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yīng)一邊開著車,一邊試探著問:“這周跟小寧妹妹過得怎么樣啊,事情都解決了嗎?”
顧時宴瞥了他一眼:“她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我的事情,要不是你急著叫我回來,至少能解決一半。”
他言語中的不滿顯而易見,徐應(yīng)覺得很冤。
“哎哎哎,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么?明天早上那個談判對方總裁可是要親自過來的,你讓我一個小助理上陣,這合作一開門不就得黃了?
還有夫人那事兒,你之前答應(yīng)過上周跟她交待的,結(jié)果你上周剛出差回來就跑蘇城去了,夫人這兩天一直在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p> 顧時宴當(dāng)然知道徐應(yīng)的難處,這一周他不在徐應(yīng)的壓力也確實很大,而他的火氣過了幾個小時也消了不少。
顧時宴想了一下,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不過蘇城分公司那邊確實出了個大簍子,我總覺得還有什么問題,你幫我查一查恒越建工最近有沒有跟什么公司有大額資金往來。”
“恒越建工?那不是凌辰川小舅子的公司嗎?”
“嗯,宋氏蘇城分部的總經(jīng)理就是他小舅子的女婿,叫陳鵬,這次【蘇城翰林尚苑】項目陳鵬被查出貪了認(rèn)籌預(yù)收房款13億,有7億資金還在認(rèn)籌賬戶中,小寧向銀行申請了凍結(jié),另外6億除了賄賂官員以外,大部分以工程外包的名義轉(zhuǎn)到了恒越建工的名下?!?p> “13億?”徐應(yīng)有點不敢相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人膽子也太肥了吧,【蘇城翰林尚苑】我之前有印象,去年年初招標(biāo)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讓霍渝轉(zhuǎn)了3億資金過去?這樣一來,他貪的不只13個億吧?”
顧時宴點點頭:“確實,所以我們讓鄭律師報了案,陳鵬現(xiàn)在在牢里,陳家估計已經(jīng)被法院查封了。”
徐應(yīng)扶額:“真是這樣,那6個億鐵定追不回來了?!?p> 這種官商勾結(jié)的腐敗案件一旦被查,臟款多半被花掉了,能要回來的情況少之又少。
誰知顧時宴否定道:“這次倒不一定?!?p> 徐應(yīng):“哦?怎么說?”
顧時宴:“蘇城市委兼公安局局長蘇啟堯是小寧的姑表哥,他們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蘇啟堯也跟我們保證會將臟款全數(shù)追回來?!?p> 徐應(yīng):“所以,小寧妹妹去蘇城還認(rèn)了一門很厲害的親戚?”
顧時宴笑了笑:“確實,這次查蘇城分公司的事無意中還幫了蘇啟堯一個大忙,估計這個案子破完之后不久,蘇啟堯很可能會上調(diào)到帝京任職?!?p> 徐應(yīng)有點唏噓不已,末了,轉(zhuǎn)頭神色怪異地看了顧老板的笑容一眼:“這樣一來,你追回小寧妹妹的事兒豈不是又艱難了一點?”
顧老板這會居然還笑得出來,奇了怪了,這有點不太科學(xué)啊。
顧時宴這下的笑容變得更得意了。
“那倒沒有,蘇家知道我跟小寧有婚約,我們倆都上門見過姑老爺還有姑父姑母了?!?p> 徐應(yīng)傻眼:“你們這什么奇葩操作......小寧妹妹沒揭穿你取消了婚約的事兒嗎?”
話音一落,徐助理立馬注意到了顧老板突變的臉色。
得,無意中又踢到鐵板了。
徐助理見勢不妙趕緊閉了嘴,一門心思地看路開車。
顧老板連遇幾次滑鐵盧,都是因為自己當(dāng)初作的這手好死,這會兒功夫也開始仔細(xì)思考該怎么將退回去的婚約給重新要回來的事兒,還有那個收養(yǎng)協(xié)議,不能再拖了,不然到手的媳婦要是再跑沒影兒了,他還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
第二天一大早顧時宴跟人愉快地談完了合作,協(xié)議一簽酒一喝,人當(dāng)場就跑沒了影。
酒局出來后的徐助理仰天長嘆:老天爺啊,他的命怎么這么苦,他一個小小的助理,操著老板的心干著老板的活兒,社畜不配擁有姓名嗎?
要不是顧老板給的工資高,他絕對絕對要跳槽!
顧老板當(dāng)完甩手掌柜以后,自己悄咪咪打車回了顧家主宅。
這個時候差不多下午三點左右的樣子,顧夫人在客廳里正看著一個愛情綜藝節(jié)目,看到顧時宴回來眼睛一亮,立刻將電視聲音調(diào)小了。
“喲,終于舍得回來了,寧寧呢,阿應(yīng)不是說她也在蘇城,怎么她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嗎?”
“沒,蘇城那邊還有點事兒沒處理完,顧氏這邊有急事,所以我提前回來了?!鳖檿r宴老實道,看了看空曠的大廳,又問,“媽,我爸呢?”
“你爸跟他幾個老朋友去逛畫展了,聽說畫展上還有幾幅寧寧她們工作室的畫,怎么,你找你爸有事兒?”
顧夫人跟自家兒子閑聊著,三句話里兩句沒離開過宋寧。
顧時宴自然清楚她到底想問什么,抬腿往樓上走。
“媽,等會跟您說,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剛陪客戶喝完酒,一身的酒氣我怕熏著您。”
等顧時宴洗漱完下樓,發(fā)現(xiàn)顧夫人綜藝也不看了,電視也關(guān)了,就在沙發(fā)那兒正襟危坐著,像是一副要刑訊逼問的架勢。
顧夫人聽到樓梯口的動靜,立馬轉(zhuǎn)過了頭,眼睛里仿佛裝著X光射線,恨不得將自家兒子渾身上下都掃描一遍。
見兒子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顧夫人端不住了,直接開門見山:“你今天必須給我老實交待,你跟寧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沒怎么回事兒?!鳖檿r宴咳了一聲后又頓了幾秒,有點不太好意思,“就是您想的那回事兒?!?p> 前一句顧夫人還有點遺憾,以為是自己想錯了,結(jié)果后面一句直接讓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顧夫人道:“我想的那回事兒?兒子,你知道你媽我想的是哪回事兒嗎?”
顧時宴道:“您想的是哪回事兒就是哪回事兒?!?p> 顧夫人道:“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要說的跟我想的是一回事兒?”
顧時宴本來有點不好意思,這會兒完全被自家老媽給繞暈了,干脆直接承認(rèn):“我是很喜歡小寧,而且正在追她?!?p> 顧夫人這下終于回神了,簡直是喜不自甚,天可憐見,自家這個傻兒子終于開竅了,然而高興完,她又有些懷疑地看向顧時宴。
“阿宴,你真的跟寧寧......不是,怎么一點兒前兆都沒有,還有那天那個微博,我看就是你在那兒剃頭挑子一頭熱,寧寧的回復(fù)不對啊,寧寧她是不是不喜歡你?”
“那肯定不可能,我跟小寧以前就——”顧時宴話說一半,立馬明白過來,“媽,合著您這是在套我話呢?”
“我套你話怎么了?本來以為你是咱家最聽話懂事兒的,結(jié)果你哥那個臭脾氣都有人要了,你這三十好幾了還沒動靜,搞了大半天有喜歡的人了還瞞著我們,你媽我容易嘛我?”
顧夫人的委屈勁兒一上來,眼淚說掉就掉。
顧時宴嚇到了,連忙將茶幾上的抽紙遞了過去:“您老千萬別哭,是我錯了,您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兒子一定言無不盡?!?p> 見目的達(dá)成,顧夫人立馬收了眼淚。
“這可是你說的?”
顧時宴感覺他似乎又被套路了。
顧夫人問:“你跟小寧在一起過?”
顧時宴老實點頭。
顧夫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兩個人在一起過,可兒子剛剛明明說現(xiàn)在還在追,那意思是兩人之前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是分手了,再一聯(lián)想到宋寧出國的事情,寧寧回國后自家兒子又一系列反常的舉動。
事情的前因后果這么一串,顧夫人一下子便有了頭緒:“你當(dāng)初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寧寧的事,不然那么好一閨女,怎么會跟你分手?”
關(guān)鍵是人閨女分手回來后還是很敬重自家兒子,在她跟丈夫面前每次二哥都叫得很親切,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怕是心里還是有阿宴這個臭小子的。
顧時宴這下真有為難了:“媽,你指的哪一件事?”
“哪一件?”顧夫人滿臉問號,“你當(dāng)初做了很多件不好的事?”
“媽,你忘了,跟宋家的婚約,是我親自取消的,還有小寧跟爸的收養(yǎng)協(xié)議也是我弄的,現(xiàn)在這兩件是大事,您看,您能不能幫幫我先解決這兩件事情?”
顧時宴一提,顧夫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這兩件事確實是最棘手的。
“沒問題,收養(yǎng)協(xié)議在你爸保險箱那兒,我回頭讓他給你解決,至于婚約,只能等老宋從監(jiān)獄里出來再提了,不是媽說你,婚姻這事兒還是得講究門當(dāng)戶對,秦婉言跟你媽我從小玩到大的閨蜜,那不是一般的漂亮優(yōu)秀,她生的女兒還能差到哪兒去,你爺爺給你定的這門娃娃親哪里就不合你意了,這下后悔了吧,你覺得你媽會害自個兒子嗎......”
顧夫人跟兒子說開了之后,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頭一次見她嘮叨了半天,自家兒子居然全程非常有耐心地聽著,還時不時地附和一兩句,顧夫人感到非常滿意。
臨到結(jié)尾,她又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跟寧寧之前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顧時宴聞言一僵,回道:“就我跟爸為了溫晴的事吵架的那段時間。”
話音一落,顧夫人簡直氣到了吐血:“所以你們分手是因為溫晴?”
顧時宴點頭:“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溫晴,還有一部分原因,您也知道的,我之前太混賬了,跟爸說那些不會跟她結(jié)婚的鬼話,她全聽到了,一直有心結(jié),而我沒當(dāng)回事兒。
后來我不是將溫晴召回公司了嗎?您還誤會我跟溫晴在一塊了,問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那時在跟小寧賭氣,隨口回了您一句,她當(dāng)天晚上就和我提了分手?!?
梅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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