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走了魔尊小可憐25
祝余原本就已經(jīng)燈枯油盡,這具身體已經(jīng)快要受不住她的神力了,祝余還用了傳送符咒。
這會她臉色白的嚇人,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師尊,你怎么了,你的臉色很不好,我這里還有補氣丹,都給你。”沈夙音把她的丹藥都塞到了祝余的手上。
祝余淡淡道:“這些丹藥對我無用?!?p> 她緩慢的運轉(zhuǎn)的身體的靈氣,把所有神力都封了起來。
抗下飛升的天劫還是有些勉強了。
她不怕痛,身體也在緩慢的恢復(fù)。
她只是,心臟太痛了。
那種痛苦比身體上要痛太多了,以至于她氣血被打亂,才吐了血。
元澤于她而言,她以為是無關(guān)緊要的。
可得知救不活的時候,她才鈍痛的反應(yīng)過來,相處之中,已經(jīng)對他有了師徒之情。
她一旦去想,那個每天給她帶飯的十歲少年就這樣消失了,就難受的想死。
可是殺他的人是白若琛。
白若琛在這個世界又變得陌生了,祝余知道,因為那不是完整的他。
只有一小塊靈魂碎片,這個人就偏向這塊碎片的情緒,那他就會變的偏執(zhí),甚至為了達(dá)到某個目的,不惜犧牲別人。
祝余如果不認(rèn)識那個別人,她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
可那個不是別人。
是同他朝夕相處的弟子,是偶爾會和她撒嬌的孩子。
她做不到視若無睹。
昆侖山上。
元澤已經(jīng)死了六天了。
沈夙音看著自己愈發(fā)沉默的師尊,她心里也很難受,她會偷偷跑去溪邊哭。
她會和她的靈寵小蛇傾訴。
“我這樣瞞著師尊對不對,師尊真的很難受,我是不是該告訴她。”
小黑蛇這時候就會蹭蹭她的胳膊。
“可我發(fā)了誓的。我如果告訴師尊,師弟會怪我嗎,我是不是不該自作主張,萬一師弟有計劃呢?!?p> 可隨后,她又開始糾結(jié)了。
“可師尊真的很難受,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睡了,一直守在師弟的靈堂?!?p> 第七天的時候。
祝余終于出了靈堂。
沈夙音開心的去喊她。
“師尊,你終于愿意出來了?!?p> 祝余沖她點點頭,然后站到了靈堂前的草地上。
下一刻,靈堂前刮起了風(fēng)。
一座龐大復(fù)雜到無法形容的陣法,出現(xiàn)了。
原來師尊一直在靈堂,是在刻畫陣法。
祝余把帶著的紅繩項鏈摘了下來。
隨即它就懸浮在空中,發(fā)著蒙蒙的金光。
“師尊,你這是在干什么?”
“聚魂?!弊S嗟幕卮鸬馈?p> 陣法核心外,趙忠誠掌門已經(jīng)到了。
“祝余!你別亂來!我知道你弟子死了你很傷心,可這陣法是逆轉(zhuǎn)陰陽的大陣,只有飛升者才能做陣眼,你來做,肯定會被這大陣反吸干的!”
周晴龍罵道:“跟她廢什么話,再讓她這樣下去她就死了!快點救人!”
祝余踩了踩地面。
另一道大陣隨即又出現(xiàn)了。
那是一道隔絕外人的陣,現(xiàn)在陣中除了祝余,就只剩下面前那具假身。
祝余眼下只找到這么一具身體,等她找到了更好的,再換給元澤。
大陣緩緩開啟了。
陣眼處金光澎湃,大陣肆無忌憚的從祝余的身上汲取著神魂之力。
祝余并不抵抗,這些神魂里對她而言只不過是百分之一,而且花費幾年她也可以補充回來。
大陣感應(yīng)著紅繩暖玉的氣息,似乎逐漸朝著天地四周蔓延而去,仿佛要把那人的魂魄召喚回來。
大陣持續(xù)了兩個時辰。
祝余這具身體的神力已然用到了極限。
可是為什么。
還是凝聚不出來。
祝余因為大陣的反噬撞的又吐了幾口血。
她神力用盡,陣法緩緩都消失了。
她仿佛親眼看著元澤灰飛煙滅。
祝余生平第一次這么茫然。
原來神也有做不到的事。
沈夙音沖了進(jìn)來,抱住了她的師尊。
師尊崩潰的問她:“為什么沒有?我的陣法沒有一點錯?!?p> 沈夙音抱著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管不了誓言不誓言了。
“師尊,元澤根本就沒有死,師尊他在騙你,那個魔尊就是元澤?!?p> 祝余被這個巨大的信息量沖擊到了。
元澤,就是魔尊?
“師弟他以為自己要死了,他說希望他在你心里永遠(yuǎn)是元澤,所以不讓我告訴你,可是他也沒死,師尊你卻還要承受這種痛苦,我不幫他了,師尊,我不幫他了。”
祝余坐在地上。
感覺靈魂和記憶緩慢的在她的腦海里上演著。
這一刻她才緩緩的回歸現(xiàn)實。
其實這件事情,漏洞百出。
可是祝余卻因為白若琛把元澤殺了這件事情,從那一刻就心亂了。
以至于她忘記去思考這件事本身的漏洞,一心只想救活元澤。
可現(xiàn)在沈夙音說元澤沒死。
祝余終于冷靜下來,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好好的思考了一遍。
“綁架你們的人是誰。”
“是一個老太婆,又老又丑?!鄙蛸硪魧λ拿枋鋈耘f很人性化,對她帶著濾鏡。
“她在哪。”
“被師弟殺死了,后來就突然降下雷劫打師弟,然后師弟昏了,師尊你就來了。后來的事情,師尊你都知道了。”
祝余沉默了一會。
故事的脈絡(luò)和過程已經(jīng)被她完全推出來了。
她也大概懂得了元澤為什么這樣做。
“你們都走吧?!弊S鄬χ崎T和沈夙音,下了逐客令。
于是這靈堂上,又只剩下祝余一個人。
靈堂的牌子上還寫著“愛徒元澤”,這會看著極為諷刺。
夢魔突然跳了出來。
他眼淚嘩嘩的流,上來就是給了祝余一個熊抱。
“我錯怪你了,你一點也不冷酷無情,你真的很好。嗚嗚嗚……我也想要你這樣的師尊……”
祝余已經(jīng)累的沒力氣把夢魔推開了。
她的目光落在靈牌上,然后自言自語的說:“既然是不想讓我受傷,為什么他就沒想過,元澤的死對我而言傷害更大。”
夢魔在祝余身上蹭了蹭眼淚,如同一只大型犬類。他口齒不清的說道:“可能是他沒想到,你會這么在乎他。其實,換了我我也察覺不出來,你從來不給他露笑臉,從來不主動關(guān)心他,送禮物也只是回禮,無論是誰,就算一腔熱血,也早晚會被你劈頭蓋臉的冷漠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