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旭的訂婚宴還在繼續(xù)著,或者在他們眼里,只不過一個鬧劇,在利益面前所有的的丑聞也不過過過嘴癮。
機場
“伊伊,你接下來要去哪”林美娜和蔣哲都同她一道來到了機場。
“不去哪,你們把這個磁帶給辰旭”音伊一身輕盈的白色紗裙,自己那抹虛假得自己都不相信的笑容。
“伊伊,你知道,我和美娜都是你的依靠”蔣哲拉著音伊的手,冰冷得刺痛他的心。
“說什么呢,我又沒什么事,還有呀,你倆這是什么表情呀,有時間安慰我,還不如好好計劃一下你倆的未來吧”音伊打趣地說著,用一貫的幽默掩蓋悲傷的氣氛。
“伊伊,你說什么呢”林美娜哽咽地說著,絲毫沒有因為音伊的調(diào)侃而害臊。
“得了,又不是不見了,你們回去吧,我還有是要處理,等處理好了,我就回去”音伊看著他們說著,笑得那么輕盈。
“伊伊,天塌下來有哥們,咱不要吊死在辰旭這棵歪脖子樹上啊”蔣哲還是那么仗義,仗義得不再想包庇自己的兄弟。
“倆個不相愛的人是走不到一起的,他不愛我,我不愛他,沒有誰欠誰,而且這次我離開是去做件事,和辰旭沒有關(guān)系,無論他結(jié)不結(jié)婚我都要去,時間巧合而已”
音伊淺淺的笑容藏了太多東西,多到只能讓漫漫長夜去消耗,雖然永遠也無法消弭。
“傻丫頭,不要什么都往自己心里塞,你不還有我們嗎,傻瓜……”林美娜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這么一別可能要很久很久了。
音伊上前抱住了她,音伊輕輕吸了吸鼻子,動作細到似乎只有她能感受到。
“你倆干嘛呢,又不是不見了,還有你啊瞎煽什么情啊,搞得我一大老爺們都想哭了”對著林美娜埋怨起來,最終還是張開雙臂把音伊和林美娜環(huán)抱住,像是自己的稀世珍寶一般。
“行了,我該走了”音伊慢慢從環(huán)抱中出來,當(dāng)然不舍,但她別無辦法。
“伊伊,你要記住你是我蔣哲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天塌下來還有我和你一起扛”蔣哲對著音伊的背影喊道。
那時的音伊淚水止不住地流著,她不敢轉(zhuǎn)過頭,她怕自己后悔了,她多想回到高中的周末,四個紈绔子弟一起驅(qū)車到郊外,喝著后備箱的啤酒,說話吹牛,直到第二天的到來……
但她不敢想了,不敢再回頭,太美好的事情越是那么容易破碎,對不起了……
音伊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云卷云舒,光透過云彩,投射著妙不可言的色彩,那瞬間真是美極了。
另一邊,辰旭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完成了所有訂婚的程序。
辰旭家
“你怎么回事?今天要不是我?guī)湍銏A謊,我們一品世家的顏面都要丟盡了”辰老董事長把書房的門關(guān)了起來,對著辰旭就一頓狂吼。
“你他媽閉嘴吧,這婚是你強迫我定的,,所有的一切你有問過我愿意嗎?從小到大你都是為了你的利益,你有把我當(dāng)作你兒子看待嗎,你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責(zé)任嗎,你有真正關(guān)心過我嗎?你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完成你的要求,我便與你再無關(guān)系,與這一品世家再無關(guān)系”
辰旭心絞痛著,他無法面對音伊,無法直面音伊失望的表情,他多么想在訂婚宴上和她一起離開,但他知道他不能,音伊也不會再接受他……他恨他自己、很自己的父親、很這個家族……
辰旭沒有等辰董事長回應(yīng)并打開了書房的門,一頓悶沉的砸門聲。
檜柏酒吧
“伊伊給你的”蔣哲沒聲好氣,把音伊給他的磁帶放在桌上。
“……”辰旭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磁帶,視若珍寶地握著。
“蔣哲,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辰旭被酒熏得有些暈了,灼烈的酒毫不留情地灼燒著他的胃。
“早就回不去了”蔣哲捏著酒杯,惆悵得開始晃動著杯里的紅酒。
早就回不去了……蔣哲把爛醉的辰旭背回他們的公寓
電視播報著今年嚴重暴雪,堵塞的道路,連整個世界都是沉沉的白雪。
辰旭半醒著把音伊給他的磁帶打開,微醺的酒意把整個腦子多了些沉重。
“辰旭,當(dāng)你打開這個磁帶,可能我已經(jīng)走了,去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音伊的樣子投射在屏幕上。
披散的頭發(fā)自然地垂在肩頭,身上隨意地穿著一件乳白色吊帶,瘦得有些突兀的鎖骨、小巧的臉頰、微微輕啟的嘴巴……她慵懶的坐在陽臺上,一舉一動都那么動人,辰旭看得入了迷,因為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我們這一輩只限于友情吧,我也從未覺得自己愛你,因為你知道我從小就缺少那種東西”音伊在陽光下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我有時候在想為什么我會這么累啊,累到自己累到別人,明明早就不對這個世界抱有什么希望,但是還是想繼續(xù)走著,越走越覺得自不量力”音伊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崩潰地抓住自己的頭發(fā)。
“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話,你別放在心上……啊……辰旭……”音伊像什么一直戳著心臟,失控著。
“辰旭你這個混蛋,你明明知道我音伊一直在逃避,你他媽也在逃,所以我要讓你為自己的膽小買單,我不愛你,不愛你這個膽小鬼……我的身體和我的靈魂不再與你無關(guān),你找不到我,你就連我的墓地都找不到……我自由了……而你……哈哈哈哈”
音伊笑著,笑得哭了,一滴滴眼淚摻著夸張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然后屏幕黑了……
“伊伊……音伊……你在哪?”辰旭搖晃著播放器,哭著,崩潰地叫喊著。
窗外的大雪還在下著,風(fēng)夾著殘雪凌冽地席卷著整個大地……
“其實我在想,要是和蔣哲那句玩笑話一樣該多好,我們四個就像是自由的飛鳥,飛過每個痛苦的瞬間,在時間夾縫中無拘無束的飛著,沒有任何束縛……”
對著漫天飛雪尋找失去的愛人……