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
“我也餓了??晌也簧岬脛印!?p> “我也不想下去?!?p> 婉兒摟住王極:“那就不出去?!?p> 一會兒,婉兒學(xué)姐悄悄說道:“咱們不出樓。不過,我記得,我借閱臺抽屜里,放一盒綠豆糕呢。還有薯片?!?p> 王極:“那我下去拿。你在帳篷里不許動,不許走,等我?!?p> “哦,不行。咱們還是一起吧。不想讓你走?!?p> 王極半抱著婉兒學(xué)姐,悄悄往二樓走。凌晨的借閱室靜悄悄的。
婉兒:“不要開燈。有攝像頭對著門口那里呢?!?p> “其他地方,哪里還有攝像頭?”
“沒啦,就那一個?!?p> 借閱臺,婉兒學(xué)姐常坐的軟皮扶手靠椅上,王極抱著婉兒學(xué)姐放在大腿上,找她抽屜里的零食。
“唔,這么大一盒?!?p> “嗯,小玉經(jīng)常來搶我吃的,兩個人的呢。嘻嘻。還有還有,把大熱水瓶也拿上去?!?p> “嗯嗯。夠咱們宅一天半啦。”
“我飯量小,省著點,說不定夠兩天?!?p> “好,那就兩天。不過,嘿嘿嘿……”
“你在想什么壞事兒?”
“攝像頭照不到這里嗎?”
“照不到。你……你想干嘛?”
“想!”
“什么?唔……你!……嗚嗚,不要……不要在這里……”
好久之后,王極抱著婉兒學(xué)姐,回到天臺。
“咱們不出去了吧?!?p> “嗯,不出去了。不想出去,就想和你在這里。手機給我,手機都關(guān)機。”
“好!”
天臺,像一個孤島,一個港灣,一個只有他倆知道的隱秘世界,靜謐的只能聽到彼此心跳。其他一切好像都是虛化的、靜止的。
但兩天時間,終究短暫。
婉兒學(xué)姐掰開王極的手:“不要送我。這個秘密基地,留給你了。”
“婉兒……”
“我會回來看你的。”婉兒學(xué)姐抱緊王極,吻著他的嘴唇,轉(zhuǎn)身推開,跑了。
王極站在天臺。看著她跑下樓,跑出林蔭道,跑出視線之內(nèi)。
王極悵然若失。簡單整理了行裝,重訂機票,直飛襄陽。
打車回家。
“媽,我爸呢?”
蔡鳳沒好氣說道:“去電所了??斓剿鞲叻迤诹?,到時候發(fā)電量大,往外送電,又是大麻煩,年年這會兒,要虧一大半電送不出去。”
王極說道:“我去看看。我說了讓他不要急,還急!”
蔡鳳瞪王極:“咋能不急?虧一度電就是3毛。年年咱少送出去十幾萬的電……你這熊孩子,是十幾萬沒了!聽說今年還要少,快連機器維修的錢都不夠了!”
周邊幾個電站,送出去的電也都算平均,但也只夠吊著命。畢竟,建電站是當(dāng)初國家提倡的,這會兒,也沒讓哪家直接倒閉的。
但多一點少一點兒,都是錢!
王極騎大伯家的摩托,幾分鐘就到了鎮(zhèn)上。
電所里,沒人。
找了一圈,在不遠(yuǎn)的飯店里,找到了王正國。
一個大包間里,烏煙瘴氣。王正國、村里另一戶、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應(yīng)該都是有電站的,可能以前照過面,面熟,但不認(rèn)識。
坐在主位的,是幾個電所領(lǐng)導(dǎo)。
電所總共就沒幾個人,見了都稱領(lǐng)導(dǎo)。
包間里,王正國已經(jīng)喝高了。旁邊鄰村的魏大勇高聲慫恿:“老王,喝!咱說好了,一杯,多讓你送一成的電。你看著辦吧?!?p> 坐王正國旁邊的王贏也不懷好意的加火:“老魏說話一直算數(shù)。老衛(wèi),算數(shù)吧?”
“算!咋不算!”
“喝!喝!”
桌子上,一次性塑料杯子,一杯得有三兩。
王正國已經(jīng)喝的搖搖晃晃了,估計再有一杯就倒。
王極氣的青筋直跳:“爸!別喝了!”
王正國轉(zhuǎn)過頭,暈暈的,一兩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是小極回來了。小極你先回。我陪大家喝完就回去。別讓你媽留飯了?!?p> 王正國為人實誠厚道,但不會應(yīng)酬。以前都是大伯在跑這個,這是第一次他自己來跑關(guān)系。
“喲!大學(xué)生回來了。大學(xué)生喝一個!”魏大勇滿口酒氣,塞過來一個杯子。
“別!別!他不會喝,我喝!我喝!”王正國搶過酒杯,就要往嘴里灌。
王極氣急:“爸!”奪過酒杯,一把潑到門外。
魏大勇大聲呼叫:“哎!你這娃!領(lǐng)導(dǎo)在酒桌上哩,你這是打各位領(lǐng)導(dǎo)臉哩!老王!罰三杯!你喝還是你家娃喝?不喝,你家今年別想轉(zhuǎn)出來電!”
王贏勸導(dǎo)著:“老王,這確實是你不對,你看?先整一杯陪個不是?”
王極看著這幾個粗俗男人一唱一和,徹底火了:“喝狗屁的喝!你們也就能欺負(fù)個老實人!當(dāng)我不知道你們的齷齪?”
王極指著魏大勇:“你是電所所長?你能決定分給我家多少送電額度?狗屁不是!不就想喝暈我爸,然后再拿話套住他,你們多點兒額度嗎?齷齪!”
“還有你,贏叔,一個村的,咋?同行是冤家?安的什么心!”
王贏尬笑著:“不是……真沒有!”
一桌人齊聲聲討:“這娃娃不懂事,凈瞎說!”
“還大學(xué)生哩,趕緊走!趕緊走!別坐這兒了。老王也走!”
王極知道,這是犯了眾怒了。有些事兒,可做不可說。說出來,太臟,都不想看。
主座上,電所一個中年發(fā)話:“這娃娃,大家沒強逼你爸喝。是他自己喝的?!?p> 王極怒道:“嘿!自己喝的!”
領(lǐng)導(dǎo)臉色很不好看。
確實,這酒桌上,也都是幾個做電站的男人在瞎起哄。王正國被灌酒,是他道行淺。怪不得別人,更怪不得幾個電所的人。
但,這是他爸!
王極心有依仗,但王正國慌了:“領(lǐng)導(dǎo),我家娃娃……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王極氣道:“還喝啥喝!走!”
硬扯著王正國,大步走出包間。
飯店外,王正國愁眉苦臉說道:“你呀!唉!頂魏大勇他們倒沒事兒,不該頂領(lǐng)導(dǎo)那一句。今年發(fā)的電咋辦呀!”
“能給全停了?”
“全停不了。但是給你少個兩三成,咱就得虧本!機器維護一年就不少錢哩!這可咋辦呀!”
王極無奈:“我早就說過,我能解決!你還非要去陪人家喝酒!喝壞身子了咋辦?”
王正國愁眉苦臉:“你個娃娃,掙幾個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電站在深山老林,電咋送出去?你給解決?你給變魔術(shù)變出去?”
王極:“直接在電站就給它變成錢!”
“你娃娃腦子魔怔了吧。咋變?造化肥倒是不用原料,就用空氣,就用電,那也得建大廠呀?!?p> 王極:“比特幣!挖礦!”
王正國:“啥東西?游戲幣?挖礦?挖啥礦?咱電站有屁的礦!”
“你不懂!明天機器就到了。有人教你操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