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唐門后人
水清淺撓了撓頭,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稍稍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道:“嗯,謝香浮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妹妹,你也見到了,她是海沙幫粉滅堂的堂主?!?p> 林姚聽聞,雙眼一番,露出一抹略帶鄙夷的神色,又有些懊悔不已。
若不是自己低估了這臭丫頭,怎會落地如此窘境。
水清淺道:“至于我二哥水易蕭,他現(xiàn)在是白砂堂堂主,兼任副總幫主?!?p> 林姚驚詫道:“什么?你說你二哥也在這?居然還是海沙幫的副幫主!你在捉弄我吧!”
水清淺卻十分淡定的搖了搖頭道:“這次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事關(guān)重大,他要親自過問。所以……還望林姑娘你諒解?!?p> 林姚道:“水公子,我也不為難你了。那就煩請你幫我解開身上的穴道好么?”
水清淺上下打量著林姚,疑問道:“你現(xiàn)在不是能跑能跳還能叫么?”
林姚喃喃道:“我現(xiàn)在雖然能行動自如,但稍動真氣就只覺得穴道閉塞,經(jīng)脈逆轉(zhuǎn),渾身極不舒服,一點氣力都使不出!”
水清淺又撓了撓頭,面露難色,似乎仍自猶豫不決。
林姚拉著水清淺的胳膊,輕輕搖了幾下,竟撒起嬌來,柔聲道:“你就幫我解開穴道吧,放心,我肯定不會跑的。你瞧瞧,這鎖鏈比我的胳膊都粗,我又如何能夠輕易掙脫呢?”
水清淺面色微微泛紅,偏過頭去,喃喃道:“林姑娘,抱歉。請恕在下無能為力?!?p> 林姚暗自忖道,哼!老娘這么求你,你竟無動于衷!你欠我的人情,怕是都忘得干干凈凈了么!看來只有祭出這招了!
水清淺緩緩起身,正欲轉(zhuǎn)身離去。
林姚卻從草垛之上,長身而起,面容也驟然變得冰冷無比,寒聲說道:“水清淺,有一個秘密我猜你一定想知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幫我解開穴道,我就告訴你!”
水清淺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神色驚奇道:“什么秘密!”
“當(dāng)然是,關(guān)于水景的?!?p> 水清淺面色大變,又是驚奇,又是欣喜,顫聲道:“莫非?你找到殺害水景的兇手了!”
林姚見到這招有些效力,眼波一轉(zhuǎn),緩緩搖頭,不緊不慢的沉聲說道:“兇手雖然未找到,但至少應(yīng)該算是個重要的線索?!?p> 水清淺喃喃道:“那你要,如何才肯告訴與我!”
林姚上前跨出一步,仰起脖子,抬起胸脯,憋著嘴巴,眼神直勾勾的望著他,然后又向下瞟了瞟,淡淡說道:“想知道的話,就快幫我,解開穴道吧!”
水清淺,遲疑片刻,緩緩抬起手來,中食二指并攏,蓄力運氣,就要朝林姚胸口點去。
林姚忽又道:“別忘了,要將真力灌注指尖之上,否則是沒用的!”
也難怪,林姚為何不想讓他人為自己解穴。
只因這便宜縱然要讓別人占了,也要找一個心地善良,看著順眼的俊朗少年才是。
水清淺指尖不輕不重的點入穴道,林姚卻無半點反應(yīng),依舊是血脈不暢,無法凝神運氣。
“水公子,你不妨再有點力氣!”
水清淺一連試了三四次,結(jié)果都是相同的。
林姚也有些慌了,連連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旁人居然無法解開這穴道!怎么可能?
水清淺也不由暗自嘆了口氣,雙手抱拳,恭聲說道:“慕姑娘家傳的點穴手法,果然厲害,恕在下無能,幫不了姑娘了。”
林姚倒退了幾步,身子依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地滑了下來,蹲坐在地上。
暗自忖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么?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想慕姑娘肯定可以幫你解開穴道的?!?p> 林姚向來心高氣傲,不可一世,又怎會輕易向慕晴柔低頭呢?
接下來幾天,謝香浮和海沙幫的那伙人恐怕會用各種各樣的毒鹽折磨自己,林姚只是想想就覺得瑟瑟發(fā)抖,無比絕望。
……
……
夜半。
謝香浮果然偷偷來到了關(guān)押林姚的地方。
見到她嘴角泛起不懷好意的壞笑。
林姚不由生出一絲驚恐的神情,顫聲問道:“你要做什么?”
謝香浮笑嘻嘻道:“放心吧,我不會傷害水公子的好朋友的。再說了,我也是女人,又怎么忍心看到一個如花朵般嬌艷的姑娘,皮開肉綻的慘烈景象呢?我只想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僅此而已?!?p> 林姚聽她說話的語氣,不由心中發(fā)毛,不寒而栗。心中默想,指不定這個小妖精又會想出什么手段來作踐自己。
謝香浮不知從那里掏出一個小罐兒,用一個木勺兒往里面輕輕挖了一下。
林姚凝眸一瞧,只見是一些瑩白細(xì)膩的鹽粒兒,如細(xì)沙一般。
謝香浮不慌不忙,用勺子講這些鹽粒兒十分均勻的撒在了林姚的身上。
然后十分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上的發(fā)髻,便起身拉著水清淺一起,揚長而去。
“你,給我站住。你在我身上撒的到底是什么東西?!?p> 謝香浮不懷好意的轉(zhuǎn)過頭來,捂著嘴巴咯咯笑道:“是一種,會讓你很舒服,很過癮,有很銷魂的砂粉哦~”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林姚忽覺得全身上下瘙癢難忍,猶如千萬朵絨毛在自己身上摩擦,一陣陣鉆心的細(xì)微的微風(fēng),拂過每一寸肌膚。
她奮力的掙扎,意圖掙脫開繩索鐵鏈,去抓撓,可都無濟(jì)于事,只能任憑這一股股癢癢的波浪在身體各處微微蕩漾。
林姚的身子,扭曲者,抽搐著,在地面上摩擦著,就像一只毛毛蟲一樣的蠕動,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襟,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
她已經(jīng)快被這種莫名的瘙癢折磨的透不過氣。
誰知道,這才只是開始。
那些鹽粒兒順著浸濕的衣衫,一層層滲入了林姚的胴體和肌膚中去。
癢從表皮,入肌理,深骨髓,直到擊潰她內(nèi)心深處最脆弱的防線。
癢,有時候確實是一種比痛還要難捱百倍的感覺。
謝香浮見到林姚,心中不由樂開了花,譏諷道:“怎么樣,林姑娘,這滋味如何?。俊?p> 林姚抬頭,怒目瞪著她,切齒說道:“要殺便殺,何必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呢!怕是你不敢堂堂正正的與我打一場吧!”
謝香浮朝著林姚的小腹重重踢了一腳。
“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現(xiàn)在都這副樣子了,卻還要在這里耀武揚威么?”
林姚一臉不屑道:“不知從什么時候,海沙派竟然以用毒聞名江湖了?!?p> 謝香浮道:“好,那我就告訴你。這也是有來歷的。這種毒鹽的毒,本來就出自唐門!”
“唐門?”
謝香浮道:“不錯,我們海沙派中唐揚,唐霜兄妹,本就是唐門后人。唐門在武林之中沒落時候,他們的后人有的隱居山林,有的退出江湖不問世事,而有的后裔也加入了其他門派之中。
他們加入海沙幫后,專門研制各種毒鹽。將唐門用毒的看家本事,與這白花花的鹽結(jié)合在一起?!?p> 謝香浮好言相勸道:“林姑娘,這苦頭你也算是了不少,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快把那張鹽引乖乖交出來。然后再把我們的貨物和兄弟通通歸還,我興許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p> 林姚軟硬不吃的執(zhí)拗脾氣又上來了,她最瞧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趾高氣昂的模樣,眸光依舊堅毅而冷冽,在牙縫之中擠出幾個字來。
“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謝香浮道:“好,我倒真的好生佩服。你落在我的手里,還算是輕的。我是沒法子了,看來只有把你交給我的師兄?!?p> “那時候,你可就沒這么好命,沒這么輕松了?!?p> 林姚這兩日都不肯吃飯,水米未進(jìn),不肯入睡,徹夜不眠,又渴又餓,又困又乏。因為她要時刻警惕海沙幫在飯菜之中再投毒藥,在夜半三更圖謀不軌。
她要把握機會,準(zhǔn)備隨時脫身。
忽然間,牢房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