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會是范尚的同謀,這又是從何說起?”程瑤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然是因為你那些可疑的舉動?!?p> 李洛抱著手臂,緩緩踱步,思慮片刻,繼而又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審視著她的眼睛。
“如果我猜的不錯,昨夜范尚收到了你被迫提前發(fā)出的信號,也感覺情況有些不對,所以慌亂退回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慕姑娘,還交了手。這個意外不得不讓你們的計劃提前進行。范尚只得迅速潛入沙小姐閨房,抱走了被你迷暈的沙小曼。這時鐵正已經(jīng)在外面接應,但他應該沒有發(fā)現(xiàn)屋內的情況,只告訴范尚沙崇耀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動,恐怕很快會趕來這里。于是范尚就把沙小姐交給鐵正先行藏匿起來。”
“被我迷暈?這明明都是范尚所為,我也一時大意被他迷暈了?!背态幖甭曓q駁道。
“不是一時大意,而是不得不這樣做。因為若是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擄走沙小曼,你內應的身份無疑就會曝光?!?p> 李洛轉念又道:“按原定計劃,你本有兩個選擇,一是故意讓范尚打傷,裝作抵抗未果,二是被迷藥迷暈,裝作始料未及。但你兩個都不想選,因為你既不想為此受傷,也不想任人擺布??扇绻俨蛔鰶Q斷,你們二人都會被沙崇耀堵在屋里。于是你急中生智,將計就計,門窗大開,點燃迷香,褪去外衫,扮成沙小姐的樣子臥于床榻之上,并且讓范尚躲在屋內某處,準備暗中偷襲。當然,這一切都如你所料,進行得很順利?!?p> “你說我是裝作被迷暈,自己躺在床上的?”
程瑤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看著李洛。
“難道不是么?你的演技雖然不錯,可是你忽略了一點。倘若你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范尚迷暈然后寬衣解帶被抱到床上,衣衫又怎么可能這么整齊的掛在衣架之上。而你醒來之后迷迷糊糊的,又怎么可能不假思索的一下抽走了掛在架上的衣衫呢?”
程瑤苦笑著搖了搖頭。
“簡直太荒唐了,僅憑衣服擺放的比較整齊就說是裝作被迷暈,恐怕難以令人信服。還有當時我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穿成那樣,衣衫不整的,自然要第一時間找到衣衫披上,整理得當,這難道也成為你懷疑我的理由?著實可笑?!?p> 聽到這番陳述,沙崇耀呆愣了半天,他不是驚嘆于李洛明察秋毫的洞察之力,而是對程瑤隱藏如此之深的陰謀詭計感到恐慌。雖然還沒有確實的證據(jù),因為但他完全相信程瑤有做出這些事情的動機。他又覺得自己被戲耍,被算計了,越想越氣,心頭的怒火無法壓制。他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依他的暴躁脾氣,恐怕已經(jīng)準備要對程瑤下手了。
卻只聽到程瑤淡淡的說道。
“昨日你已然被范尚打傷,今日對陣鐵正,又動了真氣,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的好?!?p> 程瑤背對著沙崇耀,表面裝出一副冷酷無情,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心里卻徜徉非常,她仍然擔心沙崇耀還有一絲功力可以對自己出手。腰間的一把精光四射的短刃,此刻已然出鞘了半分,準備隨時提防。
“這么說,你是不打自招了?”李洛問道。
“什么意思?”程瑤目光閃動。
“關于沙總鏢頭昨天被范尚打傷這件事,恐怕只有他自己和范尚之外應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沙總鏢頭作為鏢局統(tǒng)領者,礙于面子,受了重傷自然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你卻如此肯定他是被范尚所傷,不正好說明你當時根本就沒有被迷暈,只是你的演技確實比鐵正高明許多?!?p> “你!”程瑤狠狠瞪了李洛一眼,本來要發(fā)作,但轉念一想這肯定又是李洛的激將法。
“噢,我看今日他與鐵正對陣時的功力明顯減弱了許多,所以也能猜到昨日有可能被范尚打上了?!?p> “就算你推斷的不錯,那也只能證明,對沙小姐下毒的人很可能也是暗中幫范尚擄走沙小姐的人。但卻不能證明是那人就是我?除了鐵正以外,還有別的幫兇也不一定???再說如果我真的是范尚的同謀,昨天怎么會讓你去追蹤他,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有被暴露的危險?”
“那是因為,昨天我追的那個人,他根本就不是范尚!”
此語一出,全場又掀起一片愕然的聒噪。
程瑤聽到這話,也稍稍愣了片刻。
“不是范尚,那又會是誰呢?”
“恐怕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替身,只是輕功了得,身形樣貌有些像的人罷了,又做了易容處理。月黑風高的,看不清楚樣貌。一開始,他確實連我都騙了。但此人的武功路數(shù)卻漏出了些破綻,不得不令我懷疑?!?p> 程瑤疑問道:“那真正的范尚到底在哪?”
李洛嘆了口氣,道:“恐怕已經(jīng)死于你的劍下了吧!”
程瑤秀眉軒起,道“你既然懷疑我是范尚的同謀,那我為何又要殺他呢?你的話我越來越搞不懂了?!?p> 李洛道:“你要殺他得原因太多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一死,就沒人知道你是他的幫兇?!?p> 程瑤冷哼一聲,道:“李洛,你這是在故意戲耍我么?你繞來繞去的都一口咬定我是他的同黨,卻又沒有證據(jù)。方才我已經(jīng)一再忍讓,如若你再這樣的血口噴人,我可要不客氣啦?!?p> “先別著急,證據(jù)我自然是有的?!?p> “在哪?”
“鐵正?!?p> “哈哈哈,你方才還對我說不要往死人上推脫罪責,這會自己卻要讓死人開口來作證么?”
“死人自然是開不了口的,但是他的東西或許可以代為說話!”李洛幽幽道。
這話聽著有些詭異,但卻惹得程瑤眉頭微蹙,眼神游移,她微微咬著自己的嘴唇,難掩心中的緊張與彷徨。
李洛道:“不知這是范尚的疏漏,還是有意為之。潛藏在雙威鏢局的他的兩個幫手,竟然相互之間并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當你昨日無意中發(fā)現(xiàn)鐵正也是范尚同謀的時候,應該算是又驚又喜。因為如此一來,即使事情敗露,你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的身上,于是你就提前做好了周全的準備。果不其然,今天早上我推斷出范尚還有同謀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暴露,你就迫不及待的配合我一起揭發(fā)鐵正的罪行,雖然推斷的合情合理,但難免有栽贓嫁禍之嫌,其中還是疑點重重。”
程瑤道:“他自己也都承認了,又何來栽贓之說?”
“因為我不認為范尚那支做內應的令牌是給了鐵正,而是給了你!其一是因為你比鐵正更容易做到這些事,其二是因我去追查那假范尚的時候,追到竹林之處,他卻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來救。但最終并沒有人來,起初我還以為是你好心救我,控制住了范尚的手下??珊髞碜屑毾胂?,能夠這樣不動聲色的命令范尚手下的也只有他的那塊令牌了吧。”
程瑤道:“這話聽著的確很有道理,但事實上那塊令牌的的確確出現(xiàn)在了鐵正的手上?!?p> 李洛道:“我想,是被你掉包了吧。其實我看到剛才鐵正剛拿出令牌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如果他真的和范尚交換了令牌,今日又怎么敢隨身攜帶。而且他的神情從原本要自證清白變成一臉驚訝,明明是有人做了手腳。”
程瑤道:“那你到說說,我是如何有機會掉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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