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漾看向妍,她美的如同一道芒,臉埋在雙臂里,王漾依舊可以清晰的勾勒她的輪廓,他想去靜靜地抱著妍,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但他明白了,他永遠無法給她她想要的,他們的命運戲劇化的抽象成了兩條平行線,注定不會有交集。他想去輕吻她,去安慰她,給她一個未來,一個讓無數(shù)人羨慕的公主式的未來。王漾嘴角顫抖,他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想伸出手去,觸碰那個近在眼前的平行世界。但陰差陽錯擠出一句他憋了十幾年的話,“妍,我愛你,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但我們活在兩個世界,以后我就不亂跑,亂想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p> 心靈的壁壘被情感的洪水沖垮,生意場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鐵浮屠也終于抬頭看到了夕陽中若隱若現(xiàn)的圣光,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車庫的,也不記得有人挽留,電梯他摁錯了不知道幾次,一切過程似乎都被人為的裁掉,剩下一個不那么狼狽也不那么清晰的重影,他只感覺呼吸困難,舉步維艱,酒精和情緒一同翻涌,惡心的想吐,跪倒不知幾次。
他坐進自己設(shè)計的跑車,副駕駛前的平臺上還有著專屬于妍的標注,世界在他眼中逐漸模糊,唯有引擎的轟鳴聲能找到共鳴,熱的眼淚滑落在機械造物上,他開的很慢,他不止一次的期望后視鏡中有妍的影子,但只有城市夜里有著模糊光暈的霓虹燈。
唯有虛偽的悔恨萬壽無疆。
他想起年輕時在學(xué)校的日子,苦悶卻帶著光,這光來自未經(jīng)世俗打磨的理想,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愛任何人,慵懶的午后陽光,潮濕的雨后夏夜,三兩結(jié)伴的芳華少年。
他終于想起了那句話。
那時我們有夢,關(guān)于文學(xué),關(guān)于愛情,關(guān)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北島《波蘭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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