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場修士皆是嘩然,薛癡笑面色凝重,不復(fù)之前的嬌媚妖嬈,衡陽臉色略顯陰沉,眼中閃爍著寒光。
“袁老弟這是為何?”季伯缺話語低沉,心中驚疑不定,雙目緊盯著袁澤,想將對方看透。
“就當(dāng)做是買個平安吧。”袁澤鎮(zhèn)定自若,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哼!不過是個披毛戴甲之徒,速速打開法陣,休要自誤!”衡陽呵斥道,話語中威脅之意盡顯。
“衡陽長老,你這話是代表了三宗的意思么?!痹瑵墒终J(rèn)真地問道。
氣氛再次變得僵硬起來,季伯缺急忙看向薛癡笑,心中卻是對衡陽越發(fā)的不滿起來,還能不能管住自己的脾氣了,現(xiàn)在是逞一時口快的時候么。
若不是不合時宜,季伯缺說不得也得跟衡陽說道說道,眼前的五陽鎖天陣現(xiàn)在就是一道天塹,瞎子都看得出來,這樣一攪和,只會讓自己這一方更加被動。
“咯咯咯,袁老弟你誤會了啊,衡陽長老不是這個意思,他就這脾氣,你別往心里去,只是你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讓人匪夷所思?!?p> “再說了,我等三人都是宗內(nèi)高高在上的長老,難不成還會誆騙你么,袁老弟你過于謹(jǐn)慎了?!?p> 這時候,薛癡笑站了出來,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我可比不得各位長老的高深莫測以及身后強(qiáng)大的宗門?!痹瑵蓳u頭笑道,隨即坐在了地上。
看著袁澤這幅散漫的姿態(tài),季伯缺三人感到無可奈何,心里早已恨透了這座五陽鎖天陣,就連周圍的修士也對此頗有微詞。
說好的進(jìn)妖穴尋寶淘金的,怎么就尬在了這里,看著樣子,似乎是那只妖怪獨自將三宗給擋住了。
若是讓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三宗的臉面就要丟盡了,堂堂的修煉圣地竟然讓一只妖怪給鐵將軍把門了。
干巴巴的呆在這東海之邊吹海風(fēng),算是怎么一回事,越來越多的修士恨不得將袁澤碎尸萬段。
不過還是有不少的修士折服于袁澤的膽識,盡管有很多外在因素,但能讓長老吃癟,許多修士自問相同情形下,自己也沒有這個本事。
“長老們快決定吧,妖穴還在那邊晾著呢?!痹瑵呻p手繞后撐著腦袋,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好不悠閑。
這一幕在眾人看來就更加難以接受,就連季伯缺都咬牙切齒,但此刻,是真的不能把對方怎么樣。
眾人的焦急袁澤看在眼里,但他依舊我行我素,看上去自己占據(jù)著優(yōu)勢,實際上也是不得已為之。
早在跟季伯缺他們交談之前,隨著妖氣退去,袁澤就隱約知道五陽鎖天陣不會維持太久,只是不知道陣法會在何時解除。
正是因為這不確定,袁澤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著急,真的是在拿生命在演戲啊,稍有不慎,就可能身死道消。
好在到目前為止,季伯缺等人愣是沒有看透,他們的心思都在妖穴那里,導(dǎo)致這個小金人獎算是袁澤的囊中之物了。
可拖得越久,袁澤有利的局面就會徹底傾斜,此時,季伯缺等人的猶豫倒是成了他煎熬的毒藥。
“罷了,就依你?!北K茶功夫,季伯缺用眼神跟薛癡笑和衡陽做了交流。
“哈哈,還請各位不要見怪,我也是迫不得已?!痹瑵赡乃闪艘豢跉猓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
“不知道袁老弟要我等立下什么天道誓言?”季伯缺板著臉問道,對于袁澤,之前的那點好印象早已蕩然無存。
“這趟妖穴之行大家各憑本事,不論結(jié)果如何,從今往后你們都不得與我為難?!痹瑵烧J(rèn)真講道。
“好?!奔静倍⒅瑵?,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來。
對著天道起誓可不是兒戲,季伯缺等人都十分莊重,一旦立下,自有天道維持,一旦違背,無異于自掘墳?zāi)埂?p> “天道在上,今日我季伯缺、衡陽、薛癡笑三人率三宗修士與袁澤道友一同進(jìn)入妖穴......”
轟!
袁澤露出滿意之色,隨著誓言立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從天而降,他知道,誓言已經(jīng)成立,天道認(rèn)可。
“哈哈,勞煩諸位了?!痹瑵煽蜌獾恼f道。
“哼!速速打開法陣?!焙怅栮幊林?,冷冰冰地催道。
“好說好說?!痹瑵闪⒓醋兊靡槐菊?jīng)起來,雙手不時的捏出古怪的指印,口中振振有詞。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cè)釘嘁樱揭灶惥?,物以群分,吉兇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p> 盡管季伯缺等人心頭疑惑,卻是不敢貿(mào)然打斷對方,直到過去了一個時辰,三人滿頭黑線,面如苦瓜。
“各位別著急,馬上就好了?!痹瑵蓮娜莸刂v道,心中難受至極,不僅要瞎編口訣指印,還得不停祈禱五陽鎖天陣趕快失效。
“可惡的妖怪,怎么不讓天雷給劈死。”季伯缺無語問蒼天,這輩子頭一遭碰上這樣的糟心事。
周圍的修士微微低著頭,袁澤的騷操作在他們看來簡直不堪入目,在這樣下去,恐怕心境都會受到影響。
“這個陣法有點復(fù)雜,在給我一點時間就好了?!痹瑵捎逕o淚,努力強(qiáng)顏歡笑著,此刻他已經(jīng)盜起了廣場舞,實在是不知道用什么了。
“這妖怪的動作好奇怪,不過挺好看的?!?p> 一些始終在關(guān)注袁澤的女修士則是不同,臉上帶著一抹歡笑,要不是礙于跟前那三位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長老,說不定會跟上對方的動作。
轟!
三個時辰之后,心力交瘁的袁澤總算解脫了,五陽鎖天陣徹底轟散。
“各位長老,在下不負(fù)眾望,法陣已經(jīng)解除?!痹瑵尚χf道。
季伯缺看了他一眼,眉頭皺起,心生疑惑,似乎這并不像是解除法陣的樣子,這件事透著古怪。
“走吧?!焙怅栒f著,帶著門下弟子徑直從袁澤身旁走過。
見此,季伯缺也懶得去探究了,沖著袁澤說道:“我等既然已經(jīng)立下天道誓言,自然不會去違背,你好自為之吧?!?p> “咯咯咯,袁老弟妖穴可不是鬧著玩的,切記不可冒失?!?p> 這下,三宗之人都已經(jīng)趕往妖穴之處,袁澤直接端坐在原地,微微調(diào)息一番,盡管已經(jīng)買了保險,但他仍然不敢大意。
“應(yīng)該差不多了,妖穴我雖然沒進(jìn)去過,但掄起對它的熟悉來,恐怕沒人會比妖嬰更熟悉了?!?p> 袁澤從地上站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看了看手指上的妖戒,笑罵道:“你能存儲東西,早點說嘛?!?p> 當(dāng)袁澤趕到妖穴的位置時,差點驚掉了下巴,周圍空無一人,早已不見修士的身影,而眼前哪里還有妖穴的影子。
“這?”
“嗯?有陣法的氣息?!?p> 袁澤眉頭緊皺,一種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
“這群老雜毛該不會是不打算讓我進(jìn)入妖穴了吧?!痹瑵纱舸舻恼驹谠?,他覺得這種猜測八九不離十。
“怎么可以這樣鉆天道誓言的空子,不厚道啊?!痹瑵尚闹凶タ?,沒想到被別人陰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