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破財免災(zāi)
海沙幫正廳,眾人逐漸散去。
謝香浮手提佩劍,疾步向外走著。
水易蕭卻忽然在背后叫住了她。
“師妹!請留步?!?p> 謝香浮駐足停下,手指緊緊攥著劍鞘,輕輕咬了下薄唇,微微轉(zhuǎn)頭,側(cè)目而視道:“師兄,你不必多言。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妥當(dāng)。而你,卻讓我萬分失望?!?p> 謝香浮性子一向直爽且執(zhí)拗,認(rèn)定的事情不會輕易回頭。
水易蕭又怎能不知曉,非但沒有勸慰之言,還在一旁質(zhì)問道:“師妹,就憑你自己,如何斗得過火山寺的人馬呢?”
謝香浮不屑之色,道:“區(qū)區(qū)一個林姚,本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再故技重施將她捉到便是了!”
水易蕭道:“你可知道這林姚的厲害么?我與她交過幾次手。她的武功絕不再你我二人之下,且她麾下有火山寺的人馬,還有神秘江湖高手相助?!?p> 謝香浮轉(zhuǎn)過身來,眼睛緊緊盯著水易蕭道:“我倒是很有興趣會會這些江湖高手!”
水易蕭道:“我看她這次栽到我們手中,也必定是事出有因的。她能夠在嚴(yán)密看守的地牢內(nèi)順利逃走,這其中也必有蹊蹺?!?p> 謝香浮道:“你不提此事便罷,你既然說出這話,我倒要問問了。你那位姓任的朋友,又是何來歷呢?我懷疑他才是暗中救走林姚的人!”
水易蕭聽了這話,不由輕輕笑了兩聲,道:“任公子?這絕無可能。任公子與這林姚可是有深仇大恨的?!?p> 謝香浮不禁疑問道:“深仇大恨?”
水易蕭道:“不錯!毀顏之仇!就算無此過節(jié),他也不可能救走林姚的。林姚曾一把火燒了銀月樓……”
“銀月樓?”
水易蕭轉(zhuǎn)目四顧,見到周遭無人,悄聲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實情相告。任公子是雷霆門中之人,銀月樓的管事?!?p> 水易蕭見到謝香浮臉上的表情十分木訥,既不吃驚也不激動,全然不為所動。
他哪里知道,謝香浮在銀月樓的慘痛經(jīng)歷,她早就對銀月樓和任溪流恨之入骨。
聽了林姚的這段事跡,謝香浮的心里仿佛對其也沒那么的討厭了。
二人正在攀談。
忽有粉滅堂弟子前來報信,他們皆為謝香浮的死忠手下。
據(jù)他們口中所言,在附近的村落發(fā)現(xiàn)了林姚和慕晴柔的蹤跡。
謝香浮聞聽此言,得意笑道:“看來她還未與火山寺的人馬匯合呢。這方圓百里之內(nèi),都是我們海沙幫的地盤,她若想這么悄無聲息的跑出去,恐怕還沒那么容易!更何況她還中了我粉滅堂的各種毒鹽,傷勢并未痊愈?!?p> 水易蕭卻對這個消息并不意外,在一旁陰著臉,沉默不語。
謝香浮舉起佩劍,抬手一揮道:“你們幾個,跟我去捉她去!”
繼而轉(zhuǎn)過身來,抱劍一別,道:“師兄,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
楊柳依依,微風(fēng)習(xí)習(xí)。
林姚和慕晴柔結(jié)伴而行,意欲盡快逃離海沙幫的的領(lǐng)地。
怎奈謝香浮早已在前面一處地方靜候二人。
林姚也未料到謝香浮竟這么快就追上來,不由吃了一驚。
“你怎會找到這里的?”
謝香浮置之一笑道:“尋著你的味道,自然就能找得到?!?p> 林姚有些發(fā)懵。
“味道?什么味道?”
“自然是,咸咸的味道。”
謝香浮抿嘴譏笑道:“不信你自己的聞聞?”
林姚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果然有一種咸咸的汗?jié)n味,卻與平時有微妙的差異。
謝香浮道:“你身上被我撒了這么多的毒鹽,還聞不到么?我們粉滅堂的毒鹽可是獨(dú)一無二的。你所在之處也屬于我們粉滅堂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想追到你又有何難?”
林姚一臉不屑道:“被你追到了,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林姚還會落在你手上!就算我功力尚未完全恢復(fù),對付你也是綽綽有余了。更何況還有慕姑娘在一旁幫忙。”
謝香浮道:“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跟你打了,只因為我覺得還有那么點樣子。只要,你能把那張鹽引交出來,這件事情就算兩清了?!?p> “知心妄想?這可是你們賄賂勾結(jié)官員,販賣私鹽的罪證?!?p> “好,就當(dāng)我海沙幫破財免災(zāi)!”
林姚似乎對銀票沒什么興趣。
撇了撇嘴巴道:“你這是在公然賄賂我么?我可不是那個笨蛋徐知府!”
謝香浮道:“我知道銀子你不稀罕,可是我還有別的。我可以用解藥做交換?!?p> “解藥?”
謝香浮道:“不錯,你的毒鹽本來在皮膚表面,現(xiàn)在被江水一泡,深入肌理中去了。我可不是嚇唬你,若是沒有解藥。不出七日,你全身上下都會潰爛的?!?p> 林姚一臉不屑的說道:“哼!這世間最毒的烈日灼心散我都嘗過了。害怕你這區(qū)區(qū)毒鹽嗎?待我功力恢復(fù),運(yùn)功逼出體外即可。”
謝香浮道:若是從口中服用的毒,進(jìn)入你的五臟六腑?;蛟S對你沒什么效力。
但這毒是從皮膚慢慢滲入的,你真的有法子么?等到真的滲入你體內(nèi),你就算可以逼毒,你這身冰肌玉骨也潰爛成渣了吧。
“你休要在此故弄玄虛!”
林姚口中雖然強(qiáng)力辯駁,心中卻暗暗想著,這個小丫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dāng)時若不是自己用冰見真氣在身體表面裹上一層冰霜,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體無完膚了。不過,這樣的境況,也支持不了許久了??磥碇缓么饝?yīng)謝香浮的請求,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晴柔這時間也來到林姚身側(cè),在她耳畔嘀咕了幾句。
“其實這個謝香浮,本性倒也不算壞,只是有些刁蠻潑辣而已。我看,林姑娘,你就放她們一馬吧?!?p> 林姚道:“好,我暫且答應(yīng)你。先告訴你鹽引和那批貨的地方。”
你隨手畫了一張地圖,交給了謝香浮。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那我把鎮(zhèn)撫使的令牌也給你!”
“我才沒那么傻呢,你是想讓我們自投羅網(wǎng)!”
謝香浮道:“據(jù)我們掌握的消息。那張鹽引,你并沒有交給任何人。因為如此重要的證據(jù),交給誰你都不放心。”
林姚將腳上的靴子脫下,從里面逃出一張疊放。
謝香浮都看呆了。
慕晴柔在一旁站著,手指捂擋在鼻子,暗暗發(fā)笑,心想這倒像是林姚的一貫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