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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他不太聽話

第108章 鄒家家宴

官人他不太聽話 兔南了 4038 2020-12-23 12:10:00

  鄒關(guān)鳶看著曾經(jīng)與自己十分要好,同樣都是看不慣沈柚默這個當(dāng)朝唯一郡主的兩位知心交心過的姐妹,而今反而都與曾經(jīng)討厭的人分食一盤果子時,她的心態(tài)可謂是被點了一把火,心中就好似有什么東西正熊熊燃燒著。

  “夫人,那邊還在等著我,便還請夫人在此處多擔(dān)待些,若是有什么緊急事,可以差人來喚我?!卑综澫乱皆谏蜩帜呡p聲說了一句,又抱了抱她之后才離開。

  瞧著引起事端的人已經(jīng)走遠,沈柚默這才將視線完整落在已經(jīng)惱氣到快要壓不住自己的鄒關(guān)鳶。但她也并沒有著急出聲,只是就靜靜地瞧著她,看她還能說些什么出來。

  “沒想到啊,人人都說郡主寧靜知雅,又曾在北凌居士座下受教了幾年,那定然與普通人家的姑娘是天差地別的了……但只怕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郡主背后的姿態(tài)是如何陰暗吧?”

  鄒關(guān)鳶搭著雙手,一邊說著,一邊側(cè)過身往旁邊瞧了幾眼,跟在身側(cè)的如覓當(dāng)即便明白過來,很快便搬了一張無人坐過的軟椅放到她身后。

  直到坐好之后,鄒關(guān)鳶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沈柚默,眸中敵意甚濃。

  沈柚默將手中的盤子放下,半側(cè)過身接過侍婢端過來的一盞熱茶,不露聲色地反問道,“所以,你想表達些什么?”

  “郡主可算是個聰明人了,想來也不必我說的太過明白,郡主自然知曉我想表達什么?!?p>  雖然鄒關(guān)鳶表面上表現(xiàn)的很淡定,但沈柚默注意到鄒關(guān)鳶在她反問之時,那下意識抓緊的手,便能表露出她的心緒究竟是如何。

  但既然對方?jīng)]有直接挑明,沈柚默也繼續(xù)裝作一副沒明白過來的模樣,繼續(xù)裝傻充愣。“我可算不得勢聰明人,不過只是身邊人保護的很好,不至于受傷害而已,便是現(xiàn)下已經(jīng)嫁了人,也還有諸多事都還未明了呢?!?p>  而沈柚默這么一說,鄒關(guān)鳶便幾乎是氣急了想要發(fā)怒,但好似在顧忌什么,又忍了下去。

  沈柚默不知道鄒關(guān)鳶在想些什么,只見她轉(zhuǎn)眸一圈,又是陰陽怪氣地說著,“郡主怎么能不是聰明人呢,畢竟所有人都明曉郡主可是難得一遇的佳人吶,什么想要的都能召之即來,即便有些本屬于別人的東西,也都能要來,可真是讓人羨慕得緊呢?!?p>  “是嗎?”沈柚默笑問,對此不以為然,“可是你所說的所有人認為并不代表我,我為何要遵循那些所有人認為的?”

  沈柚默說完這句話,便不想再搭理鄒關(guān)鳶了,她總覺得要是再多說下去,便是她再平靜如水,也會被一旁在看戲的人歪曲了事實,她猜不準這里究竟還有誰是幫著她的。

  只是沈柚默便是再怎么不想與之交流,鄒關(guān)鳶仍舊是不依不饒的圍著她找麻煩。

  “那郡主這番話,是不是就是表明了郡主其實與眾人所認為、所看到的郡主是不一樣的了?”鄒關(guān)鳶也跟著笑了起來,眼角笑得彎彎的,“那這么說來,郡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又虛偽的人咯?”

  “說起虛偽,只怕是誰比誰更為虛偽還說道不清吧?”就像是聽不進去鄒關(guān)鳶的針鋒相對之言一般,李洛嫻也跟著說了一句。相對于沈柚默的溫和注視,李洛嫻看著鄒關(guān)鳶的眼神,就像是主家人瞧著一個下人一般,威嚴且蔑視于人。

  鄒關(guān)鳶看著李洛嫻的這個眼神,便狠狠地咬緊了牙關(guān),心里也越發(fā)惱怒。

  “姐姐這是在說什么呢?”鄒關(guān)鳶說的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是十分僵硬。

  “你是聰明人,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說的究竟是在說誰?!崩盥鍕共⒉幌牒袜u關(guān)鳶委蛇糾纏,便是說的不明顯,其中意指也很是明顯。

  但瞧著鄒關(guān)鳶很惱氣但又因為顧及顏面強忍著的模樣,李洛嫻很明白她定然是繼續(xù)打著婉轉(zhuǎn)的招,便搶在她之前又道,“你可莫要說你聽不明白,你是可是非常明白的人,若不然也不會一直強忍著脾氣而不動……若說虛偽,你才是那個最虛偽的人。”

  在一旁看著她們斗嘴的沈柚默身體微微向后靠了靠,雖然兩個她都不喜歡,但既然有人來替了她去理論,她也是很喜聞樂見的,但同時也有些擔(dān)心,怕她們二人辯著辯著就又重新掰拉回到她身上。

  沈柚默正在心里想著,就見鄒關(guān)鳶身體略微發(fā)抖,就連候在一旁的如覓都忍不住上前想要勸幾句,但神情上也好似在顧及什么。

  沈柚默這時才發(fā)覺,這主仆二人,在今日都似乎在忌憚著什么,便是一言一行,都在瞻前顧后,有所顧忌,不敢違制。沈柚默很不解,分明就是鄒關(guān)鳶的母家,鄒右相與李夫人還有她那哥哥都是極為寵她的,便是庶女都過得極好,怎的嫁人之后就完全變了呢?

  沈柚默想著,便下意識看了一眼李洛嫻。而李洛嫻就像是察覺到了沈柚默的視線,也跟著轉(zhuǎn)頭朝她微微一笑,神情倒也溫和,但一轉(zhuǎn)頭看向鄒關(guān)鳶,便又換了一個表情,就如同翻書一般,轉(zhuǎn)變得極快。

  “怎么了,才說幾句便惱了?”李洛嫻很是隨意地說了一句,眼眸中盡是嘲諷,“只怕這天底下,就只有你會不惜玩弄計謀,結(jié)果想要的沒得到,偏偏很巧的與自己曾經(jīng)的好姐妹共侍一夫。恨只恨,當(dāng)時沒太防著你,若不然那日我也應(yīng)當(dāng)跟著一起去才是。”

  像是終于忍不住了一般,鄒關(guān)鳶在話音落后便站了起來,注視了李洛嫻片刻后便轉(zhuǎn)眸狠狠瞪了沈柚默一眼,便拂袖離去了,甚至連自己的侍女都給拋下了。

  目送人離開后,李洛嫻又是一臉愧疚地看著沈柚默,“真是在郡主面前丟了顏面了,我一個做王妃的,甚至還險些管不住自家王爺?shù)逆伊耍抛屗@般對郡主無禮?!?p>  沈柚默看著如此反常的李洛嫻,一時間也看不透李洛嫻的葫蘆里究竟賣著什么藥。不過,既然別人沒有敵對的意思,她也不能一直對別人冷著一張臉,該示好還是要示好的。

  只是沈柚默也沒與李洛嫻共在一處待上許久,這場家宴便開始了。自然而然的,沈柚默也被白郅牽著手帶到了鄒右相和李夫人的面前。

  “方才一直沒來得及讓白侯帶過來瞧瞧,咱們的寧知郡主可真是越發(fā)水靈了,如今為人婦,也是很嫻靜淑雅的?!崩顦番幰灰姷缴蜩帜?,便很是親近地說道,倒也沒什么避諱的,“之前本來是想著要先見見的,但沒想竟然聊得入迷,給忘了這一遭,怕是有些怠慢了。”

  隨后,李樂瑤便是直接用公筷夾起了一塊肉,轉(zhuǎn)手便放進了白郅的碗中,又道,“這些菜呢都是精心叫人做的,還熱乎著,郡主也別拘謹,平日里如何便如何,都是一家人?!?p>  沈柚默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邊的白郅,又垂眸面向坐在自己右邊的李樂瑤,面上帶著淺笑。

  “是……”沈柚默輕聲應(yīng)了一句,然后才抬手拿起公筷,伸向了面前的一盤青菜,夾穩(wěn)了一條菜后才往回縮手。而沈柚默才剛放下公筷,李樂瑤又夾了一塊肉放進了白郅的碗中。

  李樂瑤這般錯開她給白郅夾菜,沈柚默也并非全然不懂其中深意。

  “多謝伯母?!卑综た粗胫斜粖A過來的兩塊肉,倒也沒避著什么,便直接拿起私筷便吃了起來,這讓在同一桌坐著的人都頓了頓手。

  只有沈柚默,全然不顧般,只顧著吃著自己夾的菜。只是吃的稍有些慢,白郅的兩塊肉都吃完了,她的一條菜也才吃了一半。

  見李樂瑤又要夾菜過來,白郅連忙說道,“伯母,我都已經(jīng)成家了,伯母就別當(dāng)我還是小孩子一般似的,連吃個菜都還需要您來布的……我能自己來,您也吃些?!卑综ひ贿呎f著,還一邊往李樂瑤的碗里夾了些菜。白郅的這番舉動,倒也讓李樂瑤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沈柚默索然無味地吃著菜,心里很是希望就這般普通的過了去,吃不飽也不要緊,回去再吃些墊墊肚子便好。

  然而下一刻,沈柚默面前那剛剛空了的碗,便就有一雙筷子,前后夾了三四夾菜到她碗中,一下子便滿了起來。

  轉(zhuǎn)眸看去,沈柚默就只見白郅已經(jīng)很是正經(jīng)地給自己夾著菜,絲毫不顧旁人看他的眼神,她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絲絲暖意。

  家宴結(jié)束之后,鄒毅柏便拉著李樂瑤往內(nèi)宅走去,直到確認了前宅的人不會聽到他們說話之后,才松開了手。

  “官人,你這是怎么,都還有客人瞧著呢……”李樂瑤揉了揉自己被甩開的手,倒是有些委屈起來,完全與在人前時的慈靜祥和判若兩人。

  鄒毅柏有些氣急,但對著李樂瑤怎么也氣不起來,就只能是無奈說道,“你還知曉有客人吶,方才你在寧知郡主的那番表現(xiàn),你以為就很天衣無縫了嗎?可實際上卻并不是如同你所想的那般??!”

  李樂瑤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剛本以為是別的事,卻沒想到只是這件微不足道的事,“那又如何,左右不過是幾句話,夾了幾回菜罷了,便是別扭也沒什么錯處,難不成這個寧知郡主還要去官家面前告我一狀不成?更何況我們鄒白兩家本就交好,還看著白侯自小長大成人,怎么也算是半個母親了,有些事也多少能說教上幾句?!?p>  “你呀你,簡直胡鬧!怎么年歲越發(fā)大了,反而還越發(fā)像個年歲尚輕的小姑娘一般呢!”鄒毅柏亦不知說些什么,便拂袖背過了身去,獨自呼著濁重的氣。

  李樂瑤很是不滿,嗔怪地剜了鄒毅柏的后背一眼,便哼了一聲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直到上了馬車,沈柚默才算是重重地松了口氣,身子也有些發(fā)軟地往一旁靠去,然后就被眼疾手快的白郅環(huán)抱了過去。

  “誒呀,你這是做什么?”被這么突然一抱,沈柚默著實有些被嚇到,便掙扎了幾下,又連拍了白郅抱著她的手好幾下,見著實掙脫不開才放棄了掙扎。

  等到沈柚默安靜之后,白郅才靠在她的肩上輕聲說道,“不做什么,就只是想抱抱我的夫人?!?p>  “你往日不都是喚我郡主么,怎么現(xiàn)在又改叫我夫人了?”沈柚默聽著這個又蘇又磁的聲音,倒也沒被癡迷到,反而還一本正經(jīng)地反問道,同時還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能坐的舒適些,只是白郅的頭則被她這么一晃蕩,便有些往一旁歪了歪,像是隨時要倒下去的模樣。

  “夫人喜歡哪樣的稱呼,我便喚哪個,只要郡主可莫要惱氣才是。”白郅倒也很順著沈柚默的話,讓人聽了都覺著是故意的。

  沈柚默自然是不樂意的,她自己可從未這么想過,“你可夠了,分明是你自己想如何便如何,我如何能管得著官人吶,官人可是實打?qū)崌樕肺乙?。?p>  說罷,沈柚默再一次動了動自己的肩,又道,“官人,你這般那腦袋壓著我肩,這般沉重著實難受,你還是坐好些吧,以免的我又落下什么病根子又得麻煩敏翡和孫太醫(yī)出宮一趟了。”

  白郅不為所動,依舊枕著沈柚默的肩頭,“麻煩便麻煩,官家自然是準許的?!?p>  沈柚默斜著眼睛,看著肩上的那顆頭,很是為難地道,“可畢竟敏翡與孫太醫(yī)今早才回宮,這一來一回,左不過讓人知曉了?”

  “嗯……那確實是挺麻煩。”話音方落下,白郅便離開了沈柚默的肩,同時還松開手,自顧抱著自己閉眼靠著輿壁假寐。

  沈柚默忍不住在心中念叨起來,每回同她一起坐馬車回府,便都是閉著眼睛淺眠,仿佛是她有什么一般。

  所以馬車剛剛一停穩(wěn),沈柚默便走在白郅之前,先他一步下了馬車。

  看著沈柚默與白郅的狀態(tài),一些在暗中觀察的人便默默記下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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