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活兒雖然還是有些多,不過都開始變得有些清閑了,僅是些看倉庫,守大門的活計,沒多少難度還很輕松。
中間去戶部要了一次這個月的例錢,霍壇也是按照約定所說只留了一兩銀子吃飯,其余的全部都交了出來分給眾人,林嘯拿一半其余人平分,百戶的例錢還真不少,林嘯光是分錢都比自己該領的例錢還要多,照這個勢頭下去林嘯今年就可以攢個二百兩銀子,不出兩年就可以娶個媳婦兒。
這些日子的霍壇表現的也很卑微,沒了往日百戶的威嚴,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什么活都搶著去做,就這樣下去好像也還不錯。
當最后一天的活干完的時候,霍壇激動的掏出了賬本,這些天他每個晚上都要翻一遍賬本,看著上面的正字越來越多才能穩(wěn)穩(wěn)當當的入睡,今天終于是能解脫了。
他痛快的將賬本直接撕成了碎片,以后就自由了,他甚至都想好了反正百戶所的日子也過得清閑,自己再去找份事做,早些將債務還清了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現在當大官揚眉吐氣什么的他也不敢想了,他現在就只能想著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用再繼續(xù)提心吊膽就好了。
看著紛飛的紙屑,眾人的心里的石頭也落地了,終于算是苦盡甘來了,經歷過這些天才知道當初混日子的時光是多么的幸福,況且現在每月還有霍壇還的賬,等于是坐著收錢,這樣的好事又去哪里找?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可紙屑還沒掉落在地上就有兩個黑衣衛(wèi)走了出來。
“霍壇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在衣衛(wèi)抓個百戶根本都不需要證據,只是驗明正身就可以了。
霍壇往后縮了幾步,“別抓我,我沒犯事,我債都還清了,我沒錯!”
在錦衣衛(wèi)待得越久就越知道黑衣衛(wèi)的恐怖,上次薛青陽的那模樣眾人還是心有余悸的,很難想象這次黑衣衛(wèi)又要對霍壇做出些什么事情來。
霍壇是被拖著走的,他再怎么掙扎也沒有用,黑衣衛(wèi)一出手所有人也都不敢反抗,只是靜靜的看著霍壇被抓走,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林嘯悠悠的來了一句,“都散了吧,這些不是我們能摻和得了的?!被顒偢赏昃陀泻谝滦l(wèi)來抓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小小的錦衣衛(wèi)根本就摻和不起這些,管好自己就行了別的也管不了。
沒人會懷疑是自己人舉報的,現在的苦日子都過完了就等著霍壇還債的時候不該有人舉報的。
黑衣衛(wèi)的詔獄里,霍壇并沒有受到想象中的嚴刑拷打,只是兩個黑衣人隨便問了他幾個問題就將他關進了牢房里。
牢房潮濕且陰冷,時不時竄出一只肥大的老鼠,霍壇從來沒經歷過這些景象,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環(huán)境并不是讓他最崩潰的,而是整個牢房里彌漫著絕望的氣息,經常會有人哭哭啼啼的被抓進來,放在刑具上面嚴刑拷打,都是直接在過道里演示的,霍壇就算是不看也能聽到烤肉的滋滋聲,鞭子抽在人肉上的響聲,還有越來越微弱的哀嚎聲。
打廢一個就會將他拖下去換下一個人上來繼續(xù)折磨,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這樣的地方呆久了真的會瘋掉。
瘋掉的人也不會就解脫了,反而會因為喪失了審問的可能會被直接被抓出來折磨,新人進來就會被告誡不要裝瘋,否則后果很慘烈。
詔獄外面的大堂內張氏端坐在一張椅子上。
尤一鶴走出來問道:“小姐,霍壇已經抓來了,你看怎么處理?”
張氏抿了抿嘴唇,道:“除去錦衣衛(wèi)的身份,直接放了吧!”
“放了?”雖然尤一鶴心里也有些疑惑,不過張靜都這樣說了他也就照著辦了。
昨天晚上張氏收到了一小盒子珠寶,都是品相極好的貨色,價值不菲,霍家的那位夫人要求除去霍壇的錦衣衛(wèi)身份,張氏收了東西自然會照辦。
尤一鶴帶著兩個黑衣衛(wèi)走進了陰冷潮濕的牢房內,宣讀了霍壇的罪狀,說明了對他的處罰。
“不可能,不可能??!”霍壇癱在牢房里。
“尤大人你說過啊,這種事情很正常的,大家都在做,根本無傷大雅的啊,尤大人你救救我,你給他們說說啊,我也只是被騙的!”
“我真的不能被除去官身啊,我會死的!”
尤一鶴嘆息一聲,“我是說過這不算什么,不過你做得太過了,堂堂錦衣衛(wèi)被人像牛馬一樣使來使去成何體統(tǒng)啊?!鄙厦娴娜擞植皇巧底?,玉山百戶所的人天天都充當苦力早就被注意到了,可定國公府的勢力太大,只能裝作不知道了,今天也是張氏突然說要懲治霍壇才將這事又翻了出來,不然真的就讓霍壇蒙混過去了。
霍壇緊緊的抓著牢房的欄桿,“那大人求求你給他們說說,我罪大惡極,想要在牢里多待上兩年。”他知道現在一出去肯定就是個死,霍家的那個老妖婆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尤一鶴沒有理會他,揮手讓黑衣衛(wèi)打開了牢房,說道:“走吧,黑衣衛(wèi)的詔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么樣的!”
霍壇被趕出了牢房,甚至他被抓進里面還不到兩個時辰就被放了出來,他現在一直沿著人多的大路走,他不敢走小道,他現在不是錦衣衛(wèi)了,霍家的那個老妖婆說不定已經派人在跟著自己了。
回首這些天的經歷,霍壇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嫩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是霍家的人在背后使了力氣,現在霍壇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他不知道未來在哪里,他現在甚至連活下去都很困難。
突然大街上疾馳過一隊馬車,里面一個尖細的公鴨嗓喊道:“回避,退讓!”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就是閹人之類的帶有侮辱性的話,不過該避讓的還是得避讓,太監(jiān)畢竟代表的是皇家,出了皇宮就是無人敢惹的存在。
看著遠去的馬車霍壇的眼睛里露出一律精光,嘴里喃喃道:“反正也活不下去了,留著這根東西也只是累贅!”
取個名有點難
今天的推薦票有些少啊,是不是我真的哪里寫的有問題,有意見的都可以提哈,怎么寫都是好說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