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湯辰的手下,幾個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他們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只箱子抬到了院子中間。
“看這箱子外觀,正是范尚押鏢時用的箱子沒錯?!背态幾屑毝嗽斨鴥芍幌渥印?p> “看,上面果然還有數(shù)道劃痕,正是是前日米奉新與你打斗時留下的。也證明了我剛才所言非虛?!崩盥逯钢@兩只箱子說道。
“如果不是我告訴你金花賭坊下面有個密室,你恐怕也不會這么快找回鏢銀?!?p> “的確,我是要好好謝謝你,告訴我里面可能有機關。如果我自己探查到密室,說不定早就被里面的機關暗器弄死了。”
“我那日確實被米奉新挾持,在那里和他發(fā)生了打斗,可你是在我們之后去的,你那日不是都點查過了么,銀子都還在那,還說放到密室很放心?!?p> “那現(xiàn)在你又倒打一耙,污蔑我偷了你的鏢銀。廢話少說,快快開箱查驗吧?!?p> 眾人的眼睛已經發(fā)光,他們爭先恐后的湊上前來觀瞧,因為十萬兩銀子堆滿箱子的壯觀景象,不是誰輕易都能見到的。
當李洛把其中一個箱子打開,眾人都紛紛傻了眼,一個個目瞪口呆,面面相覷,議論紛紛。因為里面除了滿滿一堆廢銅爛鐵,并沒有半兩銀子,另一個箱子也是同樣的情況。
李洛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奇怪,那日我明明看到,這兩個箱子是裝滿銀兩的?怎么會?”
程瑤在一旁裝作若無其事的的樣子。
“怎么了李少俠,你那日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肯定是你在搗鬼吧,那日我明明看的真真的?!?p> “我怎么搗鬼?你是說后來我又折返回去,一個人扛走了兩箱子的銀兩?方才你也看到了,剛才可是十幾個壯漢,大費周章的才好容易挪動了這幾步。我一個弱女子又豈能搬得動?”
“搬不動可以慢慢搬???”李洛幽幽道。
“此話怎講,如果我一個人,若要夾帶私藏不被人發(fā)覺,最多也就能拿走幾百兩吧。而我從昨日白天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根本沒時間去那里。昨日晚上雙威鏢局的人又把賭坊盯得死死的,我就更沒有機會去了?所以你的銀兩肯定是趁昨日是失火的時候,被范尚手下轉移走了。”
“所以,這又是你玩的另一個障眼法而已。那些銀兩其實早在我去之前就被你轉移一空了?!?p> 程瑤輕笑了一聲:“你剛剛不是還說,你真真的看到那兩個箱子裝滿了銀兩么?這么快就忘卻了?”
“那兩只箱子的確裝滿了銀兩,而且都快要溢出來了呢。但可惜,只有那一層?!?p> “一層?是什么意思?!?p> “只有上面那一層是銀子,下面的全都是些廢銅爛鐵的雜物。”
“其實你早就發(fā)現(xiàn)范尚把裝滿鏢銀的箱子偷偷運進了金花賭坊的密室,如你所說,這么多銀兩,想真的做到無聲無息,不露痕跡也是很困難的。于是,你每日深夜,等到賭坊打烊之后,趁著在此值守護衛(wèi)的便利,偷偷潛入密室,盜取銀兩,然后再把密室里的各種廢銅爛鐵,以及有些分量的雜物填充回去?!?p> “那這樣豈不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銀兩被人掉包了”慕晴柔還是不明白李洛的意思,說道。
“所以,為了保證每次打開箱子都是裝滿的狀態(tài),而不讓下面填充的東西露出馬腳,最上面的這層銀兩被碼放的密不透風,直到完全遮蓋了下面的空隙。不過刻意為之總會顯得不那么自然,也這正是這一點讓我起了疑心。”
“就算照你所說,我每天夜里想要把大幾千兩,甚至上萬兩銀子轉移,恐怕也不容易吧?!?p> 程瑤仍舊不服氣的辯解道。
“的確不容易,所以你需要幫手?!?p> “幫手?大半夜的大搖大擺的帶一幫人來這里搬銀子?”程瑤追問。
“的確是大搖大擺,而且是在大白天!”李洛露出十分篤定的眼神。
“你在說什么夢話,那樣豈不是早被人發(fā)現(xiàn)了?!背态幮Φ?。
“不會的,因為它們早就被藏到各個角落了。”
“你還記得那日我們倆在絲竹軒門口吧。我發(fā)現(xiàn)絲竹軒的馬車每天傍晚都會來接那里的歌姬去演出,而你對我說邱小姐對演出的每個細節(jié)要求很高,每一首曲目都會搭配不同的樂器,服飾,和裝扮。所以隨行都會帶很多的東西,足足應該有十幾個大箱子。而他們每天的最后一場演出,就在金花賭坊,因為這里是幾個演出地點中打烊最晚的。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加以利用這些箱子幫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銀兩?!?p> 程瑤沉默不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洛將真相一點點揭開。
“你就把前一天從密室拿出來的銀兩包好,和這些樂器服飾混裝在一塊悄無聲息的帶走了。這樣每次運不多余一萬兩,而又分攤在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里,每個箱子即便是重了幾百兩也不會有人發(fā)覺。這樣不過十來天時間,你就能把十萬兩銀子全部搬空?!?p> “所以,那些銀兩恐怕就藏在,絲竹軒!”李洛滿懷自信的說道。
絲竹軒三個字剛說出來,程瑤的眼底閃出了一絲絕望,因為這銀兩或許是她做最后反擊的籌碼,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絲竹軒內藏著的就是被范尚劫走的鏢銀,自己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的威信,立刻崩塌殆盡。
靠錢收買來的人心本就不可靠。
眾人聽到這樣巧妙地手段,無不目瞪口呆,大驚失色。
“不過,你應該始終都留了上面的那層。至于今日為何全部不見了,是因為你昨天夜里,在我追蹤那假范尚之際,又潛入金花賭坊,一次拿走了最上層的銀兩,但這一次你卻不必再轉移,而是直接把這些銀兩分給了今日為你賣命,替你起哄的這些人了吧?!?p> 李洛四周持刀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就連手上的刀也變得好像沒那么鋒利了。
李洛高聲對眾人喊道:“程姑娘之前給你們的和許諾給你們的皆為范尚劫掠來的贓銀,如果誰拿了,就是共犯同謀!依律論罪!”
這一聲義憤填膺的威懾,自然讓很多人嚇破了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私下議論之聲也是不絕于耳,場面一時之間變得十分混亂。
“別聽他在這里胡言亂語,快給我殺了他,我給你們每人三千兩,不五千兩!”
盡管程瑤發(fā)瘋一樣的對他們咆哮著,卻還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們都面露難色,搖頭晃腦,無動于衷。
氣急敗壞的程瑤只有自己拔劍,怒目指向了李洛的咽喉。
“我殺了你!”程瑤嘶吼著,殺意穿破了凝固的空氣。
李洛早知他會如此,身子一側,一把抓住了程瑤的胳膊。正是那只右臂,被他李洛看過光,療過傷的右臂。
他深情的望著程瑤絕望而又無助的雙眸,眼神中微微噙著淚水。
李洛微微頷首,淡淡說道:“收手吧。別再執(zhí)迷不悟,一錯再錯了。”
程瑤秀眉微顰,輕咬嘴唇,眼神里仍然閃著一絲不服輸?shù)木髲姟?p> 嘴里輕輕說道:“我不能輸,我也輸不起,我輸了一切就都完了?!?p> 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而顫抖,堅毅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來。
程瑤把劍丟在了地上,悵然若失的站在那里,眼神渙散,迷茫,虛無。
她的全盤計劃都被李洛無情揭穿,她已經敗得徹徹底底,輸?shù)皿w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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