竟是稍微往后靠了半步。
鐘楷心里苦笑這女的不簡單啊,看樣子應(yīng)該是見過真家伙了!可惜自己的只是一把信號槍啊。
他掏出信號槍后便一頭栽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就這樣吧!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
他的身體不能動彈,腦海里竟然出現(xiàn)了一幕幕他的過往,他走過地方,碰到一個個形形色色的人,車水馬龍鋼筋鐵鑄的城市,小橋流水炊煙裊裊的鄉(xiāng)村,他談過的女朋友輪流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都笑著對他說要和他廝守一生。
臉上有些皺紋,眼神中透露著絕望的中年婦女望著天邊發(fā)著呆,旁邊的中年男人一言不發(fā)眉頭緊皺一根又一根不停的抽著煙,他最熟悉的家里沒有了一絲的生機,父母沒有拌嘴沒有吵鬧,只有像死亡一般的沉默和寂靜。
滾燙的淚水從鐘楷慢慢失去顏色的眼睛潺潺流淌而下,腦海中的畫面慢慢消失,放眼望去的只有空洞枯寂的黑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那么任性,那么自私,那么自大!爸!媽!我其實也是深深的愛著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