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終于回來了!”梅花現(xiàn)在院子門口,老遠(yuǎn)就看見了季姝,于是立馬小跑到季姝跟前,“有沒有受傷?”
“我沒什么事?!奔炬恢皇执钤诹嗣坊珙^,笑得一臉燦爛,“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有那么容易受傷嗎?”
“嘿嘿嘿,少夫人最厲害了!”梅花偏著頭看著季姝,憨憨的笑了。
“那少將軍有沒有受傷???”梅花后知后覺的問道,同時還把頭往四周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容樞就跟在她們后面。
“少……少將軍,你也回來了?!泵坊t著臉掙開了季姝的懷抱,“奴婢有罪。”
容樞黑著臉,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對了!”梅花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我剛剛讓雪花去準(zhǔn)備了冰沙,少夫人,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吃了!”
“喲,你們還學(xué)會了做冰沙?”季姝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梅花,“沒想到啊,你們居然還學(xué)了一手?!?p> “平日里看少夫人做冰沙就覺得有趣,所以我們就都學(xué)了?!泵坊粗矍暗膬蓚€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季姝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徑直走向了庭院。
如梅花所說,庭院里的小桌上果然放置著幾個酒杯。是雪花剛剛擺好的,她還站在庭院。轉(zhuǎn)身一看,季姝來了于是紅著臉跑到了他們跟前。
雪花抱著托盤,滿臉興奮地看著季姝:“你沒有哪里受傷了吧?少夫人你可不知道,我們在你離開的時間里可擔(dān)心了。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
季姝摸了摸雪花的頭,笑瞇瞇的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吃冰沙!”
現(xiàn)在梨落院的丫頭和侍衛(wèi)都和季姝混熟了,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季姝,以至于容樞這個男主人被淡忘了。容樞此時心態(tài)很不好,因為一路走來都沒人問候他,讓他內(nèi)心有點難受。
“容樞,快坐啊!一起吃!”季姝便端起了一個酒杯,然后用勺子勺了一口冰沙,“她們做的挺好吃的,感覺比我做的還要好吃?!?p> “少夫人可別這么夸獎我們,我們可不敢當(dāng)!”雪花紅著臉搖了搖頭,因為雪花是第一次做冰沙,所以在季姝面前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季姝又連續(xù)吃了好幾口,一臉滿足:“你們是不是還加了點別的東西???感覺這冰沙更甜了?!?p> 雪花點了點頭,把托盤抱在胸前,紅著臉小聲地說著:“嗯,是的。因為剛有人送過一壇蜂蜜過來,之前吃冰沙的時候感覺水果汁不夠甜,所以就想著把蜂蜜加進(jìn)去試試。你們覺得好吃,就好了!”
季姝點了點頭,覺得這樣做挺不錯的,有時間她也試試加點蜂蜜在里面。之前她是不知道這里還有蜂蜜,要不然早就加進(jìn)去了。
“其實我們還做了很多,要不要一起端上來?”雪花得到了季姝的夸獎,語氣中都充滿了興奮。
“不用了,你們把多余的送給爺爺他們?nèi)グ??!比輼羞@時還有心想到容老太爺,著實不容易。
雪花跑向了廚房,把其他的冰沙都端了出來,送到了容老太爺那里。容老太爺還很高興,把容崇德叫來一起分享。
“少將軍,將軍請您過去。”一個侍衛(wèi)跑到院子里,神情嚴(yán)肅。
容樞有點煩躁,這幾天忙著打仗都沒和季姝好好待一塊,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時間又要被叫去商量對策。
“將軍說讓您快點?!笔绦l(wèi)并沒有回答容樞的話,說完了就離開了。
容樞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著季姝,然后走向了容育忠的書房。
“父親,怎么了?”還沒到書房,容樞就已經(jīng)在門口發(fā)問了,語氣中還充滿了不滿。
“剛剛在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謝軍師有些重大發(fā)現(xiàn)。”容育忠神情很嚴(yán)肅,似乎有什么大事一樣要發(fā)生。
容樞懷著一肚子的疑問,看著坐在一旁沉思的謝昀秀,走到了書桌前。他明明看見獨孤胤急匆匆地離開,還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怎么了?阿秀?!比輼杏檬衷谥x昀秀眼前晃了晃,可是謝昀秀并沒有理會他。
謝昀秀皺起了雙眉,手中的折扇在不停地開合,抬頭看著容樞:“剛剛我讓人打擾戰(zhàn)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十分整齊,就像是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一樣?!?p> “這不很正常嘛?”容樞并沒有覺得哪里奇怪地,摸了摸腦袋一臉不解,“大部分的鄭國士兵都是被亂箭射死的,所以死在同一個區(qū)域應(yīng)該很正常吧,所以整個戰(zhàn)場也很整齊?!?p> “嗯,你說的也有點道理?!敝x昀秀點了點頭,突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容樞說道,“但是這種幾率很小,除非是那種射箭技術(shù)精湛的人,才可以做到這樣。可是我們的士兵是第一次用這種連弩,不可能會有那樣的效果?!?p> 容樞本來就不耐煩,結(jié)果在這里還要花很長時間商量戰(zhàn)略。他只懂得橫沖直撞,不想商量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
“其實,除了戰(zhàn)場很整齊之外,鄭國軍營也很干凈整潔?!敝x昀秀盯著兩個人,緩緩說道,“我和執(zhí)筆去搜查了一下鄭國軍營,可以這么說,鄭國士兵就像是提前訓(xùn)練好了一樣,軍營里的所有東西都十分整齊。就像是知道我們要來偷襲一樣,早就準(zhǔn)備好了?!?p> “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謝昀秀低著頭,沉思著,“按道理來講,我們的突襲都是臨時起意,鄭國根本不可能知道?!敝x昀秀緊鎖的眉頭,還沒有松開。
“難道,我們士兵里有奸細(xì)?”容樞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實在想不出什么了,“待會我讓人去查查。”
謝昀秀搖了搖頭,否定了容樞的假設(shè)。
“我覺得應(yīng)該就是我們的軍隊里出現(xiàn)了一個奸細(xì)?!比輼姓f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奸細(xì)揪出來,好好整治一番。
“如果我們軍隊里有個鄭國奸細(xì),那他肯定會給獨孤胤通風(fēng)報信。可是我們并沒有給奸細(xì)通風(fēng)報信的時間,所以你這種假設(shè)根本不存在?!敝x昀秀在容育忠的書房不停地走來走去,一直在想獨孤胤到底想干什么。
“獨孤胤這么早就離開,要么是想殺個回馬槍,要么是聲東擊西?!敝x昀秀根據(jù)實際情況分析道,“可是聲東擊西有點說不通啊。齊宿本來就是獨孤胤一直想要占領(lǐng)的地方,他現(xiàn)在突然丟下齊宿不打,會打哪個地方呢?齊宿的地理位置,是獨孤胤必爭之地,應(yīng)該沒有哪里會比齊宿更加重要了?!?p> “那按照你這么分析,怎么說都有奇怪的地方啊!”容樞聽了謝昀秀的各種分析之后沒好氣的說道,“那應(yīng)該就是我們把獨孤胤給打跑了。畢竟我們有姝兒設(shè)計的連弩,他們肯定一下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p> “不,絕對不是這樣,”謝昀秀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以獨孤胤的實力,你覺得他們像是打不過我們的樣子嗎?”
跟容樞這個人說話真的太心累了,他都解釋了那么多遍容樞還在瞎說。他還真的只適合沖鋒陷陣,和他商量對策真的要把自己氣死了。
“除非,有個地方比齊宿更重要,或者和齊宿同等重要。攻下了那座城,就能進(jìn)而攻打齊宿?!敝x昀秀似乎有了點頭緒,眼前突然一亮,“快點,拿地圖給我!”
一張地圖就擺在了謝昀秀的眼前,謝昀秀開始認(rèn)真地看起地圖來。說著齊宿一直排查,謝昀秀好像明白了一些。
“你們看這里!”謝昀秀用毛筆圈出了沂州,“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yīng)該會選擇攻打沂州?!?p> “為什么?沂州這么偏僻的地方,獨孤胤怎么會去打沂州?”容育忠同樣皺起了眉頭,反對了謝昀秀。
謝昀秀一臉凝重,用手在地圖上指著沂州:“你們看看沂州所處的位置。”
“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比輼胁]有看懂謝昀秀的意思,一臉不解,“沂州只是一座小城,獨孤胤打沂州有什么用嗎?”
“當(dāng)然有用!沂州雖然是一座小城,但是它地處偏僻,幾乎被山包圍。而且我們在那邊的兵力布置得并不是很多,所以獨孤胤去打沂州,是個很好的選擇。得到了沂州,就相當(dāng)于得到了一半的齊宿?!敝x昀秀一句一句的分析,讓容育忠和容樞都有些信服了。
“你們看看沂州旁邊就是齊宿,而且通過沂州攻打齊宿的話,事倍功半,到時候我們絕無還手之力?!敝x昀秀說完,還用折扇一直指著地圖。
容育忠在一旁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只不過沂州太偏僻了,鄭國軍隊在那邊可能會有點難打。
而且沂州的地形還很復(fù)雜,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挑戰(zhàn)。
可是容樞并不這么想,他躍躍欲試,“把所有的容家軍都帶過去?!?p> “這個倒沒必要?!敝x昀秀搖了搖頭,“我們帶大部分容家軍去鎮(zhèn)守,留下一部分的人留守齊宿。畢竟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獨孤胤的最終目的。他也可能回來重新打我們?!?p> “嗯,謝軍師說得不錯?!比萦尹c了點頭,“這樣,讓賢兒留守齊宿,容樞你跟著我去沂州看看情況?!?p> 容樞雖然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臎]一點正形,可是一到打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嚴(yán)肅的,“我下去準(zhǔn)備一下。”
容樞雖然不想離開容府,可是他的職責(zé)就是守住齊宿,守住昇國,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