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瑾站在瑞王府門口久久徘徊,該不該進?她有些猶豫。
府內,小王爺手中搖著扇子正準備出府。
左腳剛一踏出大門,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在門外晃來晃去。
他大步跨出來,熱情喊道:“皇嫂!”
妙瑾轉過頭,看到是小王爺,臉上的表情摻雜些復雜,“小王爺?!?p> 瑞王走近她,臉上露出幾分擔心與幾分責備,“你昨日去哪兒了?怎今日才回來?”
她默默垂下了頭,不知如何作答。
瑞王更加擔心了,“你是不是被歹人虜了去?看清那些人的長相了嗎?說出來,四弟幫你報仇?!?p> 妙瑾立刻抬頭,搶過話:“王爺想多了,我就是迷了路。今日幸好有好心人將我送回來。”
瑞王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又緩緩開口道:“皇嫂從昨日消失后,皇兄就在乾清宮里吃不下,睡不著。此時你回來了,正好,四弟送你回宮如何?”
小王爺一口一聲皇嫂的叫著,聽著有些刺耳。
她準備糾正一番,“王爺,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你皇兄,你這稱呼未免叫早了吧?”
他倆并排著往宮里走,王爺邊走邊回答:“不早不早,洞房花燭夜都度過了。這稱呼自然也不能含糊吧!”
妙瑾詞窮,只是在一旁跟著。
……
乾清宮
瑞王剛帶著她進入朱翊鈞的寢宮,就看到他正在拿小太監(jiān)發(fā)脾氣,“一群沒眼力見的賤婢,朕說了不想喝,都給朕滾出去!”
一聲怒吼,嚇得小婢女端著銀耳羹,連連往門外退步。
小王爺清了清嗓子,響亮地問道:“皇兄,還在生悶氣呢?”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了朱翊鈞龍榻邊。
朱翊鈞向里面?zhèn)扰P著身子,用手枕著頭,語氣稍微平和的應了話:“四弟怕來得不是時候,朕今日龍體欠安,犯頭痛之癥,恐不便打攪?!?p> 小王爺放開嗓子大笑了起來,“皇兄恐怕不是頭疼,而是心疾吧?”
瑞王說話越來越不成體統(tǒng)了。
朱翊鈞立刻驚坐起,“四弟休要亂說,朕畢竟也是一國之君,豈容你這般置喙?!?p> 他側著臉依舊生著悶氣。
瑞王的語氣更加猖狂,“那四弟可帶著人走了?”
朱翊鈞不留情面,“走!”
“真走了?”
瑞王身后一直沒說話的妙瑾終于忍不住出來發(fā)聲了,“唉呀,你們夠了沒有!”
聽這聲音極為熟悉,朱翊鈞側臉抬眸瞧過來。
臉上隨即詫異萬分。
她朝著龍榻上朱翊鈞嘟囔著:“我又渴又餓!”隨即責備中又帶有些調皮的語氣詢問:“難道皇上就不能關心一下下嗎?”
她舉出小拇指的指尖。
朱翊鈞此刻已然不顧皇帝顏面,爬下龍榻,又幾個竄步就蹦了過來。
他緊緊將妙瑾擁入懷中。
接下來可能會情話綿綿,小王爺識趣的就出了大殿。“春宵一刻值千金吶,二位,我就不奉陪了?!?p> 他一甩長袖就消失無蹤。
朱翊鈞果然溫情告白,“瑾兒,朕以為你不會再回來,講白娘子傳說的后續(xù)故事了?!?p> 他又抱得更緊了。
妙瑾只覺得一股暖意涌上心頭,“皇上,奴婢以后不會再離開你了。白娘子故事還長,奴婢愿意講與陛下聽。”
此時,朱翊鈞眼眸中隱約泛著激動的淚花。
……
坤寧宮
在滿院鮮花的簇擁下,皇后正坐在院兒里吃著葡萄賞著花。
青芙腳步急促進了院子。
走近娘娘跟前,她低聲在皇后耳畔小聲私語著:“娘娘,她回來了?!?p> 皇后正摘了顆葡萄準備往嘴里送,聞言此話,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隨后又送入了口中。
語氣懶洋洋:“看來你家少爺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p> 隨后又冷笑一聲,“回來就回來,正好本宮近日閑來無事。等哪天挑個吉日,親自去會會她?!?p> 皇后又摘了顆葡萄,“那賤人還是回了鳳陽閣吧?!?p> 她嘴里吃著的葡萄正回著味兒。
青芙臉色很是難看,說話磕磕巴巴:“她她……她隨瑞王去了乾清宮,皇上見她回來極其高興。據(jù)服侍陛下的小太監(jiān)說,今晚她會留宿乾清宮。”
青芙憋著一口氣,一五一十全給交代清楚了。
皇后吃在嘴里的葡萄瞬間讓她有種作嘔的感覺,她一陣狂吐之后,整個身子漸漸軟塌了下來。
青芙忙著吩咐丫鬟一起將皇后送進了寢宮的鳳榻上。
皇后躺下生著悶氣,旁邊的宮女沒一個敢上前搭話。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jiān)突然闖進來。
他小心翼翼回稟道:“皇后娘娘,二少爺正在殿外,說是有事稟報娘娘。”
皇后聽聞,胸口的郁氣瞬間噴發(fā),“讓他給本宮跪在殿外反省?!?p> 話音剛落,門外的王靖榮就大搖大擺進來了。
“姐,你還在生悶氣呢,放心吧,今晚定能幫你解決這樁礙眼的麻煩事?!?p> 他一邊說話,一邊就坐到桌前喝起了茶。
皇后緩緩起身,白眼向他一瞟,“宮外都辦不妥的差事,宮內就別給本宮惹事兒了。”
他一杯茶飲下,陰冷一笑:“姐姐不必擔心,二弟我自有妙計?!?p>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
……
妙瑾陪朱翊鈞在乾清宮用過午膳,就想著回鳳陽閣探望姐妹們。
朱翊鈞眼里有些不舍,“瑾兒,朕今晚等你回來。”
她嫣然一笑,調皮的回道:“皇上盡管放心,妙瑾既然回宮了,那自然沒想著要逃。”
朱翊鈞看著她緊顫的雙眸,內心不禁暗潮涌動。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用臉頰蹭著她的發(fā)絲,“以前是朕不懂得珍惜。從此時此刻起,瑾兒,朕愿意將你寵成孩子,你便是朕心中的那道白月光?!?p> 妙瑾竄出他溫柔的懷抱,滿面笑容的問他:“陛下不打算對我一直傲嬌下去了嗎?”
她又嘬了嘬嘴,故作不情愿的樣子,“我還是喜歡陛下原來的樣子,因為我欠管束?!?p> 朱翊鈞伸出食指,順勢勾了勾她高挺的鼻梁,一臉寵溺的回道:“朕是皇帝,說出的話就是圣旨。寵壞你,朕說到做到。”
說完,他雙手將她整個身子抱起,隨即就往龍榻的方向走去。
午后,熱辣的太陽盡情地炙烤著整座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