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外揚(yáng)
……
大約半個時辰后,
黑衣男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而后奸笑著滿意離去。
留下原地哭得梨花帶雨的長裙女,
她的衣服已破爛不堪,
頭發(fā)也凌亂無比。
黑衣男人吹著口哨,
表情悠然地閃入了胡同深處。
待黑衣男的身影走遠(yuǎn),
兀自哭泣的長裙女才深深地往那邊看了一眼,
而后擦干眼淚,
快速整理一下衣服,
長裙女就悄悄地遠(yuǎn)遠(yuǎn)跟在黑衣男的身后。
她走得很慢,
離得很遠(yuǎn),
異常小心翼翼,
最后在看到黑衣男的身影沒入一棟暗黑小樓時,
長裙女才又重新折返回到了自己家中。
……
“你去哪了?”
一回到家,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當(dāng)看到長裙女那副破敗的模樣時,
中年男人眼底劃過一抹震驚,“發(fā)生什么事了!”
長裙女慢吞吞地抬起頭,
眼底早已噙滿淚水,
“阿林,我……我……”
……
長裙女?dāng)鄶嗬m(xù)續(xù)地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老子去殺了他!”
林姓男人滿腔怒火,
“騰”地一聲就跳起來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那畜牲住哪?我今晚就去干了他!”
“別!”,長裙女也趕緊站起來,
快速拉住了林姓男人的胳膊,生怕他現(xiàn)在就沖出門去,“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男人仍舊憤憤不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那些話來的。
聽聞男人的話,長裙女的眼眸不禁暗了暗,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發(fā)生了這種事,她根本就沒臉面活下去了!
其實(shí),剛剛她說報警,也只是擔(dān)心男人會一時沖動而干傻事,
真要她去報警她也不會去的,
畢竟家丑不外揚(yáng)。
“告訴我!那家伙在哪!”
男人再次命令道,雙眼已布滿血絲。
長裙女咬了咬牙,“平安苑?!?p> 她豁出去了!
因?yàn)樗娴牟淮蛩慊盍耍?p> 既然要死,
何不與兇手同歸于盡?
于是,說出地址后,長裙女也從抽屜里取出一把尖銳的水果刀,
寒光熠熠,
她跟著男人一起出了門。
……
熟悉的胡同里,
白衣女與中年男子再次碰頭。
“張護(hù)士,接到你電話我就趕緊趕過來了!怎么樣?”
白衣女笑吟吟地將懷中的包被打開,露出了一個酣睡當(dāng)中的嬰兒。
“我都說了這事包我身上了!看!男孩兒!”
中年男子一臉驚喜,顫巍巍地將嬰兒接了過去,“張護(hù)士,真是有勞您了!”
抱著孩子左看右看,中年男子連連點(diǎn)頭,顯然是對這個孩子非常滿意。
過了一陣,他才突然抬起頭來,“這孩子他家人那邊不會發(fā)現(xiàn)吧?”
“放心!孩子他媽是一個人來的醫(yī)院,而且她還大出血去世了!
連她去世這事都沒人知曉,更別提這孩子了!
到時真要是有人問起來,只要我們一致說沒保住孩子就行了?!?p> 相較于中年男人的緊張,白衣女則相對淡定許多,她經(jīng)驗(yàn)老道地分析著。
聽完白衣女的話,中年男人一個勁地感謝著,
隨后他又從衣兜里摸出了一個更加厚實(shí)的信封,交給了白衣女,“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短暫的客套之后,兩人再次分道揚(yáng)鑣。
“林醫(yī)生,這是那邊結(jié)的尾款?!?p> 將信封交于林醫(yī)生,白衣女便匆匆地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下夜班了。
今天夜班下的有點(diǎn)早,一是因?yàn)獒t(yī)院已經(jīng)沒多少事情做,二是她們這醫(yī)院本就管得不嚴(yán)。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白衣女想早點(diǎn)回去清點(diǎn)一下今晚的收獲。
一想到兩次從信封中抽取出來的那些錢財(cái),白衣女的步伐就變得輕快了許多。
彼時,黎明即將到來,
天空陷入最陰沉的黑暗。
……
平安苑外,
一男一女正蹲在小樓對面的黑暗中。
“你還記得他住哪間房嗎?”,林姓男人頭也不回地盯著面前的樓房。
“二樓,右邊!”,長裙女同樣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樓房。
“好!”,說著,林姓男子就將菜刀藏在身后,起身竄了出去,“走!”
長裙女也將水果刀藏好,緊隨其后地跟著林姓男子。
這是一棟不算高的小樓,只有三層,每一層都有兩戶住戶。
之前長裙女跟蹤到這里后就發(fā)現(xiàn),黑衣男打著手電筒走上了二樓,電筒的燈光最后就是在二樓的右邊消失的。
而且,電筒的光消失后,二樓右邊的房間就亮起了燈,燈光從開著的門里面照耀了出去。
因此,長裙女百分百確定,那黑衣男就是住二樓右邊!
黎明還未到來,住戶里的人全都熟睡著。
兩人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梯,最后不動聲色地站在二樓右邊住戶的門前。
林姓男子輕微下蹲,將身子藏于長裙女的身后。
深呼吸一口氣,長裙女就“咚咚咚”地敲起了門。
這是一扇老式木門,門上面并沒有安裝貓眼一類的東西。
“誰?。俊?p> 沒敲多久,門里面就傳出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長裙女沒有回答,依舊“咚咚咚”敲著門。
“他媽的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里的聲音在不斷靠近,長裙女也模糊地聽到一陣腳步聲在門后面停了下來。
“誰?”,門里的男人再次粗著嗓子問了一句。
長裙女猶豫片刻,而后便清晰地發(fā)出了聲音,“我。”
門里一陣沉默。
就在長裙女以為對方不會開門了的時候,門突地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喲呵?這是沒干滿意,主動找上門來求服務(wù)了?”
男人仍舊穿著之前的黑衣,猥瑣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既然你都主動上門了,那大爺我就再讓你爽爽!”
男人急切地伸出手去抱長裙女,不料一直躲藏在長裙女身后的林姓男子突然沖了出來,一把就將黑衣男推倒在地。
黑衣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推給整懵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他就看到那位滿眼怒意的男人揮舞著手中的菜刀,正要毫不猶豫地朝他砍下去。
“別!別!兄弟!別沖動!”,黑衣男半躺在地,揮著雙手,臉色慘白。
林姓男子并沒有跟對方多說任何廢話,直接揮著手中的菜刀就猛地砍了下去。
“?。。?!”
“救命啊!殺人了!”
黑衣男坐在地上后退著,卻仍舊沒有躲過林姓男子那用盡全力的一刀,他痛苦地嚎叫著。
他呼救的聲音很大,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